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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尚書馬上說不行呐,碎銀子的購買力下降啦,特別是朝廷要買川蜀的好東西,比如皇宮使用的香水、香皂和五谷豐時人家只收新幣和銀幣,不要碎銀子,銀價在下跌呐。
乖乖隆地洞,啥銀子、新幣、碎銀子的,怎就像繞口令似的出了一丟丟的煩心事。
趙炳心裡煩了,叫戶部自己弄,朕只要有銀子花就行。
他問史兒子江北奏報北蠻又要進犯,與北蠻使臣議和,談的得怎樣了?
史兒子告訴他蒙古帝國胃口太大,要求隔著揚子江劃江而治,否則就要刀兵相見。
趙炳發怒了,大罵北蠻欺人太甚,真是貪得無厭。過去只要要兩三座城池,現在開口就是一大片土地,這是在要他的命啦。
有臣子勸說趙炳要忍,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嘛。咱眼下勢弱打不贏北蠻,若無良策還是議和的好,求北蠻象征性的在江北給咱們留下一塊地應當可行的。
趙炳大罵:懦夫,滾一邊去。
他說自打進入臨安就一直再忍,做了皇帝還是像龜孫一樣的在忍。
難道還不夠忍耐嗎?
他叫史兒子和蒙古帝國談判,保下建康府讓余街留守,其他的地方可以叫北蠻駐軍換取和平。
史兒子還沒有來得及頷首回應,堂下已經有老臣疼哭流涕的大呼使不得,請皇上收回聖諭了。
一杆杆老臣嘩啦啦的跪下去咚咚咚的磕頭,痛斥北蠻是貪得無厭的餓狼,一旦割地,他們的虎狼之師便會飲馬揚子江,隨時都會南下打劫,這樣臨安府就不得安寧了。
小朝廷裡繼續著吵鬧
江北,孟珙和余街在合肥議事。
余街一邊吃酒一邊發鬧騷,說臨安朝廷就是一群酒囊飯袋,要兵派不出,要銀子給他錢引,現下老百姓都不要的軍票了,還在猛印送給他。逼著軍士拿起刀劍去搶百姓。
孟珙也是覺得很危險了,宋軍缺乏糧餉、缺吃少穿的,不少人堅持不住,貪圖享受的軍將帶著隊伍嘩變投了蒙軍,吃飽喝足後轉身成為漢兒軍,充當了蒙軍的帶路黨,和同胞廝殺起來一點兒也不吝嗇力氣呢。
兩人還在合計,小校送來緊急密報:蒙軍在淮安聚集了十萬兵馬,上千條大船,有大舉南下的跡象。
余街憤恨的說這些真是強盜慣匪,去年沒搶夠,今年又來了。前些日子還公然叫囂,勒令某退去江南呢。
他倆還沒評出和子醜寅卯來,臨安宰相府史兒子的密信又到了,余街當著孟珙打開來看,大意是蒙軍勢大,江南極弱,已經無錢糧支撐戰爭。朝廷和北蠻議和了,叫余街退到建康府沿江駐防,背水戍邊避戰。
余街大怒,將信件遞給孟珙悲憤地說這叫啥事了?不是等著他被北蠻趕下揚子江滅國嗎?
蒼天呐,嗚呼哀哉。
這位血氣方剛,一心抗蒙的愛國將領氣得哇的大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
孟珙趕緊上前扶住,喚親衛送來茶水漱口,勸余街別急,西邊還有曹公的新宋國,神威軍可是兵強馬壯,咱們可以找曹大將軍,趙指揮使幫忙。
成都府衙,新宋國中樞院的諸公正在府衙吃老曹榮升國主的喜呢。
趙玉林曉得老曹身體有恙,監督著吃了個微醺便打住。
散席後他將老曹送回去,曹友聞要他留下繼續吃茶敘話。他正好稟報老曹,要將貴州的順直娣調回成都來做事。
老曹說早就該弄回來了,直娣再吃苦耐勞,哥兒也不能將她丟在山旮旯裡不管不顧嘛。
趙玉林笑呵呵的點頭說台諫堂初建,讓直娣去給丁公做公事房主任妥否?
