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趙玉林將俞福明找來面授機宜,告訴他詢陽孤山那邊可能會有變,這幾個月和金國的貿易都是賣咱的貨,賺他們的錢。
現在金國王子來談判,希望聯合神威軍抗擊蒙軍了。
聯合與否那是朝廷的事,與他無關。金人達不到目的肯定要搗亂,必須小心了。
趙玉林讓他安排下去,輸往金國的貨品可以在夾河交易,神威軍保證送出境外,敢來做的都歡迎,但是咱不去孤山了。
他的玻璃杯雖然不值錢,只能是他一個人知道。
趙玉林可不願意看到這些奢侈品被金人劫了拿不到銀子。
吳雨琦告訴他,蒙軍正在進攻鳳翔府,他們的使者又去青野原了,絕對是說議和借道的事情。玉林哥哥可要想好對策了,怎辦?
要是青野原真的同意了蒙軍借道,咱這裡放不放行?
趙玉林白了吳雨琦一眼。
女人問他幹嘛?
又不是她的錯。
趙玉林嚴肅地說答案早就擺在那裡了,他絕不答應。
吳雨琦擔憂的說蒙軍厲害著呢,只是那回回炮就架起來好幾百架,金人絕對守不住寶雞。
趙玉林說管他有多凶,咱拚死都要頂住,否則進了蜀地,那可是一馬平川,必致生靈塗炭,遍地狼煙。
金國皇宮,完顏王子不停的打著噴嚏,報告了他出使金州的結果:雖然沒見著趙玉林的人,但是有黃胖子傳的口信,明確隻做生意,不立盟約。
皇帝說那還不是外侄打燈籠,照舊(照舅)了,毫無所獲。
王子繼續報告說:也不全是,三少爺明確不會讓北方借道,也就是他誰也不幫。
有大臣埋怨說現在不幫我們,就是我們的敵人,眼看著江山不保,還是集結重兵拿下漢中,進軍蜀地才安穩。
完顏王子認為金州兵勝過大宋任何一支軍隊,不可從金州下手了。完顏合達問他不從金州下手?
走哪裡去?
江南?咱的水師不及宋軍呢。
這時,軍報來了,蒙軍猛攻鳳翔府,陷落已經只是時間問題。
皇帝六神無主的問如何做啊。
丞相說:為今之計還是守住北面,出使臨安尋求聯合,廷議結束,確定使臣,內府立即將大量金銀財寶裝進箱子……
山西鳳翔府,圖雷正在領兵攻打城池,蒙軍架起四百門回回炮猛轟,各路簽軍在蒙軍的監督下拚死爬牆,寶雞陷落了。
蒙古大軍陳兵大散關前,成吉思汗借道伐金的大門打開。
南宋漢中的鳳州青野原,製置司獲悉金國鳳翔府落入蒙軍之手,急報貴如元大人,貴大人癱坐在主位上,問諸公如何是好?
有的說蒙古使者來了兩次,強要借道,看來他們是吃下秤砣,鐵了心的。
幾個文官說北蠻如狼似虎,且能容他們肆意妄為?
主將曹友聞說我青野原大軍數萬,還怕了北蠻不成?決不能讓圖雷從漢中地盤上過。北蠻狼子野心天下皆知,他們殺我同胞,焚毀五州才多久?難道大家就忘了?
貴大人鎮定下來,命各地整修關隘備戰。
趙玉林雖遠在洋州,卻是耳聰目明,早已開始動作。
這不,他也在洋州大帳開會議事,趙玉林宣布神威軍再次進行整軍,將漢中軍劃分為四個縱隊:一縱還是苗貴任隊長,副隊長為賴傳芳,駐子午道;二縱還是韓永超,副隊長為李雲青,駐金州;三縱盧華才,副隊長楊興運,駐饒鳳關;四縱為高進,副隊長馮貴奇,駐西鄉縣;任命郝曉明為洋州守備使,負責守衛洋州,訓練全軍新兵作為總預備隊。
趙玉林要求各縱隊迅速調整到位,
由訓練使負責兩軍聯合演訓。作戰使帶領各縱隊參軍著便裝前往興元府,仙人關和午休關熟悉地形預設戰場。交代完畢,兄弟們陸續散去。
他叫吳雨琦通知各縣的主事的回來議事,當下的洋州、金州有的是縣令,有的是縣丞,有的還是主薄主事。他必須強化職責。
夜裡,趙玉林給宜賓去信,告訴朱從文和陳曉敏,漢中吃緊了,能支持的都拉上來。他不知道未來的情勢究竟如何?
趙玉林十分清醒,蒙軍絕對要南下過境,其兵力究竟多大無法預料,但是圖雷領兵是板上釘釘,這可是草原上的戰神,少不了一場惡戰。
北方,哈兒和林,窩闊台正在大帳議事。圖雷因為帳下金國降將的謀劃,再次向窩闊台提出當年成吉思汗的遺訓,南下漢中,借道伐金。
而窩闊台苦於連年用兵,起色不大,眼見圖雷手裡有他老子留下的蒙古軍團,早就是腰間別手槍,起了打貓心腸,正好順著圖雷的話將他置於死地,搶過他手裡的兵馬。
窩闊台說:好啊,就請賢弟出馬,領兩萬正兵,三萬簽軍南下,可有把握?
