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襄陽城外。
一動不動的陳逢,百無聊賴地站了起來。
他最終還是決定要回城了。
哪怕此時離開,必然會留下一個空軍的名聲,讓後世無數釣友嘲笑,那也得回城了。
不然的話,恐怕就是張存等人接連派人過來了。
作為一人之下,數十萬人之上……的三軍之師,陳逢要是被張存等人催著回城,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簡直就是毫無自理能力。
這要是傳揚了出去。
將來他陳某人最起碼也得是落個漢惠(諡)侯的名頭。
晉惠帝的惠。
轟隆隆——
然而陳逢的話剛開口,一道雷電就在天空中炸響了。
他的話被堵了回去。
當然,這並不僅僅是因為雷電。
更為關鍵的是,就在南面的道路上,正有好幾輛馬車緩緩而來。
趕在這個時候前來。
會是誰?
陳逢皺起了眉頭。
轉而,他朝遠處的一名悍卒道:“去問問,這些人是來幹什麽的。”
“喏!”
悍卒點頭應下,轉身便跑了過去。
片刻後,那幾輛馬車被攔了下來。
緊接著,馬車裡面就走出來了數道身影。
他們的表情一開始還很平澹,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說了幾句話以後,他們的表情就開始變得驚訝起來。
隨即,數道身影便朝著陳逢的方向走了過來。
在此期間,那名悍卒沒有阻攔。
只是悄然打了個手勢,似乎在傳達某種信息。
其他的悍卒看到之後,皆是警惕非常地繞到了陳逢的旁邊,呈包圍狀。
……
從蜀地而來的法正、張松,皆是看到了這一幕。
他們眉頭忍不住就是一皺。
不過很快,他們就又像是想通了一般,面上很快就沒了其他的表情。
隨之,當先一步的法正便向著陳逢遙遙開了口:“這位……先生。”
稱呼明顯有所轉折,但這是應該的。
畢竟,陳逢長得太帥了。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他沒有佩戴任何足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比如二千石以上大員可用的艾綬這等系佩玉、官印的青綠色絲帶。
冠帽這樣更是容易分辨身份的東西,陳逢就更是沒有換上了。
畢竟,在這種年代裡,越是彰顯地位的東西,也就越是顯得沉重。
陳逢只是出來釣個魚而已,所以也就只是以瀟灑著稱的岸幘以為頭巾。
因而,形容上多少就有些間率不拘了。
這樣的打扮,再加上這種時候還能出城。
法正自然是難以辨別陳逢身份的。
所以,最終便用了先生這一稱呼。
至於法正為什麽覺得陳逢是從城中出來的,而不是周圍的住戶?
這就簡單了。
看那些悍卒、外加環兒跟歡兒也就知道了。
畢竟來說,附近除了宜城之外,哪裡還有如此出行尊貴的人?
而宜城距離此地又相距甚遠。
綜上來說,法正當然就可以做出判斷了。
這是一個城中的貴人,就算不是貴人,也一定是貴人的子孫。
最為關鍵的是,陳逢能在此時出城。
這說明了他若不是掌軍者,就是能夠號令一定軍隊的貴人,或者是自家老子、爺爺本身就是掌軍的。
如此一來,一聲先生的稱呼自然也就合理了。
當然,陳逢肯定是不知道此時法正在想什麽的。
“請了。”
他只是點了點頭,抱了抱拳,而後便隨口問道:“客從何處來?欲往何處去?”
“先生可知如今城中情況?”
法正當然不會自報家門,尤其還是在別人地盤上的時候,這種事就更是不能做了,所以他瞬間就轉移了話題。
“還好。”
陳逢倒是沒有計較,笑著道:“我出城時,城中的將軍已然出兵,想來不日便可獲勝了。”
“?”
張松猛然向前踏出一步,道:“先生所言,可是真的?”
他太不敢相信了。
要知道,張松得到的消息,那可是襄陽危在旦夕。
也是因此,他才跟法正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為的便是能夠見到那個名滿天下的年輕人,好讓對方幫著他們做些事。
但現在……
攻守之勢轉瞬就變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
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張松懷疑陳逢是在說假話,為的就是不讓他們掌握城中的真實情況。
因此他在想了想之後,當即就選擇了自曝家門:“在下蜀中張松,此來襄陽乃是有要事,還請先生切莫隱瞞……”
這是很擔風險的一件事。
尤其是在周圍悍卒圍困的情況下。
一旦面前這個公子轉變了想法,那麽他張松和法正的處境,當場就會險惡起來。
但相比於此而言,張松更加想要知道城中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再者來說,他畢竟也是名士,就算面前這人要對他怎麽樣,那也得是有個借口的。
“客竟是張子喬?”
陳逢真的驚訝了,同時也不由自主地看了張松旁邊的法正一眼。
法正心中歎了口氣,不過在這個時候,他也已經瞞不下去了,只能開口道:“在下法正,今為蜀中使者,還請先生務必實情以告。”
“閣下便是法孝直?”
陳逢又一次驚訝了。
好半晌,他才慢慢地反應過來。
而在這之後,陳逢便向前走了兩步,一把抓住了法正的胳膊道:“常聽人言,蜀中張子喬、法孝直皆有大才,只是無緣得見,而今……總算是見到了,二位也確實英姿不凡,實我之幸也。”
張松:“?”
法正悄悄抽了抽手:“?”
二人不是太明白,陳逢為什麽會表現的這麽親近。
當然了,這顯然不是最關鍵的。
更為關鍵的一點在於……
你幾把誰啊?!
“得見英才,一時心態不穩,還請恕罪……”
看到兩人的表現,陳逢就什麽都懂了,他連忙拍了拍額頭,一邊歉意地笑著,一邊開口自我介紹道:“在下陳逢,忝為左將軍麾下軍師校尉。”
“?”
法正、張松對視了一眼。
這一刻,他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抹……怪異。
因為按照道理來說,此時此刻的陳逢,本應該坐鎮城中才是。
但眼下……
二人看了一眼四周,幾乎瞬間就鎖定了方才陳逢所用的漁具。
他……這是在釣魚?
特麽的這個時候釣魚?
還特麽的帶著侍女?
就算你陳逢厲害,但你也不能這麽囂張吧?
二人眼中生出了濃濃地驚訝,同時還帶著幾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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