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林給諸公講:正因為這個新成立的部要安置大量的軍人,他才考慮讓李大奎來做這個尚書。而且,今後這個部主要承擔國家修造中攻堅克難的大項目,沒有一股子軍人的氣魄和韌性是很難做好的。
趙飛燕見華嶽、余街臉上還有疑慮,便說路部等於從工部和水部剝離出來獨立辦差,嚴格的說還是一個部屬部,諸公也要先考核這個部的辦事效率,就讓大奎將軍以副使之職主事,兩年後咱們再考核任命如何?
眾人這才面帶微笑的通過。
趙玉林發現自己犯錯誤啦,思路還不能跳的太快,尤其是在用人上還要和諸公多做溝通,不能想當然的拍腦袋呐。
他耐著性子解釋:今後各部做具體事務的差事都應該剝離出來單獨設置,比如工部,應該是行駛管理、監督全國各項工事的職責,水部也是在管理、監督全國涉水的部,是制定各項要求,標準的部。
咱們不能左手拿尺子去衡量右手做好的物事是否合格達標嘛。
真要都是這樣,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啦。
眾人立馬笑了。
華嶽當即讚同變革,笑哈哈的說:都說自己的好,還有誰去監督呢?
諸公又是一陣頷首,端起茶碗吃茶啦。
接下來,禮部提議在全國大興教育卻是得到諸公的響應。一個是禮部提議在全國的縣和縣級鎮上像州學一樣由朝廷撥款設置學堂,普及啟蒙教育。
另外的原因是國主趙飛燕親自下場解釋普及教育的重要性,她認為全國還有大量不識字的文盲不知法、不懂法、不守法,加強教育尤為必要。
趙玉林見諸公討論的很熱烈,也加入支持者行列。他也認為必須重視全國的教育,但是教育的方向要注意多教授動手,動腦子做工,側重藝術,技術類學子的培養。
他說:一個國家只有一位國主,一個作坊只有一人做掌櫃,文職、管理類人才需要的是少數,國家大量需要的還是技術精湛,敢於實踐創新的才俊,咱們應該在這方面舍得花銀子。
諸公聽得不住頷首,很快通過禮部的教育方略。
回家,趙玉林剛去書房坐下,順直娣就用小粉拳給他敲背,埋怨他這個夫君都不提前和她商議吏治變革,讓她的腦子有點跟不上了。
他說都是臨時想起來的。咱們的江山初定,需要大規模建設了他才想到單獨設置路部,主導國家大型修造。
他給直娣建議,還可以再單獨設置一個交郵部,把全國的交通運輸和來往郵驛的事兒推一把。成都已經建立起公共馬車局,這個就是基礎,咱們可以把全國的漕運和各地馬車局收攏梳理,結合驛站形成四通八達的運輸線,保證直達各地州縣。
那樣的話,咱們國家的運輸能力就會大幅度提高,隨之而來的是商貿的繁榮和人員流動加快,帶動大批老百姓增收致富。
趙飛燕在門口聽了一半,欣喜的問他怎不在廷議時講出來呢?
順直娣嘿嘿一笑說:定是哥兒在諸公面前吃癟,腦子打結忘了該如何說啦。
趙玉林一把順直娣拉進懷裡揉捏,嘴裡假裝惡狠狠的喝問:啥,敢說為夫的不是,能了哈。
順直娣已經歡笑的縮成一團。
趙飛燕說他們公然打情罵俏,看不下去了,轉身扭著小屁股離去。
順直娣聽得趙飛燕離開,飛快的起身抱住他的脖子放出巧舌,趙玉林如何還管得住自己的舌頭,兩個小家夥立馬開森玩去了。
次日,趙玉林剛到公事房坐下,苗貴就領著楊興運、周平和李大奎到了。
大奎和周平進屋就給他跪下施禮,責怪自己沒有看護好馬援,讓三少爺失去愛子,罪不可恕。
趙玉林立刻將二人扶起來,招呼侍女去請飛燕國主一起去樞密院商議軍務。他說:瑗子就是咱們神威軍的一個兵,兄弟們見過捐軀的勇士還少了?不說這些,都過去啦。他叫走起,去樞密院商議軍務。
稍後,人都到齊了。
苗貴給他稟報:央金夫人來信,提議調撥兩萬新兵入吐蕃,夫人以為吐蕃的戍邊軍人還是要從漢地招募進去的好,吐蕃人口少,兵員素質總體偏弱,若是大量招募吐蕃兵必致地方建設乏力,軍隊整體素質下降,都沒得好處。
他吃過一口茶說:這些年西征吐蕃路的老兵不斷複員回家,確實有央金說的這個問題。
就調撥一個縱隊的守備隊進去換防吧,叫他們走康寧州,雀兒山這條線去邏些城。
他說吐蕃地勢高,考驗士兵的身體素質。吃不消,走不動的就留在康寧、得格建設當地,將身體最好,最能吃苦耐勞的兄弟送去邏些城。
趙飛燕頷首說就按趙指揮使的意見辦,她讓苗貴將前面的安排介紹給三位剛回來的將軍曉得。
趙玉林等苗貴介紹完情況後直抒胸臆,告訴大奎全國解放了,將軍也要參加國家的建設。做路部副使主持全國路橋修造一樣有生命危險,還要面臨無良商人糖衣炮彈的襲擊,肩上責任重大,可別小瞧了。
眾人聽他解釋都笑了。
苗貴一臉慎重的告訴李大奎,三少爺做下如此安排可是深思熟慮的,轉入路部的將軍還是將軍,府邸都替他找好了,不許有任何思想包袱。
楊興運說:就從山東軍裡面挑三個縱隊整編兩萬人進入築路大軍,以後再根據路部的任務擴編如何?