圖雷年輕氣盛,家中還有幾個兒子撐腰,膽氣豪啊,爽快的答應了。就隻領本部兩萬,簽軍三萬南下,實現他阿爸借道擊腹,滅亡金國的夢想。
他大哥的兒子,八都關切地問他:聽聞金州兵凶猛,還殺了陳和尚,就不多帶些兵馬?
圖雷輕蔑的一笑說:不過就是個黃口小兒,那陳和尚定是大意輕敵丟了性命,無懼。
窩闊台看到八都臉色不好,便說從他這裡再派五千輜重兵以為後援如何?
圖雷謝過大汗阿哥。領著自家人返回關中。
關中屬於蒙古新佔,王公貴族和大將們還歡慶之中呐,大碗吃酒,大塊吃肉,摟著細腰的漢族女子醉生夢死,五谷豐,成義玉液的壇子到處都是,
圖雷一回到長安,就叫整軍備戰,派出使臣出使青野原借道。
趙玉林剛剛接收了來自宜賓的一批新裝備,正在督促下面合成演練呢,青野原來信,叫大帳議事了。
他稍作安排後前去開會。
曹友聞照例等著他同行,兩人在鳳州歇了一晚,曹公問他當如何打算?
趙玉林覺得目前情況不明,還不曉得朝廷的計劃,一時難以抉擇。但無論無何他都不會讓蒙軍從洋州、金州的地盤上過。
兩人幹了一杯後睡去。
次日來到青野原大寨,各路將領都到了,貴如元擊鼓聚將,開會議事。大多數將領都要求積極備戰,拒敵於國門之外。
文官們的看法就不同了,一部分直接提出讓蒙軍過境,免了刀兵之苦。
趙玉林看貴如元猶豫、閃爍的表情,知道他和臨安的使相是一丘之駱,真打起來絕對是個逃跑將軍。
他不動聲色坐在角落吃茶,帳外小校稟報:蒙古使者蘇不罕來了。
貴如元驚喜的吩咐:快迎進來。
瑪德,趙玉林心裡在打鼓了,這老貴絕對和蒙軍有一腿。
馬格逼的,主帥如此,這仗還怎麽打?
趙玉林一見貴如元的表情心中就犯疑,緊盯著大帳門口。
蘇不罕十分傲慢的帶著手下抬著五個大箱子進了中軍大帳,大大咧咧的站在中央給老貴施禮,然後啪啪啪打開了箱子,裡面全是金銀珠寶。
老貴看著眼睛一亮,問來使何意?
蘇不罕高傲的說:我大蒙古國圖雷王子要借道,沿著漢水東去鄧州滅金,青野原只需知會沿線提供糧草,派出向導即可。
仙人板板的,這是啥話?
要大宋打開國門任蒙古軍隊行走不說,還要讓他們吃好,耍好,走好?
大帳中的將領們立刻怒了,有幾個嗓門大的開始了國罵。
蘇不罕是個中原通,漢話可是一點兒也不差,他聽著氣得一臉通紅,大罵這些人反了?
就不怕蒙古鐵騎踏平青野原?
這時,一個叫張直的統製突然拔出腰刀,哢擦一刀就將蘇不罕的腦袋搬了家。
蘇不罕臨死都想不通這是為啥?
弱雞南宋的小軍將竟然砍下了他的腦袋。
這是他最後一次出使漢地,脖子上鮮血噴射而出,灑了整整一地。大帳裡的人頓時呆住,張統製一不罷二不休,繼續砍殺蘇不罕的隨從。
老貴這時才醒轉,連呼住手,刀下留人。
大帳內已經只剩下一個蒙使了。
貴如元立即叫趕走,同時喚兵勇將屍體都抬出去。
將領們見事兒大了,紛紛走出帳外。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小話。
王漢成說張統製是金人,他報仇心切,恨不得吃北蠻的肉,飲北蠻的血,如何聽得那廝的這番話來?
曹友聞說殺了圖雷的使臣,他必不罷休,此戰脫不開了。
趙玉林笑著說:他猜,戰端一開,曹公必將那連雲棧道一把火焚了,叫那蒙古兵爬都爬不進漢中。
曹友聞驚訝的問他如何猜的這麽準,他確實早就在謀劃了。
趙玉林說那還不簡單,連雲棧道是陳倉故道通向漢中的必經之路,焚了,圖雷就得跋山涉水,費時費力走山路,他們的馬匹作為戰車的意義就沒了。
幾個將領吃驚的看著他,都認為趙玉林分析的精準、獨到。
王漢成神情緊張的說:某誓死守住仙人關,決不讓北蠻從我的防區過去。
趙玉林笑著問他:萬一圖雷要沿著漢水走呢?漏洞可不止一處啊。
曹友聞盯著趙玉林說:不是還有小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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