不知道過了多久,惠慈回過神來道“施主,不知你是從何處得到此物的?”
“大師,此物是靈覺寺惠安大師,送給我那嶽父的,機緣巧合之下到了我的手中。”張勝道
“那施主可知此物的用處?”惠慈道
“大師,我既然能來找您,那自然是清楚的,就包括您二位原來的身份,我也有一定的了解。”張勝道
“前塵往事,已如過眼雲煙,施主你且隨老衲來。”惠慈道
說完之後,就往禪房裡面走去,張勝跟在惠慈後面沒有說話,沒幾步就到了一座佛像前。
惠慈先是雙手合十拜了一下佛像,隨後按在了一處機關上,只見佛像緩緩地向左移動,漏出了牆面。
惠慈往牆上一推,竟然就推開了一個小空隙,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匣子。
隨後又把一切複原,在這期間張勝並沒有出言打擾,而是就這麽看著惠慈的動作。
惠慈拿出小匣子後,就往案桌前走去,張勝自然緊隨其後,兩人坐到了案桌旁。
惠慈打開了匣子,拿出了裡面的信件,然後把它推給了張勝,而張勝也沒有貿然的接過書信。
而是拿出了一幅絲綢手套,戴上之後,才接過了書信,打開看了起來,而對於張勝的這些動作,惠慈並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滿。
反而還一臉欣賞的看著張勝,而張勝看了沒一會兒,就放下了手裡的書信。
“大師,冒昧的問一句,您和惠安大師,當年為何會?”張勝道
“施主,當年我和我師兄,也就是惠安,還在靈應宮裡面做道士,忽然有一天,參將大人找上了師傅。”
“委托給了師傅一份東西,就是施主你現在手裡拿的書信,本來最開始的時候,我們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不久之後,就傳來參將大人自縊身亡的消息,我師傅知道大事不好,於是就把東西,交給了我們師兄弟二人。”
“讓我們下山自尋出路,並保管好東西,我和師兄下山的時候,聽說了那件事情的一些消息。”
”知道這件事情牽連甚廣,於是師兄就把書信交付於我,然後就去了江南。“
“而我則是乾脆隱姓埋名,按照約定到這滄州普照寺,出家做了和尚,並且和師兄斷了聯系。”
“我們約定好,有一天拿著師兄信物的人,找到我這裡,我就把東西交到來人手中。”惠慈道
“大師,有一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您,惠安大師已經圓寂了,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是和這件事情有關。”張勝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不必過分憂心,我和師兄早就料到了這一天,所以我們也都做好了準備。”
“如今施主既然已經得到了東西,又知道了當年的事情,那就請回吧,佛門清淨之地,還是不要沾染那麽多是非為好。”惠慈道
“好,既然大師都這麽說了,那張某就告辭了,大師,我們有緣再會。”張勝說完起身就往出走。
而此時的惠慈,則是滿臉的複雜,並沒有出聲,而是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張勝離開。
張勝出了禪房什麽都沒有說,直接朝著寺廟外走去,周敦幾人緊隨其後。
此時張勝心道“大師,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啊。”
張勝就這麽離開了普照寺,而此時的惠慈,則是坐在禪房裡哪都沒去,就這麽靜靜的坐著。
此時他的腦海中,閃過了自己的之前的日子,
那些和師兄一起下山的回憶。
記得當年二人是那麽的意氣風發,那麽的熱血,一轉眼這麽多年過去了,自己變了,師兄也變了。
想想自己二人這輩子,就是為了守住這秘密,如今這秘密已經交出去了,那自己也該去見師傅和師兄了,想必他們都等著急了。
張勝回到住處後哪都沒去,而是詳細的看起了當年的事情,看完了之後他確認了一件事情。
當年的事情,絕對是當今陛下的手筆,這信上寫的東西,都紛紛的指向了陛下。
那林家和李端,不過就是馬前卒罷了,張勝對於這一點雖然早有預料,但當他真的確定了之後,心裡還是很震驚。
時間就這麽過去了兩天,張勝這兩天難得的哪都沒去,就等在住處,他在等一個消息。
這天一大早周敦就進來了,對著張勝道“爵爺,剛剛收到消息,惠慈大師圓寂了。”
“嗯?你說什麽?惠慈大師圓寂了?這怎麽可能呢?這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嘛?怎麽說圓寂就圓寂了?”張勝道
“爵爺,我反覆確認過了,惠慈大師確實是圓寂了,爵爺,您看我們要不要?”周敦道
“去,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不去呢?我和惠慈大師相識一場,再加上我把便宜嶽父的關系在,我又怎麽能不去吊唁呢?”