趙玉林頷首吃茶,提醒大奎築路一樣的很苦,還有生命危險,務必要給兄弟們講透了。
大奎立即起身立正,保證完成任務。
苗貴說大奎的事情就定了,自己去直娣夫人那邊落實做事的衙門。
幾個人再和周平商議海軍。
楊興運稟報:回來時已經接到消息,東征高麗的蒙軍開始撤離高麗國了,咱們的水師也打算撤回來。
周平說:勃海編隊的兄弟們發現高麗國物資奇缺,民不聊生,上岸拿銀子征糧都十分困難。
趙玉林頷首說:打仗打的就是後勤保障,隊伍沒有吃的如何穩定軍心?先撤回來吧。
但是,要教育官兵,今後還要去更艱苦的地方作戰,新宋帝國的水師必須是能吃苦,敢拚命,不怕死的勇士。
】
周平立即找來紙筆記下。
苗貴告訴周平水師也要整編,按照三少爺的要求,將船隻破舊、噸小的,作戰能力差的繼續編進海岸守備隊,移交給刑部巡查司統一調度,確保國家海岸線的安全,和平時期水師還要協助海岸守備隊緝私、緝海盜。
周平嗯嗯的不住點頭。
趙玉林說:隊伍還是要拉動才有戰鬥力,福建、兩浙對面的琉球國多次請求加入咱們新宋,島倭國又在不斷襲擾琉球,大有搶劫吞並的意圖。咱們的水師趁著眼下的空閑,先去把琉球穩固了。
周平有了新的目標,兩眼放光,歡喜啦,立即站起來給大家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趙飛燕笑著說:咱們的周大將軍都是軍中宿將了,還像個熱血青年,弟兄姊妹說話不要拘禮。
周平馬上嗯嗯的坐下。
趙玉林給楊興運講,也不是多大個事兒,水師運送一個總隊的守備隊過去也能平定琉球。
關鍵是要細致謀劃,守住了。
周平又是不住的點頭。
待這丫離開,他輕松的說咱們打退蒙軍,全國解放啦,應該給軍隊打個總結。新宋講共和建國,雖然沒有王侯將相的封賞,也應該論功行賞,給戍邊將士一個念想。
趙飛燕笑盈盈的問他如何做,頒發獎章,勳章嗎?
咱們已經做過了,有經驗的,回頭便安排禮部重新設計,細細謀劃。
趙玉林點點頭說:這些都是應該的,他叫苗貴和楊興運打開軍師朱從文的遺書來好好看看,圍繞新宋軍隊整頓新編,準備為將士們授銜,授軍銜。
他認為,依據資歷和功勞,最高可授予元帥軍銜。
苗貴和楊興運的精神都是為之一振,軍師遺書他們是見過的,厚厚的一摞,就是一部讀不透的天書,馬馱的便出自軍師遺書。
兩人都是一臉神聖的表示這就去翠屏山好生研讀軍師遺書。
他笑著說:事兒多著呐, 計劃著操辦就行。
回去,一家人難得的圍坐在一起吃夜飯,順直娣說她忙了一整天,腰酸背痛的,太累了。
鳳凰笑嘻嘻的問她:是昨晚和哥兒整夜探討人生累的吧,一臉陽光燦爛的,撒謊都不會哈?
幾個女人馬上就像喜鵲一樣的吵開了。
趙飛燕說:央金姐姐才是真的累呐,她在昌都州住下的時候裡裡外外一把抓,又是整頓吏治,又是開會商討發展大計,奏報她都看過了,滿滿的都是大事兒。
趙玉林說:去年冬天大雪封山,央金走不了,只能在昌都住下,正好借此機會整頓昌都官場。
順直娣說:吏部從保寧和康寧兩州抽調官員進去補充犯事者被拿下後的空缺,很快就會啟程。
成都又從草堂書院緊急遴選了學子去這二州替補,吐蕃路途遙遠,治理起來真有點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