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一聲唱賀響起:
“南離國王南宮絕塵攜使臣大祭司烏合、費與之、彭重覲見。”
一眾大臣齊齊看向金鑾殿門口,當看見個小人邁著四方步伐,身後跟著三名男子走進金鑾殿時,都面面相覷心道南離國王竟然是個孩童嗎?
天元帝也在看著南宮絕塵,見他雖然面容稚嫩,可小小的人氣度威儀已有帝王風范,不禁對這個小人正視起來,南宮絕塵立在大殿中央,左手點額頭獻上了南離國的禮節,身後三人跪地叩首道:
“南離國使臣拜見大舜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元帝心中暗道,南離國雖未給大舜稱臣,可大舜的國土是南離國的五倍之上,實力懸殊大舜完全碾壓南離,所以南離國君向大舜行叩首禮也無不可,此番操作令天元帝覺得,這個南離國小國君還真不能小覷,讓臣子行叩首禮自己則行南離國的禮節,不卑不亢分寸掌握的剛剛好,若是他太過介懷,倒顯得大舜小氣,想到此處天元帝道:
“快快請起......”
“謝皇上。”
烏合三人站了起來,南宮絕塵和天元帝目光對視,稚嫩的奶聲張口道:
“皇上,孤此番前來叨擾了,特意準備了薄禮還請笑納。”
身旁的老臣會意將禮單打開念叨:
“紫蛟龍珠一對,夜明珠一對,東珠二十顆,血珊瑚一株,千年人參一顆,萬年靈芝一顆......”
當禮單讀到此處時,重大臣唏噓不已,夜明珠、紫蛟龍珠、血珊瑚已是罕見,可沒想到竟然有千年人參和萬年靈芝,這可是稀世珍寶呀!天元帝也有些吃驚,但是面色絲毫不顯露,當禮單念完,南離國將禮單呈上,黃公公接了過來,天元帝道:
“南離國,果真是人傑地靈,物產豐富,此番貴國如此看重我大舜,那朕就卻之不恭了。”
烏合心道,這大舜的皇帝怎麽這般小氣,收了他們這麽多奇珍異寶,不應該給回禮嗎?這吃相未免難看了些吧!天元帝心道,朕吃相難看又怎麽樣,朕偏偏不如你們意,你們奈我何?
南宮絕塵再次開口:
“皇上,南離地小人稀,此番給貴國獻禮,已是傾盡所有,實不相瞞孤有一事相求!”
南宮絕塵聲音雖然稚嫩,可話中意思卻不稚嫩,若說這些話是有人預先交他,也不盡然,看著南宮絕塵那渴求的眼神,天元帝開口道:
“只要不損失大舜子民利益,朕都能應允。”
此話圈定了回禮的范圍,意思是你跟我要地肯定是不行,其他的還有待於商量,南宮絕塵得到答覆滿意的一笑,向天元帝道謝:
“謝皇上恩典,孤還沒有想好要什麽?可否讓孤想一想......”
天元帝點頭笑道:
“想好了可隨時來告訴朕。”
南宮絕塵點了點頭,跟著小內侍帶著他的使臣們退了下去,金鑾殿又恢復往昔,此時有大臣上奏:
“皇上,馮廷一黨謀逆,朝中多個位置空缺,急缺賢能之人呀?”
“皇上,臣以為,應該增加科考選材納仕。”
“皇上,老臣認為增加恩科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是要從朝中外任的官員中,選取考績優良的以補空缺。”
“此言詫異,那......地方缺少官員又當如何?”
朝堂上爭論不休,天元帝心道少了個馮廷,竟然是沒有人能壓的住他們了嗎?天元帝戳了戳眉心,心知肚明他們這都是在借此機會,籠絡自己勢力!想了想目光撇向於閣老道:
“於閣老可有高見?”
於閣老上前一步道:
“馮廷所管兵部,
老臣以為對於兵部沒有人能比忠勇公更了解的了......”於閣老的話一出,滿朝嘩然,湛青川已經退出朝堂四十幾年,且不說事務上能否應對,都是解甲歸田的年齡了?在所有人討論之際天元帝道:
“黃友全擬旨......”
小內侍將南宮絕塵帶到了承乾殿,湛玉修養了幾日就回來了承乾殿伺候,南宮絕塵時不時的看向湛玉,一旁的烏合笑道:
“看來陛下很是喜歡這個小內侍?”
南宮絕塵稚嫩的臉正色道:
“大祭司孤覺得這個小內侍很是特別?”
烏合聞言細細端詳起湛玉來,感歎道:
“可惜了是個內侍......!”
“讓諸位久等了。”
天元帝大步走進來說著,南宮絕塵起身小小的身子,都沒有到天元帝的腰,仰頭看向天元帝,睫毛像小刷子一樣忽閃忽閃,天元帝的心都要被融化了,恨不得將南宮絕塵抱起來,可最終還是克制住了沒有那麽做,客氣有力的款待了南宮絕塵,兩盞茶後,南宮絕塵表示要去泰安宮拜見,天元帝本想同去奈何事務繁瑣抽不得身,看見一旁的湛玉道:
“湛玉是從泰安宮出來的,最是熟知讓他帶小陛下去吧!”
