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這一攤,胡祿瘋狂臥槽,這,這是被滅滿門了嗎!
“你們看清這是從哪落下的嗎?”胡祿問身邊的侍衛。
朱大力道,“好像是主乾。”
其他人也附和,應該是主乾。
胡祿彎腰撿起一片葉子,果然,蒙著一層霧氣,看不透。
他松了口氣,幸好,並不是東向枝乾的,若是自己國內突然死了這麽多修真者,那他真的要慌了,畢竟現在他的實力還是太弱了些,自己手上也沒有其他底牌。
胡祿讓人把這些掉下來的收拾起來裝好,哪怕現在無法觀想,以後未嘗不可。
他對朱大力叮囑,標號的時候要做到,哪怕掉下來了,編號也要跟著這些葉花果。
“是!”
“還有,加強守備力量,什麽天羅地網都給朕裝備上。”胡祿道,昨晚疑似有修士進宮,這不得不防。
誰敢碰朕的樹,朕就砍他的頭!
隨後胡祿又上了樹,在林嘯天那片葉子旁邊摘了一片,繼續觀想,先把林老頭的勢力分析清楚,這可是一條大魚,沒想到當年戴綠夫留下的遺產這麽豐厚!
當雲輕再次經過八卦場的時候,遠遠又看到胡祿在巨樹之上看葉子,她搖搖頭。
昨晚她飛到樹頂,像胡祿那般看葉子,可看了一個時辰,葉子就是葉子,什麽都沒有,自己都看不出,估計是真的沒什麽,這孩子算是廢了。
就當她準備離開巨樹的時候,竟然有一個修士也來到了皇宮,飛到了樹上。
那人修為不及雲輕,鬧出了一些動靜,沒發現她,自己卻被下面的侍衛發現了。
對方也像雲輕最開始的那般,對樹上的果子產生好奇,結果無論如何都吃不下帶不走,隨後也就離開了。
感覺對方應該有築基修為,煉氣修為的話若沒特殊的神功法術,想要闖進皇宮難度會很大。
只是這棵巨樹太過顯眼,
宮裡又人多眼雜,恐怕很快就會傳的到處都是,修真者對天材地寶是趨之若鶩的,那些絕世凶地他們都敢闖,相對來講皇宮根本沒什麽危險。
雲輕以為,為了守住兩生花的秘密,保護虞美人和她肚子裡孩子的安危,下次再有人來,自己應該給對方一些教訓,營造一種“這裡我罩的”假象,省的以後什麽雜魚都敢來皇宮討嫌。
正想著,雲輕看到二公主迎面走來,還衝她笑了笑。
雲輕心想,應該是得到父母的表揚了,我的徒兒肯定也會這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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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祿只是上午在樹上觀想,下午袁敏開始帶頭對界靈樹進行編號工作,工程相當浩大,為了不礙事,胡祿暫時回到四象殿修煉。
用神念力修煉地氣,不像修真者那樣需要一本正經地盤膝而坐,五心向天,甚至還要沐浴焚香,搞得煞有介事,都不需要,他的姿勢是相當隨意的,行走坐臥都是修行。
所以當紅袖推門進來的時候他閉著眼睛正平躺在地上。
“啊!”紅袖驚叫一聲,扔掉手上的東西就撲了過去,“哥哥!”
胡祿嚇得一下子彈了起來,“怎麽了,怎麽了?”
苗紅袖:“……”
“你沒事幹嘛躺在地上了!”一向溫柔的紅袖都忍不住發火了,還捶了胡祿幾拳,昨天就昏過一次,今天又來,她真的怕哪天皇上一睡不醒。
胡祿嘿嘿一笑,“地上涼快嘛。”
他拍拍身上的土,其實剛剛是想看看能不能用地氣把自己托起來,結果還是不行。
“什麽事啊?”胡祿問。
紅袖俯身去撿,“梟十郎的消息……誒,信呢?”
胡祿攤開手掌,“在我這呢。”
“啊?怎麽……”紅袖不可思議。
其實剛剛紅袖把信鴿竹筒扔地上的時候,胡祿通過地氣把東西接住並送到了自己手上,這點他還是能辦到的。
“剛剛滾到我身旁,我順手抓住了。”胡祿隨口糊弄了一句,然後打開。
紅袖也沒追問,回到自己的座位開始忙碌起來,皇上徹底撂挑子了,她作為多年的皇帝秘書,也能當半個皇帝用。
信不是十郎寫的,是他的手下從河西發來的,這是關於“楚怵”其人的調查。
情況並不太樂觀,因為楚怵在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好劍山莊,她長大後到底什麽樣子當地人都不清楚,估計只有常年對楚怵進行追殺的好劍山莊才知道。
至於好劍山莊,信中提及,山莊剛剛遭逢大變,莊主楚雲鵬,少莊主楚中天雙雙死於家中,而且山莊多把名劍被盜,好劍山莊幾乎可以在江湖除名了。
這件事胡祿並不意外,而且他還知道是林嘯天派人乾的。
雖然也有一定收獲,但他並沒有得到最想要的東西,那東西貌似在楚怵身上!