“趕緊備馬,我現在就去吊唁。”說完之後,張勝就開始整理衣服了。
而周敦躬身一禮後,也退出房間去準備了。
此時的張勝,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小聲道“大師啊大師,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不一會兒張勝就出了房間,而此時的周敦,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張勝直接騎上馬,然後就出發了。
等張勝到的時候,普照寺已經是人山人海了,畢竟作為滄州本地,香火最鼎盛的寺廟。
信眾還是不少的,普照寺的方丈突然圓寂,他們自然是要來吊唁的,這其中就包括了,滄州本地的父母官。
他們對於張勝的到來,都顯得很意外,因為他們都沒想到,張勝竟然會來參加吊唁。
不過張勝既然已經來了,那他們自然是不敢失禮,於是自然是禮數周到,而張勝也沒有多說什麽。
就這麽簡單的參加了一場吊唁,然後根本沒有廢話,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對於張勝今天的到來,一時間滄州本地是流言四起,說什麽的都有,事情鬧得這麽大,自然瞞不過有心人。
這消息自然就傳回了京城,魏進忠看著眼前的消息,猶豫要不要稟報皇爺。
畢竟這件事情也不是很大,雖然顯得有些奇怪,但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不知該如何是好。
左思右想之下,他還是決定稟明皇爺,畢竟皇爺之前有過交代,對於這勇毅伯的事情,要事無巨細的稟告給他。
“你說什麽?普照寺又死了一個?有意思,看來這裡面的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天正帝道
“陛下,那臣接下來該怎麽做,還請陛下示下。”魏進忠道
“接下來你繼續盯著他就行了,什麽也不用做,有什麽事情,隨時向朕稟報,行了你下去吧。”天正帝道
魏進忠聽了之後,趕忙行禮,然後慢慢退出了禦書房,他出來後,快步往宮外走去。
而此時的天正帝,則是一臉的陰沉道“張凌啊張凌,朕已經給過你機會了,若是你不珍惜,那可就怨不得朕了!”
時間慢慢的過去,張勝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日子,每日裡遊山玩水,過的好不自在。
而此時遠在江南的李端,日子過得可不是太好,沒辦法,到不是因為別的。
而是因為這次的事情,牽涉到了當年的事情,再加上身邊有一個張勝的眼線,那日子就更難過了。
事情其實很好查,李端還沒到江南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不過他還是故作不知。
沒辦法,自己身邊還跟著一個呢,所以到了江南之後,只能是裝模作樣的調查了一番。
每日裡想的不是別的,而是怎麽能在這次的事情中,把林尚乾淨的摘出去,不牽連進來。
時間就這樣悄悄地過去,李端的苦日子終於是到頭了,事情到最後不說天衣無縫吧,倒也沒有太大的紕漏。
而王越對此什麽也沒說,就只是當了一個看客,李端對於這一點也已經習慣了。
最開始他還以為這王越,只是裝樣子,早晚有忍不住的時候,可沒成想,竟然真的從來不插手,這樣他很意外。
因為這說明,張勝本來就是這個意思,這就讓李端很是糾結了,他不知道張勝為何要這麽做。
不過這些東西倒也不是很急,眼下是要趕快回京,以免夜長夢多,在生出什麽其他事端來。
而張勝這邊,在他們從江南出發十天后,也收到了王越派人送來的消息,看這手裡的信件,張勝笑著點了點頭。
江南的事情本來就是個由頭罷了,所以從一開始,張勝對於這件事情的結果,就沒有任何的期待。
他早就在猜到了會是這樣,畢竟就是說破天去,那也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和尚。
張勝就是再胡攪蠻纏也是無用,總不能讓一個堂堂的國公府嫡子,承嗣之人償命吧?
