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表情凝重的吐出‘未必’兩個字,仰望黑壓壓的天空,呼出了一口氣,回過頭,看向露出勝利喜悅的單薇子的美眸,似乎在說‘蘇然我們終於要贏了啦~你別苦著臉啊,你笑一個啊, 你笑啊,我命令你笑一個啊,你怎麽不笑呢?(嗚嗚嗚)’
笑?蘇然現在都想跑路了,那還笑得出來啊~
蘇然看著單薇子她期待的神雙眸,她很想讓自己這個戰友與她並肩作戰。
但是…
飄飄姐手裡有絕殺武器啊。
敗局已定,不必戀戰。
蘇然拿捏出一副‘事後臉’的表情,勸說道:“單薇子,你是個好女孩, 要不就…算了吧, 別和你媽硬抗了,對你對我都好。”
聞言,單薇子眼神中的期待變成了‘戰友的背叛’。
臉色一垮:“所以,你要為了我爺爺的一幅畫,你要把我給出賣了?孫女換畫對吧?蘇然、你好狠的心啊~”
“不是,我沒有那樣想,現在我們已經沒資本和你媽繼續硬抗了……”
“好了,我明白了…”單薇子抬手止道,“你已經叛變了,就別再遊說我了, 我一個人扛!”
說完, 迎著晚風邁步上前, 淡青色的漢服被晚風撥動,江南女子的柔情之美表現得淋漓盡致。
跨步上前, 屹立在前,直面VS柳飄飄。
漢服少女VS旗袍熟女。
可愛VS性感。
可愛已經輸了。
蘇然扶額無語,在他看來, 這就是去赴死, 活著不好嗎?
單薇子擲地有聲的說道:“柳飄飄女士,你有什麽證J……噗~”
‘據’字還未脫口,直接‘噴血’,閃現躲到蘇然身後,“那是什麽鬼?”
“怎啦?單薇子女士,來呀,來看看你的‘孔雀東南飛’是不是展翅高飛了,這怎麽說?”
柳飄飄絕殺,從背後拿出那副《百鳥朝鳳圖》嘩啦一聲,展開在眾人面前,原本這畫中的鳳凰站在枝頭癡癡的望著東南飛,現在好了,蘇然加工了一下,鳳凰展翅於飛東南去。
嚇得單薇子猶如看到了林正英的佛咒似的,連連敗退。
蘇然扭頭瞥了一眼緊緊拽著自己胳膊的單薇子。
“唉~都跟你說了,別硬抗,別逞能,你偏不聽, 現在死的不是你,是我們兩個人, 解釋不清楚了,我反正不解釋了。”
“你是不是男人,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無所謂。”
“還無所謂?我倆嘮嗑嘮嗑憑什麽?”
“對啊,嘮嗑嘮嗑憑什麽?”
兩人一邊互懟,一邊朝外溜走。
柳飄飄看著這兩人,呵了一聲:“還真是絕配啊,默契那麽好,喂喂喂~別演周瑜打黃蓋了,都給我回來!”
蘇然:“唉~你演技不行啊~”
單薇子:“我不行?明明是你演得假,還怪我?”
蘇然:“行行行,我演技差。”
單薇子:“就是你演技差。”
蘇然:“好好好,現在該怎麽辦?”
單薇子:“你一個男的,這種時候問我怎麽辦?”
蘇然:“不是男女平等了嗎?”
單薇子:“謔~”
兩人嘰嘰喳喳的互懟著朝這邊回來。
柳飄飄看去,笑盈盈的,就像一對冤家。
……
這畫?
老爺子和單震天端詳這幅畫,瞅了瞅又甚是疑惑,揉了揉眼睛再次確認,老爺子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是薇子那副畫,真長翅膀飛起來了?薇子、嗐,你兩個年輕人吵什麽吵,待會慢慢給你們時間吵,現在你回來看看這副畫是不是你的。”
老爺子見兩人慢吞吞的走著,不停的懟對方,搖頭笑了笑,走上去把孫女拽到畫前。
“看看是不是你畫的?”
單薇子搖頭:“不是我的,是贗品,絕對是贗品!我沒畫過,當時爸在場,爸知道我畫的是沒展翅的,這幅展翅了,不是我的!”
