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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林有些無奈的笑笑說:大理滅不滅亡和鎮南王的勇氣沒有關系,他估計,眼下若是要大理的百姓選擇,恐怕半數以上的人都願意做新宋人了。
究竟如何做,請鎮南王自處。說政事還是去成都,他到黃琅來就是為療傷的。
趙思涵馬上一臉緊張的看著他問:三哥受傷了?
三哥哪裡受傷啦?
他笑笑說:傷口早就愈合啦,來黃琅就是休養調理,無大礙。
段小林曉得在他這裡已經談不出結果,兩人都頂牛啦,尷尬起來再坐也是無益,他三言兩語的告辭後拉起趙思涵就走。
吳雨琦靠在趙玉林的肩上目送思涵他們遠去,喃喃的說:該來的總是來了。
他說:咱們都要面對,包括呼蘭,一樣的。
雨琦見船兒都轉過了山嘴,拉起趙玉林回去,給他說:這些天都在做呼蘭的說服呐,呼蘭已經想通啦。
女人還在低著頭說話,感覺他突然停住了腳步,抬起頭來看,發現陳宸和呼蘭就在對面,著實把她嚇得不輕。
雨琦驚訝的問:啥時候回來的?也不吱個聲。
陳宸笑哈哈的說早就站在這兒守候了,呼蘭妹子早就想通啦,哥兒都快一年沒碰過妹子了,今晚就叫哥兒侍寢。
趙玉林瞪了陳宸一眼叫回去說話。
女人笑嘻嘻的貼上去問:哥兒怎啦,誰惹哥兒生氣啦?
雨琦笑著說玉林哥哪是在生氣,妹子說話還是注意一下場合嘛,可是在大街上呐,陳叔都在責怪玉林哥不約束教訓妹子啦。
陳宸馬上左右看看,笑嘻嘻的說:不是沒外人嘛,咱爹爹就是個老古董,哥兒別理他。
隨即就說她有辦法治治小林子,讓順風處給翠屏山傳信,叫咱公爹出馬教訓教訓他的乖女婿不就得了。咱公爹只需把他肚子裡的“之乎者也”倒出來一半,準叫小林子拜服在地上連呼:“是是是,
爹爹說的是,回頭咱就去說服大理王公都歸順新宋國。”
趙玉林聽得要吐了。
不過,陳宸提議叫他老爹開導小林子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他讓雨琦找魯師傅給宜賓傳信。
趙玉林說:他和段小林第一次見面就講過大理和咱們是一家,早晚要回到中原大家庭來的。輪到真的提上議事日程後小林子還是接受不了,看那神情,就像撅了他家祖墳似的。
陳宸笑哈哈的說:畢竟是傳承了上百年的國度呐,大理的先生、夫子不曉得教導了他多少遍,怎會一兩句話就說服得了?
他說:出門時就叫飛燕別急,人家還是做了,當真是國主啦。
陳宸卻是不依他,理直氣壯的說國主統禦全局,定是認為眼下時機成熟,可以和大理掰扯、掰扯啦。
就是派兵過去滅了大理都沒錯。
瑪德,厲害了,女人要做起事兒來比他還利索呢。
陳宸給他講,她和呼蘭去了一趟黃浪衙門,主事的給她們稟報,做事的公人有好些都是大理人呐,永善和石門的情況也是一樣的,咱們新宋國任人唯賢,不拘一格降人材,不光是新宋人歡喜,大理人也是認同的。
呼蘭很有感觸的說:學宮裡還有不少的學子是大理那邊的娃子呐,魯師傅做得真好,願意到這邊來念書的和新宋國的娃子一樣,同吃同住,不分彼此,難怪大理人願意到這邊來做生意。
飛燕姐姐正是看到這些,才大膽決斷的。
陳宸說:馬靈姐給她們算過一筆帳,就是大理國借了咱們一千三百萬貫錢在他們國內流通,邊界上的銀行帳目裡累計有一千多萬貫錢是大理人存下的,去年大理商人在銀行辦理的存取款流水在三千萬貫以上,咱們的新幣在大理境內至少有兩千萬貫在流通了。
這說明大理國至少又三成的營生離不開咱們,大理人早就認可咱們的治國理念啦。
要是本宮做國主,也會叫大理歸順的,不答應本宮就關閉互市叫還錢,再下令兵部向邊界增兵十萬,天天對著大理國操練,小小大理還不乖乖投降。
呦呵,厲害了。
他睜大眼睛看著陳宸。
小女人問他看啥,沒見過嗎?
