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榭在沉思。
柳沁兒卻是目光灼灼的等著他的答桉。
不過很快,王榭卻是展顏一笑。
他看向柳沁兒問道:“真想知道?”
柳沁兒認真點頭:“真想知道。”
王榭索性關掉了正在寫的文檔,然後打開了熟練的打開了自己的v客,“啪啪啪”的敲打了一段話,然後點擊了發送。
“王榭榭榭、:@紅豆詞大賽【官方活動】,誰說我們輸了,找不到‘紅豆詞’的看這裡。”
本來王榭沒將這個活動當一回事。
但是看著粉絲們如此熱情,再加上柳沁兒也想知道,所以王榭打算作弊了。
既然來自地球的古詩詞要面世了,那索性直接把場面搞大,大家一些陶冶陶冶情操吧。
發布了新v客。
王榭重新打開了輸入欄,然後繼續敲打起了鍵盤。
柳沁兒看著王榭發的上一條v客,也是非常震驚:“天啊,你歌詞裡說的‘古人詩’,竟然不是他們找出來的任何一首,那該有多偏門啊。”
王榭沒有說話。
要是真的和有人能寫出王維的《相思》,那他才震驚呢。
至於說偏門。
想必很快就不偏門了。
柳沁兒也沒有在意王榭沒有回復她這件事,只是認真的盯著王榭在敲打鍵盤。
“《相思》,和我們的歌名一樣誒。”
柳沁兒不知道的是,當王榭敲打完詩的標題後,是忍著多麽大的誘惑,才沒有順手打出“唐·王維”這幾個字。
畢竟當年背的時候,他就是這麽背的。
不過也就是她思想稍微跑偏了這一下,王榭就已經打完了整首。
區區20個字,在他那神級手速下,都不叫事。
而這時,已經打完整首詩的王榭,已經順手點了發布。
詩佛王維的《相思》,也第一次出現在了地星上。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也正是因為只有區區20個字,柳沁兒很快也就讀完了。
不過她更加好奇了:“這首詩讀起來朗朗上口,雖然文字很是單純,但是卻又極富於想象,絕對是上乘的絕句,為什麽我沒有聽過呢?”
王榭樂了:“因為是我寫的,你肯定沒有聽過咯。”
王榭的話沒有毛病。
王榭、王維都姓王,說不定一千年前還是一家呢。
所以四舍五入後,王維寫的跟他王榭寫的也差不離。
反正他人在地星,要是王維不服氣的話,那讓他來地星罵自己啊。
不過對於王榭的自傲,柳沁兒卻沒有太過激動。
因為這首詩的第一句和歌曲的第一句是一樣的,說明最遲也是寫歌的時候就有這首詩了。
所以她皺著眉頭問道:“我們可沒有長久的分開過,那你這首《相思》到底是寫給誰的,竟然這麽用心?!”
正在得瑟的王榭頓時一滯,這是他未曾想過的角度。
他揉了揉腦袋,然後無奈的說道:“難道非要是寫給誰的才行,就是隨手一寫而已。”
柳沁兒對王榭的回答並不滿意,直接化身某個大頭主持人:“真的嗎?我不信!”
王榭再次無奈,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解釋,直接用行動來表示。
再次打開發布欄。
然後輸入了《楊柳枝詞》幾個字。
接著就繼續敲打了起來。
這首詩原本名字是《南歌子詞二首》,也叫做《新添聲楊柳枝詞》,一共有兩首,都來自唐代的溫庭鈞,其中最著名的一句是“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因為第一首和“紅豆”沒關系,所以王榭沒有寫。
不過第二首詩是通過“紅豆”描寫女子對情郎的卷戀,他不信柳沁兒還能認為他其實是個女的不成。
寫完後點擊了發布,王榭還沒有停,反而繼續在發布欄輸入了起來。
這次的詩名叫做《生查子·新月曲如眉》。
這裡面最出名的是“紅豆不堪看,滿眼相思淚”,出自五代十國的牛希濟。
點擊發布,然後依然沒有停下來。
詩名《天仙子·柳色披衫金縷鳳》
這裡面最出名的則是“柳色披衫金縷鳳,纖手輕拈紅豆弄”,來自五代的另一個大才子,和凝。
繼續發布,繼續寫。
《南鄉子·煙暖雨初收》
這裡面和紅豆有關的是“摘得一雙紅豆子,低頭,說著分攜淚暗流”一句,出自清代的納蘭性德。
就是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的那個納蘭性德。
二詩三詞,王榭一口氣發布了五首“紅豆詞”。
雖然都是寫的“紅豆”與“相思”,但是五首詩詞包含的意味卻是完全不一樣。
所以他再次得意的看向柳沁兒:“怎麽樣,每首詩的感情基調都不一樣,難不成我還得了精神分裂?”