南宮絕塵點頭示意沒有異議,湛玉上前深鞠揖禮,帶著南宮絕塵等人直奔泰安宮。
出了承乾殿,順著青磚綠瓦的紅石路走著,烏合帶著溫煦的笑,說道:
“湛玉,湛藍碧玉,聖潔深情,小公公的名字取的很是好呀!”
湛玉低頭道:
“多謝大人謬讚,奴才愧不敢當。”
烏合笑道:
“小公公當之無愧。”
湛玉沒有再說,盡職盡責的將他們帶到了泰安宮,莫姑姑看向福祿道:
“帶使臣們去偏殿休息吧!”
烏合擋在南宮絕塵跟前開口道:
“陛下在哪我們就在哪。”
莫姑姑不悅的看向烏合道:
“太皇天后只見南離國國君。”
烏合剛要再說,被南宮絕塵攔下來道:
“去偏殿等孤吧!”
說完小小的身體,如松柏一樣走向泰安宮正殿,烏合他們隻好跟著福祿去了偏殿,莫姑姑看著小小的南宮絕塵心道,這麽小就已經有帝王威儀,不愧是南宮家的孩子。
正殿內,南宮絕塵看向盤龍榻上的美豔女子,蹙眉道:
“你就是孤的太姑奶奶?”
太皇天后,看著這個七歲的孩子微微勾起了唇角。
湛玉走在回去承乾殿的石路上,兩個小內侍從他側身經過口中說著:
“聽說了嗎,皇上有意給威武將軍賜婚陳家,可威武將軍更中意曹家,現在是二女爭奪一夫,甭提多精彩了。”
湛玉頓住,回頭看向那兩個小內侍久久凝望,久的已經看不到那兩個人,他還如柱子一樣的站著。
“湛玉......?”
陸明朝著他走來,湛玉回過神道:
“奴才見過陸統領。”
“你在幹嘛?”
“回承乾殿。”
“正好我也是一起吧!”
二人一起走著,湛玉思前想後最終問道:
“陸統領,聽聞將軍在議親?”
陸明不以為意道:
“表哥早該議親了,前些年是他自己不願意,所以才耽擱了,現在他想通了秦夫人正在為他張羅呢?”
“那他不回北地了嗎?”
湛玉焦急的問,陸明搖了搖頭:
“那地方回去作甚......”
湛玉止住了自己要說的話,因為陸明並不知道湛修喆中毒的事,雖然陸明知道也無礙,可多一個人知道,湛修喆就多一分危險,如果湛修喆真的不回北地,那麽赤焰毒要靠著什麽來壓製呢?純陰之體忽的在他腦海中閃過,令他心口劇痛,如果自己是女子,如果自己是純陰之體就好了。
陸明將湛玉的細微變化看在眼裡歎了口氣,二人在承乾殿前分開,湛玉一入殿內,正在批閱奏折的天元帝道:
“你覺得陳家好,還是曹家好?”
湛玉聞言開口道:
“奴才不知。”
“陳家姑娘素來有才女之稱,曹家的姑娘嬌憨了些,他日定是陳家姑娘能助力潤之多一些......”
湛玉打斷了天元帝的話,問道:
“后宮的女子皇上有愛的嗎?”
天元帝放下毛筆看向湛玉, 湛玉跪地道:
“皇上,若是將來您愛的女子,對您沒有任何的助力,您就會不要她了嗎?”
天元帝被問住,想起了讓他用了百般心思的陸冉冉,即便沒有陸家冉冉也是他最想要的,想到此處天元帝道:
“湛玉你想說什麽?”
湛玉連磕了三個響頭道:
“奴才鬥膽懇求皇上拋去其他,讓威武將軍選擇一位自己中意的人。”
天元帝冷笑:
“湛玉你別做夢了,你也隻配是潤之的玩物罷了。”
湛玉苦笑著說:
“威武將軍現在恨極了奴才,玩物只怕也是不配的。”
天元帝聞言雖有不解但是也沒有再追問,大手一揮將湛玉打發了出去。
泰安宮內,莫姑姑走進來道:
“皇上把小陛下安置在了太和殿,那裡曾是皇子讀書的地方,遠離后宮,又離著承乾殿近。”
“嗨......,莫離,宮裡十幾年了都沒有個孩子,實在太清靜了些!”
太皇天后歎息說著,莫姑姑道:
“眼下皇后都有了,再有個半載瓜熟蒂落,這宮裡也能熱鬧熱鬧。”
“今日哀家見絕塵,七歲小兒牙都沒換完,就跟個老夫子一樣,老氣橫秋的,你說說做這皇家的孩子有什麽好?莫離哀家有時在想,若是當年父兄不那麽對我,或許我也能相夫教子做個平凡的女人吧!”
莫離預要勸解,太皇天后玉手一揮示意她出去,莫離躬身退了出去,心道,南宮陌染又怎麽會甘於平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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