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天元帝下落的兩方人馬都沒有任何音訊,這讓泰安宮和翼王都寢食難安,內憂未除外患又起,馮宇軒勾結了北川,這讓守在北地的周野腹背受敵,翼王看著急報憤怒的拍在了桌子上:
“好個馮家,真是個會咬主人的狗。”
蕭北安一目十行的看完急報:
“父王,恐怕周野雙拳難敵四手呀!”
翼王點著頭表示讚同,可朝野上下還有誰能堪稱大任呢?翼王是誰也不信的,去支援周野必定會調兵,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要是再出個馮家那大舜可就風雨飄搖了,翼王舉棋不定不知該如何是好,蕭北安道:
“兒臣願領兵前往。”
翼王搖著頭:
“北兒不是父王不信任你,而是你絲毫沒有疆場經驗,如何能與北川對戰,其實有人合適只是為父還在思索,如何能鉗製住他。”
“父王想的可是湛修喆!”
翼王點著頭一臉愁緒,蕭北安猶豫了片刻道:
“兒臣知道他的弱點,父王要想用他可用來拿捏。”
白碧軒內,湛修喆心事重重的發著呆,看著院中跟南宮絕塵玩耍湛玉,北川一旦動了他必然會被派去北地,翼王父子不會放心的讓他去,定會想著法子的拿捏他,而湛玉就是那明晃晃的軟肋,湛修喆此時有些後悔,為何自己沒將湛玉隱藏好呢?
翼王的懿旨比湛修喆預想的要快,他還沒來的急將湛玉藏匿好,宮裡就來了人,湛修喆和湛玉被強行的帶上了馬車,馬車裡湛修喆再湛玉耳邊說著什麽,湛玉搖頭小聲道:
“修喆哥哥,不可......”
湛修喆怒目圓瞪:
“玉兒不乖......”
湛玉投懷送抱緊緊的抱著湛修喆,輕聲細語的道:
“修喆哥哥放心,玉兒能護好自己,也能護好祖父和所有人等你回來的。”
湛玉說所有人暗指的是皇后和南宮絕塵,湛修喆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壓著聲音道:
“他們是想用你來要挾我,所以玉兒聽我的,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湛玉吻了一下湛修喆的嘴角,洋洋自得道:
“我不會是修喆哥哥的軟肋,我是修喆哥哥的助攻。”
湛修喆知道湛玉猜到了一切,他的玉兒懂事的讓他心疼,他將湛玉抱在懷裡,恨不得將人嵌進自己身體裡,這樣任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了。
其實不是湛玉自己猜想到的,是賀蘭芝早一步的告知了她一切,湛玉也不知道賀蘭芝為何會如此,好似他也沒做過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暗自裡還總是幫著自己,這令湛玉很不解,不過此番她既沒有聽湛修喆的,也沒有接受賀蘭芝的幫助,她決定要在宮中做人質,等著湛修喆回來,只有這樣忠勇國公府才能暫時安全,修喆哥哥才能去北地,保護大舜子民和解周將軍之圍,天元帝也能多一分奪回朝堂的籌碼。
承乾殿內,翼王沒有寒暄直奔主題說了北川和北地的事,見湛修喆不搭話,給了蕭北安一個眼色,湛玉被帶了下去,湛修喆目光陰冷的道:
“攝政王這是何意?”
翼王一臉和煦的道:
“將軍不日就要為國出征,至於家眷本王定能妥善保護好。”
保護二字翼王說的格外的重,湛修喆一臉的怒氣,片刻後道:
“我要帶湛玉一齊出征......”
翼王和煦的笑著,並不接湛修喆的話,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就打發了湛修喆出去,與湛修喆猜想的一樣,湛玉並沒有等在承乾殿外,只有蕭北安一人,似是已經恭候多時的樣子,湛修喆急步走過去,焦急道:
“你把湛玉帶到哪去了......?”
“威武將軍勿躁湛玉很好也很安全,若想早日團聚不如早早出征解決了北地之事。”
湛修喆撰緊了拳頭:
“讓我見一見湛玉。”
“將軍誤急,待將軍出征之時,自會讓你看見完好無損的湛玉。”
“三日後,我要見湛玉......”
湛修喆拂袖離去,蕭北安看著湛修喆的背影,勾了勾嘴角轉身急匆匆奔著太和殿而去,他著急見湛玉,他不希望湛玉誤會他,可當他到了太和殿正門時,卻是有些猶豫的進退了兩難,湛玉剛剛冷漠又疏離的眼神刺痛了他,靜立了很久蕭北安鼓起勇氣推開了門,湛玉靜靜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蕭北安想到了歲月靜好,他心跳的似打鼓一步的走近湛玉。
湛玉發覺有人進來了,側過頭看向了蕭北安,起身行禮:
“世子爺,安......”
蕭北安頓住腳步,強壓著苦澀牽強的扯出一抹笑道:
“你怨我嗎?”
