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跡某處,一座廢棄的宮殿。
宮殿門口燃著一堆篝火,篝火上架著一隻金黃的烤全羊,一個鐵塔般的男子往全羊上撒著調料,肉香彌漫,令人不由生津。
篝火旁隨意坐著三個男子,不遠處還有一個男子在打坐吐納。
他們分別是三重學院的四個弟子和一個金丹境守護者。
一個瘦高的弟子拿著一把短刀切下一條羊腿,撕咬了一大口,狼吞虎咽地嚼著。
他是翟清,生性陰險狡詐,算是他們這隊伍裡的智力擔當。
“嗯!香!梁穆,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手藝呢!”
是的,這個鐵塔男子正是三重學院的梁穆,傳送台上露過臉,獵殺陳墨是他這次唯一的目標。
梁穆沒有答話,依舊在忙活著製作烤全羊。
翟清也不在意,顯然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淡。
翟清撕咬著羊腿,滿嘴流油,坐回篝火旁。
另外兩個弟子手裡各自拿著一大塊羊肉,兩人相貌相仿,他們分別是段宏和段達,是兄弟倆。
“翟清,你這個主意靠譜嗎?”
“是啊,不如直接拿下她吧!”
段氏兄弟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翟清揮了揮手裡的羊腿,陰陽怪氣道:“急什麽?拿下她你還能把她怎麽樣?行魚水之歡?你敢嗎?”
“呃…”段氏兄弟語塞,還真是不敢,無異於挑起勢力間矛盾。
翟清繼續說道:
“放心吧,一定會有一個金丹境守護者來尋她的,碧水學院歷練向來如此。這裡的陣法會掩蓋我們的氣息,只需要等她上鉤,然後袁師叔打頭陣,我們從旁襲擾,一定能拿下一個守護者,到時候…”
段氏兄弟聞言咧嘴笑了。
“小仙子我們不敢碰,老仙子可沒有什麽限制!”
“我們就負責把碧水學院的守護者各個擊破,如何?”
“好啊!讓她們知道我們三重學院的雄風!”
“哈哈哈…”
翟清段氏兄弟三人猥瑣大笑。
不遠處的守護者,他們話裡的袁師叔,名袁犇,金丹境後期,中年書生模樣,眉宇間透著陰柔。
袁犇聽到弟子們汙言穢語,眼睛同樣一亮,隨即看向宮殿內,臉上絲毫不加掩飾的垂涎之色。
梁穆斜了他們一眼,面露厭惡與不屑,繼續灑著香料。
宮殿內一處角落,一個身穿碧色羅裙,眉眼如畫,俏臉精致的女孩蜷縮著身子,一副孤獨無助的模樣,正是碧水學院的弟子,她叫阮靈青。
阮靈青原本來此尋找機緣,同時等待師叔們前來尋她,不巧機緣沒有找到,偏偏遇上了三重學院的人虎視眈眈,結果被堵在了這裡。
當下,她除了等待救援,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
陳墨快速洗完澡,上岸,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裙。
他站在岸邊,看著河面上自己的倒影,無奈歎息一聲:“唉!還是那麽的好看…”
“嗯?好像…”
陳墨摸著臉頰,低頭仔細端詳這張臉,忽然發現相比之前有了一絲絲的變化,說不上來是哪個部位變了,就是覺得看得時間長了,看得仔細了,多了一丟丟英氣,少了一丟丟娘氣,隱約有種俊俏的女孩扮了男裝的既視感。
毋庸置疑,這個微妙的變化應該是走肉體修行的結果,細胞會讓容貌隨著性格重新定型,也不知道是該驚喜還該驚恐啊!
陳墨吐了口氣,其實他不在意自己長什麽樣,只在意能在這個殘酷的修仙世界活下去,哪怕暫時當一段時間的偽娘。
恰在此時,河中忽然傳來陣陣嘩嘩的水聲。
陳墨回過神,
順著嘩嘩的水聲看去,一道赤條身影遊了過來,不是穆紅綾這“白蛇精”,又是誰?她標準的蛙泳姿勢,輕輕撥動著兩條瓷白的大長腿,就像水中兩條浮動的白蟒…
“師叔,你怎麽過來了啊?”陳墨輕咳一聲,淡定地問道。
穆紅綾臉頰自然紅潤,沒有了第一次那般嬌羞。
“陳墨,能再借我一套衣裙嗎?等回去後我再還給你…”
“嗯,可以的,師叔你上來吧,我這就給你拿。”
陳墨從掌心攝出一套淡雅鵝黃的羅裙,還有一條真絲褻褲,當然了,還是謫姬的。
出來前,他把衣櫥裡所有的衣裙都帶上了,以備不時之需。
“謝謝…”穆紅綾很滿意。
遊到岸邊,起身,走向陳墨。
陳墨目不轉睛在穆紅綾身上幫她找虱子,不得不說,這是一項值得認真對待的工作,如此聖潔姣好的身軀,絕不能容忍有一隻虱子!
經過自己的努力,確保了穆紅綾身上沒有虱子。
穆紅綾蒸乾身上的水,接過衣服換好,挽起柔順黑亮的長發,表示自己已經不是青澀的小姑娘,而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陳墨大大地方端詳她,肆無忌憚體會著她的感覺。
“師叔,我們接下來去哪?”
“去找距離我們最近的弟子。 ”
穆紅綾拿出定位玉簡,上面大部分綠點都是不動的,說明她們在蟄伏,等著被救援,溫室裡的花朵這個詞又浮現在心頭。
陳墨拿出兩枚玉簡,一枚是碧水學院的,一枚是三重學院的。
兩玫玉簡的區別很明顯,前者的紅點動、綠點幾乎不動,互動性太差了,感覺上不幸福;後者的紅點和綠點互動就很頻繁,很有組織性和目的性,有勁往一處使,在向著共同的方向推進。
穆紅綾指著最近的一個綠點。
“我們先去找這個弟子,她距離我們最近。”
陳墨看了看那個綠點,又看了看三重學院的玉簡,然後把兩個玉簡疊放在一起,眉頭忽地一皺——
“師叔,你看看這個弟子周圍,這種情況正常嗎?”
穆紅綾貼過臉來,吐氣如蘭。
陳墨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熱氣,這內心有說不上來的感受。
穆紅忽然蹙眉,疑惑道:“感覺…三重學院的人好像就在她附近啊!一名守護者,四名弟子,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陳墨搖頭,沉吟道:“不好說,有可能只是巧合,也有可能是我院弟子被他們困住了,只是困住也沒有什麽用,按照規矩,他們又不能對她怎麽樣,難道說三重學院是在拿她當誘餌引誰過去嗎?”
穆紅綾聞言,柳眉蹙起,似是想起了什麽,眼神浮現厭惡神色。
“怎麽了,穆師叔?”陳墨見她臉色不好看,問道。
穆紅綾咬著唇瓣,恨恨道:“他們這是想伏擊我們這些守護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