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雲羅沒瘋。
她只是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剛才自己說起話來突然變得流暢了不少?
關鍵是和心裡想的分毫不差。
這可是這些年來第一次啊!
甚至連長句子都能說了。
那為什麽突然就好了呢?
因為被他打了屁股,還是因為被他罵了?
思來想去,好像真是這樣?
那要不再試試?
寧雲羅躍躍欲試。
蘇暢眼角抽了抽。
他發現對方的眼神很奇怪。
除了被打屁股的羞恥之外,原本應該隨之而來的憤怒卻一點都找不到。
但反而有種興奮。
Woc,病!
很重很重的病!
哪有正常人會上趕著求別人打她的?
所以說這原來是個M嗎?
哦,這麽一想,就不是狗系統的問題了。
反而它是人間清醒, 一早就看出了這個黑袍女人的偽裝!
有意思。
蘇暢想了想,抬起了握著小棍棍的右手。
寧雲羅下意識閉上眼睛,然後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來了來了!
他手上的棍子馬上就要落下來了!
嗚
然而在關鍵時刻,蘇暢卻突然收了手。
哎?
寧雲羅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這一棍,不由得好奇的睜開了眼睛。
你讓我打我就打?你以為你是誰?
小蘇同學冷笑一聲,這裡是天極宗,不是你們合歡宗,沒人慣著你。
不, 不是呀
寧雲羅連忙擺手, 我,我一直都不太敢和人接觸,尤其是和男人交流,但是剛才被你打了之後突然就好了不少,所以
所以你不被打就不會好好說話?
蘇暢眉毛一挑,這不是變態是什麽?
他現在完全確認了。
這女人不光是個無可救藥的抖M,似乎還有點社恐?
這兩個屬性碰到一起嘖。
好家夥,我直接好家夥!
怪不得她剛才是那樣的態度!
思路瞬間清晰了!
可,可能是吧
寧雲羅猶豫著點點頭,所以,你現在能打我了嗎?
【選項一:想得美, 別忘了你還有事情要做。獎勵:清神玉氣】
【選項二:滿足她, 母豬就是要狠狠拷打!獎勵:清神玉氣】
啊哈?
蘇暢眉頭一皺。
獎勵居然是一樣的?
那也就是說, 打不打都一樣咯?
那麽他的選擇是?
當然不打!
這女人是個抖M, 面對抖M當然不能慣著!
還是那句話, 你讓我打我就打?
那誰才是主導方?
千萬不能混淆了這一點!
我沒時間在這裡滿足你的變態癖好。
蘇暢索性收了小棍棍,轉身作勢就要離開, 我還有事,失陪。
【任務完成,獎勵:清神玉氣】
好嘛。
這東西蘇暢有印象,在遊戲裡是用來鎮壓心魔的稀有道具。
劇情裡,主角們都是有個心魔計量條的,一旦超過閾值就會被心魔反噬,然後走上黑化的道路。
用這個就可以消除。
不過薑玉嵐現在好像也沒什麽心魔了他一時間也想不到這東西能在哪派上用場。
算啦,先收著吧。
我那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嗎?
寧雲羅似乎有些失望。
怎麽說呢,雖然蘇暢的話說的不好聽,但事實好像的確如此。
主動要求他打自己難道要說自己不是變態?
沒人信!
我都不信!
但更關鍵的是,稍稍冷靜下來之後,她就發現了,自己並非只是為了驗證,才提出這樣的要求。
而是因為,她心中對此似乎有種期待
嘶。
寧雲羅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但這樣被對待,的確是她的第一次。
師尊都沒打過她!
在合歡宗這些年,最早的時候,是其他人見她做了宗主真傳, 所以便可以對她極盡阿諛奉承。
好像自己就是看著那些人滿是討好的表情, 所以才一點點開始厭惡與人接觸的。
後來這個毛病越來越嚴重,師尊對此的處理方式就是什麽都順著她, 宗門裡其他人也隻當她是個喜怒無常的大師姐,恭敬中帶著疏遠。
但眼前這個男人,不但行事和別人完全不同,甚至還會狠狠的罵自己,打自己!
本來被如此對待,她是該生氣的,尤其是被打了屁股,理應更加憤怒才是。
無極魔體原來是這樣的?
看起來溫潤如玉,實際上是個討厭的大腹黑!
還超凶!
可任憑她怎麽找,卻就是找不到這樣的情緒。
反而是渴望二字,清清楚楚的擺在她眼前。
她渴望蘇暢打她。
不是她心裡還存著百分之一的廉恥心,剛才聽到拒絕的時候,她差點都要求著蘇暢打她了。
真的好賤哦。
寧雲羅也在心裡罵自己,但就是沒辦法狠下心戒掉。
行吧,別廢話了,跟我走就是。
蘇暢打量了她幾眼,然後輕輕點了點頭,還有,把你的袍子摘了,不然這般鬼鬼祟祟的樣子,跟著我我嫌丟人。
他本來也沒打算撇下她一個人。
一方面這女人刷獎勵的頻率異常的高,二來他也很少見到這麽有趣的壞女人。
當然要帶在身邊才行。
不過對方抖M的本性擺在這裡,那就不能給好臉。
哦
寧雲羅猶豫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脫去了黑色的外袍。
底下穿的一件漂亮的米色露肩連衣裙,露出一點鎖骨,腿上是點綴著祥雲紋的黑絲,搭配一雙漂亮的粗跟短靴。
加上她清麗可人的容顏,倒還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可惜了,是個腦子有病的。
我還當你不會正常穿衣服呢。
小蘇同學下巴一揚,朝著她招了招手, 走了。
這雙黑絲他有印象,是前段時間交給蘇清鈴去賣的當季隱藏款。
看來這怪女人運氣倒是不錯。
不過說起來,煙雨樓的銷售額,有好大一部分都是來自於合歡宗。
不光是散布在東域的據點,甚至南域主宗那邊也時常會有人跑來買。
他還聽蘇清鈴提起過,這些人時常會下些定製單,要求做一些質量不那麽好的衣裝
可能是為了撕起來不心疼?
嗯。
寧雲羅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卸下外袍,心裡卻不抵觸。
她腦子裡甚至有種想法。
要是乖乖聽他的話,是不是他就可以打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