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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兒子急啦,腦袋瓜子迅速的運轉起來。
趙玉林休息一個時辰之後再去府衙,發現丁公也在,老曹已經將轉運和漕運兩司官員請到一處吃茶了。
他不和大家墨跡,直接讓華嶽說說今年的稅賦收繳情況和年底的收支預算?
華嶽對著寫好的稿紙念完後,趙玉林問他成都贖買土地和仁懷用兵開銷的情況,發現華嶽左右張望的看著馬靈和下邊的副使,對轉運這一塊依然未能了然於胸,對於培育賦稅新的增長點沒有很好的計劃,覺得他不適合做轉運使了。
接下來各個副使報告情況。
馬靈將今年賦稅的盈余說的清清楚楚,邊地的重點扶持州縣也是竹筒倒豆子的拉出了清單,最主要的是提出了明年各地應當重視的營生,這就是川蜀新的賦稅增長點。
兩相比較,趙玉林反而覺得自己老婆馬靈更適合做轉運使。
漕運副使趙邱舒芸的業績最突出,漕運再次核查了各地常平倉的真實情況後發現都是大半的虧空。
他們會同巡查局和提刑按察完成了全部的登記核實,經過大半年的整頓,各地對倉廩首先進行了修繕,各地糧食儲備恢復到了倉廩的五成以上。這就幾乎用去了合作社今年的利潤,還向轉運借了二百萬貫錢。
他四娘有點歉疚的說沒做好公事,請諸公責罰。
老曹和丁公都是笑呵呵的說做得非常好啦,丁公還提議給趙邱舒芸獎賞一個大大的紅包。
趙玉林擺擺手說用不著,他也是十分驚訝四娘的經營能力,很高興自己的四娘能乾,抓住湖鹽這一項就從江東摳回來大把大把的銀子。
趙邱舒芸卻把功勞都推給了趙玉林,說合作社能賺錢,主要還是嘉定的湖鹽加工廠將糙鹽提純成了精製湖鹽,價格一舉賽過了江東的海鹽,不但大把的賺錢,還叫江東海鹽的市場份額怎麽也做不回去,穩住了咱們湖鹽的售賣。
華嶽告訴大家,煉製精製湖鹽剩余的廢鹽拿去做肥料實踐,農事使認為效果奇佳,禾苗長勢喜人呐。
趙玉林笑呵呵的說功勞就是功勞,副使為咱大宋專做合作社有功,辛苦啦。
這種後世上級領導誇獎下級的語言,成都還使用得不多,他四娘第一次聽到三兒表揚,歡喜得臉都發紅了。
丁公也是樂呵呵的說當重賞淑雲副使,糾正常平倉的虧空就是大功一件,
當重賞。
趙玉林叫轉運擬出今年向各困難州轉運稅賦的草案,各司都拿出明年的謀劃來,如何發力還是具體做事的臣工最清楚。
丁公和老曹都是頻頻點頭,老頭子還說庚即就召開議事會,落實稅賦轉運去地方事宜。
趙玉林不曉得丁公為何一下子對公事上心了,不過有老爺子的關心總是好的。他提議明日先聽取提刑按察和巡查,順風處的事宜後再一起商議。
老頭兒竟然樂呵呵的說“對,對,對。”他這就叫幕賓知會。
趙玉林樂見其成,和諸公道別後告辭回家。
還在路上,老曹就打馬追上來叫去他家吃酒,陳師傅新釀的四方井醬酒。
他曉得老曹肯定有事要說,吩咐飛虎安排兄弟回府上報告請假,跟著老曹去了。一進門坐下,老曹就問他當真要面南背北自己開朝廷?
趙玉林笑笑說再不開,就被別的朝廷吃掉了,還必須得開。眼下暫以製置司發號司令,共和的新朝廷得提上議事日程了。
老曹認為事關機密,叫來侍女將茶水送去小廳密談。
趙玉林笑他太小心啦。
老曹一臉認真的說成都的水深呐,他懷疑提刑按察使有問題。因為漕運使自殺後一些線索就指向了此人,漕運貪墨了大量的食鹽和糧食,銀子卻不見蹤影,始終是個謎就奇怪了。
趙玉林認為捉奸拿雙,捉賊那髒,必須得用事實說話。
老曹說此人一向深藏不露,但是最近卻是活躍許多,順風處報告了好幾次他家半夜三經的開後門,來來往往的有不少是江湖人士。
趙玉林被老曹這樣一說,對提刑按察也是另眼相看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使勁晃了晃腦袋說有順風處在查證,無慮。只是眼下那趙大人如何安置?