湛玉搖頭,不知為何蕭北安的心更痛了,一把拉住湛玉的手道:
“明明我們一起長大,明明我們才是青梅竹馬,為何你會變了,湛修喆他有什麽好,他能給你的我能給你更好、更多。”
湛玉掙脫開,躲得遠遠的提防著他,她還記得宮門前被他強吻了,時不時惹得修喆哥哥很不高興,男女授受不親,以前她是不知自己女兒身,現在她既然都知道了,就更要跟蕭北安保持距離。
湛玉的舉動讓蕭北安很憤怒,他不禁紅了眼眶一字一句道:
“你好好的呆著,三日後湛修喆出征,我帶你去見他。”
湛玉的眸光亮了,蕭北安黑著臉離開了太和殿,他傷心、他憤怒、可更多的是不甘,都是馮雲苒這個賤人,害的十五落崖,被湛修喆所救才有這些,不然他會一直是十五,根本不會是什麽湛玉:
“馮...雲...冉”
蕭北安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怒氣匆匆的直奔后宮而去,馮雲霜被突如其來的踹門聲驚醒,當她得知天元帝失蹤且下落不明時,她就整日的打不起精神,黑白顛倒的嗜睡,一個男人薅住了她的青絲,聲音冷冽的道:
“馮雲苒,你不就是想要我嗎?我給你......”
說著,粗魯的撕扯了馮雲霜的綢衫,肚兜被扯下馮雲霜胸口一涼,還沒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疼的她驚呼了一聲,男人粗魯的動作如強盜般的掠奪,令馮雲霜苦不堪言,相比這些與其他男子有染更是令她羞憤難當,她雖被打入了冷宮,可也是天子的女人,這個男人怎麽敢,馮雲霜留下淚來,最後暈厥了過去。
蕭北安發泄過後冷靜了下來,馮雲苒早已被他暗中處決,剛剛自己也是氣昏了頭,才跑過來對著跟馮雲苒有著三分相像的馮雲霜發泄,看著床上被自己折騰的奄奄一息的人,動了惻隱之心叫來了賀蘭芝給他善後,自己整理好衣衫大步離去。
日子很快到了三日後,湛玉站在城牆上看著一身鎧甲的湛修喆,激動不已用手扒著牆頭,身子向前探著,蕭北安怕他跌落用手拽住了他的衣領,冷聲道:
“你要好好的,不然他太過牽掛你在戰場上分心,可不是什麽好事。”
湛玉聞言趕忙在地上撿起一個石子,從懷中取出一個抽抽巴巴的絲怕,包裹石子後用力奔著湛修喆扔了出去,湛修喆伸手接住,打開後見是個抽抽巴巴的絲怕,上面歪歪擰擰的繡著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湛修喆漏出了笑,將絲怕小小心翼翼的揣進懷中,離心臟最近的位置,抬頭仰望高牆上的湛玉喊道:
“玉兒,等我回來......”
湛玉擦著斷了線的眼淚,揮著手回喊著:
“修喆哥哥,我等你平安歸來。”
湛修喆一揚韁繩策馬離去,數十萬大軍齊刷刷整齊劃一,腳步聲轟隆隆帶著節湊的奔赴疆場,湛玉擦去了模糊她視線的眼淚,雖然依依不舍卻沒有兒女情長,湛玉愛的就是這樣的湛修喆,沒有把她當做嬌花拚命的保護,而是給她自由讓她任意生長。
直到大軍走遠湛玉在也看不見,她才轉身下了城牆,蕭北安緊跟其後,馬車上蕭北安灼熱的視線落在了湛玉剛哭過的臉上,伸手拉住了湛玉被針刺腫的手,心疼的道:
“你就那麽喜歡他?”
“嘎吱......”
車門被打開,賀蘭芝帶著溫煦的笑,走進了車廂,一臉訕訕的笑道:
“我的車壞了,過來跟你們擠一擠。”
湛玉抽回了自己的手,滿眼感激的看向賀蘭芝,賀蘭芝沒顧黑著臉的蕭北安,直徑做在了湛玉身側,笑著道:
“世子爺咱們可以走了嗎?”
“啟程”
隨著蕭北安的一聲, 馬車緩緩啟動,三人在車廂裡各懷心思,晃晃悠悠的進了皇宮,湛玉繼續被關在了太和殿,賀蘭芝笑呵呵的看著蕭北安道:
“世子爺,不隨我一起去見攝政王嗎?”
蕭北安不解,終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蘭芝,你這是為何?”
“我想保護世子爺和湛玉......”
蕭北安更加迷惑?賀蘭芝接著道:
“湛玉心裡,已經有湛修喆了,世子若想強行進入,只能兩敗俱傷,瓦罐不免井邊破,將軍難免鎮前亡,不如先放一放,何必操之過急。”
賀蘭芝見蕭北安似是聽進去了他的話,微不可查的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道湛修喆你一定要給我快點回來,若是湛玉受到一點傷害,我定不輕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