可是自己宮裡這個楚怵真的是楚怵嗎?
這個胡祿要自己驗證。
通過對林嘯天的觀想,胡祿收獲良多。
甚至還破解了相府門匾被盜之謎,也是這老頭偷的,為了避免被人看到,甚至還製造了一場京城大霧。
他懷疑蕭參家族是蕭破天的後人,從胡祿看到的片段來看,貌似他的懷疑是正確的,那塊“蕭府”門匾中蘊含著符籙之力!
自己一看,自己這后宮反賊還真多,簡直就是反賊窩子。
不過蕭參一脈算是蕭家旁支,林嘯天就算要動手,也是對老家那些蕭家人動手,胡祿並不在意。
甚至於,胡祿也不在乎林嘯天從蕭家得到些什麽,反正必須四家湊齊才行。
哪怕湊齊了也無所謂,就憑那片葉子,他可以一直鎖定林嘯天的位置,到時候還不一定誰給誰打工呢!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確定楚怵的身份,如果她身上真的隱藏著楚家的秘密,就怕林嘯天知道後真的要打進宮來了。
到時候自己這邊抵擋不住不說,楚怵的小命怕是也不保了,還真是個麻煩,早知道昨天就不讓她動腳了,現在還有點舍不得了。
“紅袖,把之前楚怵選秀時的素描頭像調出來,讓梟七郎調查這張臉的主人是誰。”
苗紅袖奇道,“陛下這是何意啊?”
“自有深意,照做就是。”
晚上當黑桃請他翻牌子的時候,胡祿毫不猶豫選擇了楚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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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宮裡此刻不太平,充斥著“你死定了”這類聲音。
只見金玉珠、白不靈、奧屯櫻三人坐在桌前正在鬥地主,氣氛非常市井。
這次玩的不是貼紙條,是真金白銀了。
金玉珠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對於這類遊戲卻很有天賦,上手極快,現在已經贏了對面上百兩銀子,這讓白不靈非常不服氣,恨不得施展妖術,透視對方的牌。
可轉念又一想,連玩牌都要耍賴,那還叫個人嗎!自己好不容易化形為人,可不能乾那畜生事。
所以她寧願輸錢,起碼堂堂正正,輸完了這個月的月俸銀子就把自己之前的黃金老底拿出來。
就在白不靈快要一窮二白的時候,么雞進來趕人了。
“將軍,白貴人,還請兩位移步,陛下今晚翻了我家娘娘的牌子。”
奧屯櫻輸得還少一些,她乾脆起身,大長腿把么雞晃了一下子,“那就走吧。”
白不靈不服不忿,“怎麽皇上老翻你的牌子啊。”
么雞忙謙虛道,“這才第二次而已。”
白不靈哼道,“等我的牌子放在那個盤盤裡,保證皇上隻翻我一個人的!”
然後白不靈跟奧屯櫻嘀嘀咕咕,“櫻子,我覺得自己明明很機智,為什麽卻總輸呢?”
奧屯櫻,“可能是你選錯了玩牌的對象吧。”
“啊,那我應該選誰啊?”
奧屯櫻,“要不你試試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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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兩人都請了出來,么雞忙拉住自家主子,“娘娘你幹什麽去啊,陛下就要來了。”
金玉珠臉紅道,“我,我去洗個腳~”
胡祿到後,他二話不說就抱住金玉珠,“想朕了沒有。”
金玉珠被緊緊抱住,掙又掙不開,只能違心道,“想啊,你都兩日沒來了。”
胡祿,“那接下來朕天天都來如何。”
“倒也不必,臣妾怕身子吃不消。”
說話間,兩人到了床上,胡祿突然正經起來,表情嚴肅,“朕給你帶來了一個壞消息,希望你能堅強。”
“壞消息?什麽壞消息?”
“好劍山莊楚雲鵬、楚中天兩天前被殺了。”
“什麽!”金玉珠睜大眼睛,笑容差點沒控制住,好想把這個好消息跟楚怵分享啊!
這時胡祿緊緊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想哭就哭出來吧。”
金玉珠狂擠眼睛,希望能擠出兩滴淚來,可是她在表演上實在沒什麽天賦,最終呈現出來的就是不悲不喜的一張死人臉。
胡祿歎息,“這可能就是哀莫大於心死吧,楚怵你節哀。”
金玉珠背過身,“陛下,臣妾今日太難過了,恐怕最近這段時間沒法伺候好您。”
胡祿握住她洗過的白淨腳丫,“無妨,那朕今晚就去別處對付一宿吧,你千萬莫要傷神。”
么雞眼睜睜看著皇上走了,而主子哭哭啼啼的。
她心想完蛋了,定是那日沒有見紅讓陛下心中生了芥蒂,翻了主子的牌子卻不讓她侍寢,這是在羞辱她啊!