單震天點頭:“不是薇子畫的,我保證,因為當時我的確在這裡距離東南江寧方向1314.520的地方的這個位置,看薇子畫的。”
單薇子無語:“單老師,有必要把公裡數報那麽詳細嗎?”
單震天憋著沒笑:“我以為這個是重點。”
啊~(被這家人氣瘋了)
“呵、柳飄飄女士,聽到沒有,這幅畫不是我畫的,是別人畫的,我不知道你在哪兒找的畫師,臨摹我的畫技,畫出來這麽一副以假亂真的《百鳥朝鳳圖》,不對…名字都不對,用點心吧……”
單薇子指著右上方的行楷,用勝利者的語氣說道:“這副名字是《孔雀東南飛》呵呵、有意思,贗品就是贗品,你可真是為了‘誣陷’我煞費苦心啊,好啦,現在真相大白了,柳飄飄女士你怎麽說?”
單震天看著老婆,說道:“飄飄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女兒成年了有自己的小心思,向往愛情,幻想如意郎君也是理所應當的,但人家只是想一想罷了,你這找個畫師臨摹女兒的畫技,畫了一副《孔雀東南飛》,薇子才十八歲,你就巴不得人家嫁去1314.520公裡外了?”
單薇子:有必要又提一嘴公路數嗎???
單長卿托著腮看著這幅畫,說道:“這畫工薇子比不了!畫這畫的人應該也是我們吳派畫中的大師,而且這畫工很有唐寅的風格,不得了啊~兒媳婦你找誰畫的?花了幾百萬?你可真夠下血本的?”
“就是就是…”有人撐腰,單薇子又可以了,一挺胸,三打一,繼續挑釁道:“柳飄飄女士,你可真是處心積慮啊,剛才一直套路我‘孔雀東南飛’,現在你就拿出這幅花重金畫的《孔雀東南飛》出來,就那麽希望你的女兒嫁人嗎?我才十八歲呢?嘖嘖嘖…可惜了,畫工比我好,不是我的,所以我和蘇然的關系不成立,啦啦啦~開森^_^~”
“又嘚瑟了是吧?”
單薇子叉腰“略略略~”的俏皮吐舌頭挑釁。
不吐舌頭還好,吐舌頭略略略,柳飄飄就較真了。
“這幅畫與你和蘇然沒關系,對吧?”
“當然!要是有關系,吃飯噎死,下樓摔死!”
“呵、又真香警告?行!等著打臉吧,蘇r……我去……”
柳飄飄正要叫蘇然,卻見蘇然趁他們一家子圍在一起討論畫的時候,都溜到馬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要逃走。
“這臭小子來陰的,還想逃走!拿著!我去把他捉回來。”
柳飄飄把畫塞到單震天手裡,氣衝衝的朝前跑去。
蘇然趕緊催促司機‘走走走,快走,要死人了。’
司機起步要走,柳飄飄健步如飛,衝了上來攔在側頭,雙手叉腰,緊裹旗袍一起一伏的呼呼呼喘氣,透過擋風玻璃,殺氣騰騰的凝視後排慌張的蘇然。
此時,周圍不少路過的遊客,看著這位婀娜多姿的旗袍美婦人,攔住出租車,喘了幾口氣,又邁出開叉旗袍下的大長腿,踩著紅底黑面八公分高的細高跟,滴答滴答的朝出租車後排走去,伸手要拽開車門,蘇然在裡面鎖著。
下去就社死,蘇然打死也不去。
“蘇然,下車!還我清白!”
噢?
司機扭頭瞅了一眼,這有故事勒?
小奶狗和美婦人?嘖嘖嘖……
“算了吧,真沒必要這樣,一幅畫而已,飄飄姐,我還有事先走了。”
蘇然哭笑不得,這飄飄姐不成熟啊,挺少女幼稚心的。
“蘇然!你不是叫我飄飄姐嗎,既然叫姐,那飄飄姐叫你現在立刻馬上下車,跟我回去!要不然他們全以為我陰謀家。”
“唉,何必呢?”