老曹說做啥都行,
只是直娣那麽優秀的,安排去侍候丁公是不是有點委屈?他說哪有委屈,丁公乃前任國主,當世大文豪,直娣正好跟著老爺子學治國之道,何來委屈。
老曹見他主意已定,笑呵呵的說允了,不過他還要拔擢一個人,那就是要將馬靈夫人扶正,做響當當的轉運部尚書。
趙玉林笑笑說謝過國主啦。
兩人笑哈哈的端起茶碗吃茶。
他給老曹講,要論天下奇才,今年廣南東路就會出一個叫宋慈的提刑官,此人精通律法,善於斷案,敢作敢為。眼下咱們成都的大理寺就缺這樣的大才。
老曹甚是驚奇,說那還不容易,咱們有順風司,吩咐走廣南東路挖人來噻。
他說:那就試試看。
三日後,中樞院再議國事。老曹提議調順直娣回成都任職台諫堂公事房主任,人命馬靈為轉運部尚書。
趙玉林提議康寧州大總管圖瓦彭錯任貴州路安撫使,他說圖瓦彭錯為神威軍進軍吐蕃立下汗馬功勞,又治理了保寧州、康寧州多年,足以勝任貴州路安撫使一職。
眾人均無異議,一致通過。
王榮提出和順直娣對調,要去台諫堂侍候丁公。
趙玉林沒有同意,他說王榮正在理順中樞院的公事房,曹公剛坐到國主位上,情況還不熟悉就離開這不是在拆曹公的台嘛。
王榮緊張的馬上閉嘴了。
趙玉林笑著說別緊張,咱們不搞一朝天子一朝臣。
老曹也是笑呵呵的說:對對對。
這叫能者居之,不要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他看著趙玉林說咱們新宋講究任人唯賢,實事求是,對吧。
這就弄的趙玉林哭笑不得了。
他告訴大家,丁公去職,曹公主事,諸位難免有些想法。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朝廷難免還有思慮不周之處,要相信曹公和他都是心懷坦蕩,一心為公的。
他認為年輕的官員有機會還是要下到路、州一級做事,積累治國的經驗,他日才能更好的在朝廷中做事。
眾人開始頷首點頭的議論起來。
老曹對著范公講,要吏部要立個規矩,以後拔擢各級主管官吏,都必須要有在下面做事的經歷,至少兩年以上,如何?
老曹環顧四周,再看向趙玉林。
他覺得行了,新晉的官員都從下面乾起來,一個地方官一級級拔擢,乾到朝廷裡來還弄不清楚該如何乾,那就肯定是個白癡了。
散會後,老曹請他和馬靈、苗貴一起商議軍務。
苗貴說咱們這邊還在積極備戰,蒙軍都恐怕要對江東下手了。
軍報顯示蒙軍今年果真如玉林哥預判的大肆向東征兵,領兵主帥呼畢力直接在宿州亮相,這是公開在向臨安施壓,大有要兵不血刃地拿下江北的意圖。
老曹說楊興運他們去年一場大戰損失很大,又抽調了一部兵馬去關中,眼下正在整訓,不宜開啟戰端,怎辦?
苗貴認為神威軍還要防備敵人的偷襲進攻,確實不宜東進。
趙玉林讓給孟大將軍送點軍械輜重吧,將咱們的投石機,連弩和千裡鏡挪一批出來送去廬州支援他們。
老曹同意,十分自信的說咱們的水師暫時沒有軍務,就讓浙川的水師出動,運送軍械輜重去廬州協助孟珙作戰。
趙玉林點頭同意,讓苗貴順江一路東去,他出利州,兩頭展開巡視,督戰檢查軍務,給蒙軍造成新宋國積極備戰的姿態,牽製蒙軍大舉南下江東。
老曹說他這一出去至少一年半載的不在成都,朝廷的事情多著呢,沒有哥兒如何使得?
眾人都不同意。
趙玉林說他也有一段時間不在軍隊了,正好去看看。再說了,眼下新宋國只有老曹、苗貴和他出動才能引起敵人的關注。
諸公曉得他說的在理,隻得同意。
趙玉林說朝廷只要堅持著前面的方略繼續走下去,相信咱們新宋國的日子會越來越好,諸公都無需顧慮。
第二天,趙玉林就走水路出發,在閬州休息一天后繼續趕路,到達興元府已經都過去半月啦。
安撫使高稼十分歡喜的接住,請他去活水魚莊吃酒接風。
趙玉林看到整個漢水邊上成片新修的城池也是樂了,這才多久啊,漢中就大變,連他這個南鄭老住戶都不曉得路了。
高稼樂呵呵的問:這是在批評南鄭的路牌設置的還不夠明白清楚嗎?可都是按照哥兒早先要求得,十字路口,街巷入口都做了牌子掛著呢。
趙玉林見他逗樂,笑了。這些都是看到了的,寬大點的道路上還立起了高大的牌坊,上面清清楚楚的書寫著道路名稱呐。
回到府衙,兩人一起去後堂吃茶。他問高稼有沒有想過回成都做事?
老頭兒說回成都就是入朝為官呐,他可是真沒有想過。
趙玉林笑哈哈的說啥朝廷不朝廷的,在哪裡都是給百姓做事。這新宋的江山安穩固,人人都有功勞,回成都做事還免了很多嫌疑呢。
高稼吃過一道茶後很認真的說還真是的,一晃,他在漢中就幹了十多年了,是該換個地方啦。
這些年在漢中做事,上下左右的都成了熟人,發現懶政犯事的有時候還拉不下臉來責罵處置。
趙玉林說這就是為何官員任職一定年限要異地交換呐,換個人,換個角度看問題,或許就能找到新的方法來處理這些棘手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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