柳沁兒從王榭寫完第二首就信了。
不過她對於王榭的問話卻是避而不答,反而是朝著王榭伸出了自己的纖纖素手。
王榭一愣:“什麽意思?”
柳沁兒嘴角淺笑:“你不覺得我手腕上少了點什麽嗎?”
王榭沒有明白柳沁兒的意思:“少了什麽?”
柳沁兒白了王榭一眼,然後輕聲說道:“都說紅豆寄相思,我好想還少一串紅豆做的手鏈。”
王榭瞬間就明白柳沁兒在調侃他。
不過他也是假裝正經的回答道:“明白,安排。”
王榭當然是在說笑,他不可能真的送柳沁兒一串紅豆手鏈。
天天都能看到,還相思個什麽勁。
不過這也提醒了王榭,他好像從來沒給柳沁兒買過什麽首飾,就連求婚的戒指都沒有。
也不止柳沁兒,好像舍恆、趙姬和謝歡歡他們也沒有。
這讓他這個做相公的,好一陣子汗顏。
說曹操,曹操到。
就在王榭和柳沁兒聊天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趙姬打來的。
電話裡,趙姬巧笑嫣然:“親愛的,你又弄出了個大新聞啊。”
王榭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麽新聞?我幹什麽了?”
趙姬笑著提醒道:“紅豆詞。”
王榭一陣驚訝:“我才發布不到二十分鍾,竟然傳的這麽快嗎?”
趙姬點頭嬌笑:“你以為呢?”
王榭撓撓頭:“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趙姬這次確是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了,我是想要一串骰子項鏈,最好能安紅豆的那種。”
王榭:“……”
幾分鍾後,王榭掛斷了電話。
柳沁兒則是看向王榭:“妖妖有事?”
王榭苦笑搖頭:“不是,她說要紅豆骰子項鏈,你們是商量好的嗎?”
柳沁兒剛想要回答,王榭的手機竟然再次響了起來。
王榭歉意的看向了柳沁兒,隨後接通了電話。
這次打電話的是謝歡歡。
她不是要紅豆首飾的,她只是看到王榭的詩詞後靈機一動,想要做一個紅豆宴,她覺得有這波熱度在,說不定以後還能成為謝家宴的招牌之一呢。
王榭不知道這和自己有什麽關系,難道是讓自己去試吃,所以他好奇道:“所以你打電話來是想?”
謝歡歡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到時候我想請你將今天的詩詞寫下來掛在包間裡,畢竟就餐的環境也很重要。”
王榭不知道其實謝歡歡只是找借口收集他的作品,要真的掛出去謝歡歡才舍不得呢。
所以他松了一口氣,然後沒口子就答應了。
不過王榭今天的業務確實很忙,他才剛剛跟謝歡歡聊完,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這次來電是南嘉魚。
眼尖的柳沁兒看到了來電顯示的備注,所以原本就有些生氣的她頓時柳眉倒豎:“歡歡和妖妖我就忍了,但是這個南嘉魚是怎麽回事?”
王榭也是趁著還沒接通電話,快速的撇清了自己的關系。
“朋友,只是朋友,我發誓。”
他“暫時”真的和南嘉魚沒關系。
最終。
在柳沁兒的冷眼中,王榭無奈的接通了南嘉魚的電話。
電話裡,南嘉魚的聲音軟軟的:“王榭老師,你好,是我打擾你了嗎?”
“沒有,沒有。”王榭的聲音要多正常有多正常:“嘉魚小姐是有什麽事情嗎?還是有什麽問題?”
南嘉魚抿嘴笑:“不是,就是看到了王榭老師的那首《相思》,覺得特別好,所以打電話聊聊。”
隨意聊了幾句。
或許是發覺了王榭可能確實有事,所以南嘉魚只是淺淺說了幾句,就禮貌的和王榭告辭了。
王榭松了一口氣,南嘉魚好樣的,他沒有被背刺。
這次掛斷電話後,暫時沒有電話進來了。
而原本已經春風化雨的柳沁兒,卻再次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冷豔的臉龐仿佛是一塊寒冰:“如果那位再打電話來, 那你今天就別回家了。”
王榭感覺到了柳沁兒身上散發的寒氣,但他能做的只有暗暗祈禱。
希望舍恆大公能給點面子,千萬別這個時候再撩撥柳沁兒的情緒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刻,王榭的手機又雙叒叕響了起來。
王榭第一時間就看向了手機。
不過等他看清楚來電後,他明顯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才鎮定自若的接通了電話,但語氣卻顯得十分幽怨。
“姐,你又亂湊什麽熱鬧。”
ps:又是熱知識時間。
王維的《相思》又名《江上贈李龜年》,最先是描寫友情的,後來慢慢才演變成為了描寫愛情。要知道王維是男的,李龜年也是男的,這要是描寫愛情的,嗯,只能說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