“不回去是吧,行!你走吧,我馬上打電話回靈劍山,讓我爸,也就是靈劍山的掌門通知全國各門派、什麽武當派、青城派、詠春派、少林寺所有的弟子,說你蘇然說‘現在的武林就是辣雞,花拳繡腿的玩意兒’,看他們所有門派上門來把你家大門踹爛不!”
噗~
好狠啊!
這不就是‘江湖通緝令’嗎?
一己之力掀起武林仇恨。
飄飄姐好幼稚啊~
柳飄飄雙手抱胸,玉足細高跟一搭一搭的在地上彈著,一副‘我就江湖通緝令威脅你,你要是扛得住全國各地的習武之人,你就走,姐不攔你’。
唉,蘇然麻了,我特麽就不該來杭州。
“說好了別造謠哦~”
“嗯哼~”
“那我下來嘍。”
“嗯哼~”
“……”
蘇然乖乖的推開車門,下車,掛起強顏歡笑:“飄飄姐,我剛才跟你鬧著玩的。”
“我認真了!”
“好吧。”
柳飄飄高跟鞋尖一旋轉,身子也隨之扭轉了一個方向,發梢裡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鑽入蘇然的鼻翼:“飄飄姐打的什麽香水,好香?”
“六神花露水。”
“……”
呃……
蘇然不可否認,飄飄姐舉手投足之間都很有魅力。
柳飄飄在前面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身後的蘇然差點撞上,趕緊止步,“飄飄姐你又怎了?”
“呐。”
“呐是什麽意思?”
“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不喜歡你走我後面,呐,前面去。”
噗~
蘇然都忘了自從遇到這家人之後,自己‘陣亡’了多少次,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死在飄飄姐旗袍下次數最多’。
“不是,飄飄姐,我是個三好學生,三觀很正的那種,你不會真以為我走你後面會意淫你吧?”
“三觀正的三好學生?”
“對。”
“那就走前面去。”
“……行行行,我前你後。”
一前一後,回到原地,蘇然朝單家人“嗨”了一下。
“別嗨了,兒媳婦你說吧,你把蘇然抓回來,到底有什麽目的?”
“蘇然,我媽非要說這幅畫和我們兩個有關系,你解釋一下。”
蘇然:“單薇子我求你別說話了,好嗎?”
單薇子:“為什麽不說,這幅畫本來就和我們沒關系,憑什麽不能說,我們兩個有理走遍天下!”
又是擲地有聲。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呃……這幅畫吧,唔……畫得的確不錯哈。”蘇然尬笑一下,瞥到飄飄姐手指輕輕敲擊手機屏幕【爸爸】的撥號鍵,蘇然立刻正色起來,輕咳兩聲:“咳咳……那個這幅畫的確是單薇子的那副《百鳥朝鳳圖》。”
單薇子:“我的?不可能,我畫的我能不知道嗎,我那副鳳凰還沒飛,這幅鳳凰起飛了?”
單震天:“對,薇子那副鳳凰只是盼著飛往1314.520公裡的東南方向,還沒飛。”
單薇子:“爸你別較真公裡數了OK?蘇然你繼續。”
蘇然:“呃……其實,當初你的這幅畫的確是沒飛,呃……你為什麽不讓它飛?”
單薇子:“都沒心上人,飛什麽飛?有心上人了,鳳凰才東南飛。”
蘇然:“呃……所以當時這幅畫的翅膀處被水弄花了,我覺得挺可惜的,所以就改了改,讓它飛起來了,並且改為《孔雀東南飛》,這種更符合這幅畫的意境。 ”
話音剛落。
一抹淡青色帶著勁風從眾人眼前消失。
院門砰的一聲被推開,那抹淡青色鑽了進去,溜之大吉,在大院裡帶著3倍速,篤篤篤的掠過前院、中庭、後院、又砰的撞開小院門,篤篤篤的上樓,推開古色古香的閨房,被子飛起,又落下,蓋住被社死的人。
簡直是行雲流水!
太闊怕了。
孽緣啊!
“死蘇然,你改什麽畫嘛,讓它飛什麽啊~”
門口。
蘇然、單長卿、單震天、柳飄飄:跑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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