所以這件事情,最後一定是不了了之,草草了結,估計皇上也是這個意思,要不然李端是不會這麽乾的。
不過這件事情了了也好,畢竟自己也不能,總是在河間府呆著啊?這正事兒都辦完了,,還待著幹什麽。
再說了,這河間府也就是幾天的新鮮,要說好玩兒,那怎麽也比不上京城啊,而且自己也想娘子和寶貝們了,這段時間可把他憋壞了。
倒不是張勝改了性子,實在是這吃慣了山珍海味,就算是要嘗嘗不一樣的,那也不能太次了啊。
整個河間府,張勝是一個能看上眼兒的都沒有,只能是就這麽忍著,現在好了,這苦日子總算是熬到頭了。
事情不出他所料,沒過兩日聖旨就到了,他可以回京了,接到聖旨的張勝是一刻都沒有耽擱。
根本沒例會地方官員,直接帶著人馬不停蹄的往京城趕去,很快就看到京城了。
進了城之後,張勝那更是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直接縱馬前行,一時間街面上是雞飛狗跳。
而張勝卻像是一點兒都沒看到一樣,哈哈大笑的回了伯爵府中,張勝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府中各院。
趙馨兒帶著情兒等人走到二門迎接張勝,張勝看著前面,等著自己的寶貝們。
心中那是異常的高興於是道“娘子,還有寶貝們,我可是像是你們了。”
說完之後直接走上前去抱起了娘子,然後大步的往前走去,而情兒等人,則是滿面笑容跟在後面。
至於她們到底高不高興,那就不知道了,而張勝此時,也沒理會管她們的小心思。
畢竟這女人,尤其是妾室,萬不可寵愛過甚,否則那就是家宅不寧之禍。
這私房話怎麽說都行,可一旦娘子在場,那就要萬事以娘子為重,否則後院起火,遺毒無窮。
花廳中,張勝對著眾女道“我有些話要和娘子說,寶貝們都先回去吧,我明日再去找你們。”
聽了這話,眾女神色各異,不過倒是都沒有說什麽,而是一個個的起身告退。
沒一會兒這花廳,就剩下了他和娘子,看著眼前的娘子,張勝什麽話都沒有說。
而是直接把娘子抱了起來, 在娘子的驚呼聲中,不顧這府中下人們的眼神,徑直走向了房間中。
不一會兒就到了房間之中,接下來來自然是雲雨興起,排山倒海而來,雷霆雨露不斷。
當一切散去之後,張勝有心說點悄悄話,可一看娘子,頓時會心的一笑,也睡了過去。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二日早上,張勝起來之後,照例去洗漱打拳,腦海中不經想起昨日的事情。
其實昨日他之所以表現的那麽急,除了他本來就著急之外,無非就是想要告訴這府中的眼線。
他們夫妻的感情很好,這內宅自家娘子說了算,同時也是告訴自家那些寶貝們。
他張勝絕不可能寵妾滅妻,讓她們收一收小心思,不要讓自己難堪。
雖然想了這麽多,可實際上只是過去了一點兒時間,張勝洗漱完畢後,就去了花廳。
簡單的吃了一口飯之後,就起身出了府,離京這麽久了,怎麽也要到健卒營去看一看。
要不然他也不放心,畢竟之前有王越幫他看著,可之前王越被他派到李端那邊去了。
再加上他也被禁足在了河間府,這健卒營這段時間,可是沒什麽人管,現在還指不定什麽樣呢?
張勝到了健卒營後,直接三通鼓召集兵將,然後就看起了操練,果不其然,這段時日不在。
他們果然是多有松懈,明顯趕不上之前了,張勝對此雖然心裡理解,但是表面上絕對不能容忍。手機用戶看裂土封疆從伯爵開始請瀏覽https://,更優質的用戶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