他這裡說的趙大人就是前任製置使趙彥那,人家可是被皇帝拔擢去了臨安樞密院的。
老曹略微不爽的說難不成要將咱們的位置讓給他?就是叫他坐到丁公的位置上也是屈就呐,人家原來就是製置使嘛。
趙玉林立即笑了,說要匹配的話還真要建起朝廷,登基坐皇帝才有他原來的樞密院。
兩人立即哈哈大笑起來。
老曹問他當真要建立朝廷了,如何做?
他說還沒想好,總之是沒皇帝了,咱們自己當家做主。
他在想,先依著製置司幾位正使、副使搞個中樞政務院,掌舵的就叫政務令,其他都叫副政務令,一起來共和議事,討論決定家國大事。
趙玉林說到政務令,副政務令自己都覺得怪怪的,總覺得沒有後世的什麽總理,主席的喊著爽。
老曹卻是很開森,覺得趙玉林說的新鮮,過去也不是沒有過。
他很推崇史上有名的周召共和,經過趙玉林這一年多的推動後認為共和製建國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趙玉林給他建議把漕運的位置交給趙彥那做,就算有職有權了嘛。
老曹當即答應,他本來就是兼著在。只是擔心趙彥那屈就之後出工不出力,讓他辛辛苦苦幹了大半年的漕運廢了。
趙玉林說那人不出力無所謂,副使努力乾就不怕,他叫老曹請趙彥那吃個酒通通氣,乾到這個份上的人應該還是識時務的。
兩人正在商議細節,老曹的衛士跑進來說三少爺家裡來人了,要找三少爺。
趙玉林馬上警惕起來,老曹叫快些招呼進來。
不大一會兒,趙玉林的衛士進來報告:留在新津的老實小衛士回南教場了,有重大案情報告。
趙玉林覺得奇怪了,這娃兒怎不直接到他府上稟報?而是要國安派出親信去府上傳話呢?
老曹笑呵呵的說難道他的衛士都擔心暴露了,有性命之憂?
果真如此,必定是重大案情。
趙玉林心裡陡然一亮,想到了國安的夫人冬梅,老實小衛士應該是通過國安先去告知冬梅案情了。
他讓老曹備上兩輛馬車,他倆坐一輛直接去順風處,放一輛去他府上溜達一圈打掩護。
老曹說還不如讓他的夫人過去串個門更穩妥。
兩人計劃好後立即出發,趕到順風處後果真見到了從新津回來的老實小衛士。
小夥子見到趙玉林後立即報告:他叫周丹青,擔心直接去少爺府上會打草驚蛇,特意去了南教場的軍營。
他們在新津將抓獲邵老三的人犯隔離審查後,發現了新津鹽商私賣成都常平倉食鹽的線索。
那邵老三致死沒有交代更多的問題,他老爹反而丟下一句“按察使會替他們報仇”就緊閉嘴巴一言不發。
“瑪德,哪個按察使?難道就是這城裡的?”
趙玉林隱隱的感到有事情就要發生,他問周丹青是如何進城的?
丹青說他先去了南門守備大隊國安師兄那裡報告情況,請冬梅嫂子提前戒備了才著人化妝去少爺的府上,不見少爺又請府上的兄弟去的大將軍府邸。
趙玉林很滿意丹青的小心細致。
不過,他認為若是新津的事情和城裡有聯系,這些人肯定會嚴加防備。
因為,新津逮住邵老三的事情發生後已經過去好幾天了,若提刑按察使是個內鬼,就不可能毫無動靜。
冬梅報告:這就和她們這些天收到的情報聯系上啦,這幾天按察使的府邸來往人員突然增加,還和一升米教扯上了關系。
徐志遠說這個一升米教披著行善積德的外衣騙了不少善男信女,有錢的捐錢,吃不起飯的他們教派施舍一升米,教主居然用這樣低劣的手段籠絡了不少教眾在身邊。
這些教眾裡面還有很多當真信了進去, 居然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老婆,女兒送給教主,叫啥供奉大神,實際上就是做教主的歡娛工具。
那教主還以這些女人沾了他的雨露百毒不侵,長命百歲蠱惑人心呐。
馬格逼的,又是一個神棍騙子。
趙玉林暗罵一句之後問冬梅,打算如何處置?
冬梅覺得有點難,她們到現在還沒有拿住提刑按察使的確鑿證據,不能像前面幾個貪官那樣直接抄家找尋犯案線索。
若是現在要強力推動,那就只有動一升米教,先抓他們的教主和大小頭目,從這裡尋找突破口。
趙玉林點點頭,飛快的看完了新津的卷宗,指出還可以找漕運的缺口下手,從新津的案子裡看,那些贓鹽也是通過漕運的船舶調運進出的,這就符合漕運使涉案自殺的情況。
老曹說不等了,就依著這些線索理下去,把巡查使蔣立剛叫來調集人手立即行動。
很快,成都的守備,捕快和順風處的行動隊就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