趙玉林笑嘻嘻的說:就她那管不住的嘴巴的習慣,真要是坐上國主的位置,成都的老學究和迂夫子們不曉得有多少要爬上城牆往下跳,嘴裡還大呼“蒼天有眼呐,此女竟然做國主,真是有辱孔夫子啊。”
陳宸立馬怒眼圓睜,跑過去逮住撓癢癢,猛喊呼蘭去幫忙。
此時,咱們新宋的國主趙飛燕正在家裡發怒,大哭呐。
這段時間趙飛燕正春風得意的主持大局,諸位臣公和各署各衙門無不遵從,心中歡喜著呢。草原帝國的飛鷹傳書來啦,直截了當的要求新宋支付兩百萬貫新幣,帝國發還臨安被虜的皇室成員和所有臣子,少一個子兒都不行,草原帝國會將俘虜都丟盡黃河喂魚。
這叫城下之盟,這是在買賣貨物嗎?
更有甚者,有草原帝國的細作在成都的街巷裡傳播,這是草原帝國在叫賣兩腳羊,領頭羊就是新宋國主的老爹、前朝老皇帝價值一百萬貫錢,少一個子兒都不賣。
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飛燕看了文書就大呼:給她殺了來使。
央金見狀趕緊攔住,告訴她來人不過是個信使,殺了無益於問題的解決,還顯得咱國主不夠大度。
小女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拉著順直娣叫回家、回家,進屋就放聲大哭,無助的心理促使她狂怒,逮著屋裡,順勢扔地下砸壞了。
小女人在屋裡哭的像個淚人兒,嗓子都嘶啞了,伏在桌子上抽泣。
身為副國主的戶部尚書范鍾知悉情況後跌跌撞撞的跑去台諫堂找台鑒們議事,諸位老台鑒聽了也是義憤填膺,大罵北蠻不是人,是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
這些人一提到前朝皇帝就像自己爹媽一樣,北蠻把自己的爹媽像牲口一樣的稱斤論兩做買賣,那還了得。
曹友聞怒氣衝衝的說:上奏飛燕國主,立即給郝曉明傳令,北渡黃河攻擊九原城,他們不是要在那裡交割這趟營生嗎,咱們就將九原拿下再說下文。
丁公和李中棉、李權都吼著打過去出了這口鳥氣。
其他人也是跟著嚷嚷,要北上出擊,收復整個河套地區,把新宋的國旗插到陰山頂上去。
孟珙卻是連連擺手,叫諸公少安毋躁。他認為磷州戰後已經確定了整訓、穩定西北的方略,不可輕易更改。
曹友聞不悅的問他:那又如何?
咱們就任由北蠻欺凌?
丁公和李中棉已經從急火攻心的情緒中調整過來,招呼侍女換茶,再問孟珙有何良策?
孟珙說他沒想好,這中間定有蹊蹺。
過去,北蠻都是來使磨破嘴皮子的要錢,要到多少算多少。這次草原帝國要做一錘子的買賣,中間肯定還有事。
老曹不冷不熱的說:還有啥事?北蠻定是沒銀子花了,那官家換錢買酒吃唄。
這時,史兒子急切的開口了。
他認為不管怎樣,這次都是一個救回官家的大好機會,不就是給點銀錢嘛,過去臨安輸給金國和蒙古的銀子還少了?
每年都是二十萬,五十萬白銀的給。
擱在眼下就是二三百萬貫紙幣,咱們印就是啦。
曹友聞立馬怒了,對著史兒子大聲質問:那是在前朝,新宋立國後從來就沒有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何況眼下咱新宋兵強馬壯,已經將北蠻趕過了黃河,為啥還要做如此屈辱的買賣?
史兒子被當頭棒喝,吃癟啦。這要是還在臨安朝廷,誰敢這樣大聲和他說話?
這廝感到很沒面子,轉過身去端起茶碗吃茶了。
一桌子的人看到曹友聞發火,馬上閉嘴,坐在後面小議的各調研室主事趕緊將目光向主桌聚焦。
左右的侍女趕緊穿梭著換上新茶。
范鍾看到氣氛太尷尬,咳嗽兩聲後環顧四周說道:諸公都是歷經過風風雨雨的兩朝元老啦,國主心裡焦急,咱們得商議個完全之策替國主分憂。
老夫也是急得沒轍,如何應對才能救回官家又不失咱新宋國威儀,還得諸公拿主意呐。
丁公吃下一口茶後發言了, 他認為拿點銀子給北蠻也不是不可以,卻不能任由北蠻開價,咱們付錢,那不就成了供奉歲幣?
但是,咱們和北蠻談條件,他們就要殺咱們的人,卻又如何是好?
哎呀,恰恰在這個時候玉林哥兒又去新市療傷啦。
看來,老夫得去一趟新市了。
范鍾馬上說茲事體大,丁公一把年紀了還跑新市太過勞累,不如傳書新市,請趙指揮使速速歸來即可。
曹友聞立馬叫打住,要跑路咱們跑路,玉林身上有傷,還是歇歇的好。
孟珙曉得趙玉林受傷嚴重,也不同意傳書叫趙玉林回來。
丁公看看左右說:那就請李公坐鎮台諫堂主持大局,他和曹公、孟公走一趟新市找玉林哥兒定計。
范鍾歡喜了,連呼“如此大善,三位台鑒大人速速啟程,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