么雞感覺自己的事業遇到了重大危機,不知道上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她的侍女最終結局是什麽樣的。
然而第二天,么雞就看到主子早早就醒了,而且興高采烈的,仿佛渾不在意。
金玉珠替楚怵開心了一晚上,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推門要去找大公主,然後就看到一個推著車子收夜香的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心虛地盯著她,突然撞了過來。
雖然對方身上有味,但金玉珠倒也沒有嫌棄,只是好奇她想幹什麽。
撞了自己一下後,中年婦人立即推車離開了,而金玉珠手裡多了一張紙條。
她的同伴還在叫她,“珍香,你幹什麽的,還不快走!”
看著手上的紙條,這可麻煩大了,她不怎麽認識字啊!
罷了,還是讓楚怵看吧。
金玉珠找上大公主,求用問道劍。
大公主此刻有些慌張,“劍,劍沒了!”
“怎麽會沒了呢?”難道是楚怵自己跑了?
大公主也想找人幫自己分憂,她把金玉珠拉到未央宮自己的房間,指著屋頂,“你看啊!”
金玉珠看到屋頂有一個洞,胡平安道,“我正睡著,就聽到當啷一聲,睜開眼問道劍就不見了,房頂上出現了一個洞。”
胡平安雖然平時小大人一般,但畢竟也只是個十歲大的孩子,自從父皇讓她重新執劍後,她歡喜的不得了,修煉功法也更加刻苦了,所以此刻丟了劍,眼睛淚汪汪的。
“還是找你父皇吧。”金玉珠幫她抹了抹眼淚。
“母妃已經去找父皇了。”
片刻功夫,胡祿來了,看著屋頂的破洞,他猜測,應該是趙仙子把劍收回去了。
其實這也很合理,不打聲招呼也能理解,但是破壞他家屋頂,這就太過分了,你知道皇宮屋頂的紫瓦有多貴嗎!
胡祿只能好生安慰大女兒,“不就是一把劍嗎,等平安修煉有成,朕給你找一把更好的!”
他相信,憑自己現在的能力,這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正說著,侍衛隊長朱大力過來稟報,“陛下,巨樹下發現了一隻手臂!”
很快,大偵探胡爾摩斯來到了案發現場,那是一條成年男性的手臂,看起來孔武有力,胡祿問,“什麽時候發現的?”
“醜時三刻。”
是深夜發現的,胡祿又問平安,“劍的什麽時候飛走的?”
“好像,好像也是醜時!”
胡祿微微一笑,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昨晚定是趙仙子跟人對敵,用了問道劍,用完就順手帶走了,只不過他們為什麽要在自家的皇宮打架呢?
決戰紫禁之巔嗎?
胡祿派人把手臂收起來處理掉,把血衝一下。
梟十郎今天回來了,胡祿用過早膳就去四象殿等他了。
“這次可還順利?”
“順利,那老者化名許三多,並沒有什麽親人,只是她已故的妻子有兩個侄子幫他操辦後事。”
十郎收拾了一個包袱,都是他覺得有價值的東西。
胡祿翻了翻,直奔那冊《心火玄經》,哦,還有《烈焰掌》。
這《烈焰掌》是許厚祖後來憑記憶寫出來的,估計沒有原版完整,但也湊合能用,說實話,烈焰掌和心火玄經還蠻般配的。
前期的許厚祖空有法力修為卻無力施展,只能算是一般強人,後來學了《烈焰掌》,輕輕松松就達到了百人敵的實力。
“其他東西你一會帶走,十郎,問你一個問題,如果能修仙,你願不願意?”
“陛下讓屬下修,屬下就修,陛下不讓屬下修,屬下就算願意也不修。”
胡祿,“那就是願意嘍,滑頭,三兒,你呢。”
一個嬌媚成熟的女人聲音,“修就修嘛~”
胡祿拿著手上的兩本冊子,是時候組建屬於自己的修真者團隊了!
就先從11個梟郎開始吧,他們都是自己絕對信任的人。
“大郎和二郎年紀大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份仙緣,十郎你通傳一聲,明天來這裡見朕,全都來!”
雖然信任,但人是會變的,為了安全起見,胡祿決定先傳功法,把境界提上去,等什麽時候自己的神念力達到一定程度再傳實用法術。
如果他們中有人沒有資質,那就繼續留在梟組織做密探,如果有資質,可以另外搞一個專門針對大嶽及周邊地區修真者的組織。
當初用梟組織把群臣震懾的服服帖帖的,胡祿希望修真者諸位面對自己也能保持應有的尊敬。
不過這尊敬都是要建立在實力之上的,現在說什麽都太早,他連一個區區林嘯天都搞不定。
而且現在問道劍也沒了,想抱趙仙子的大腿也抱不了了。
練了一會兒,侍衛隊長朱大力攜袁敏姑娘求見。
“陛下,東區枝乾的編號已經完成,請您過目。”袁敏遞上一個冊子。
首先第一頁就介紹了一共有17顆果子,192朵花,4899片葉子。
哪怕加上其他區域也就幾萬之數。
多嗎,對於那樣一棵巨樹,簡直少得可憐,平常一棵樹長十萬樹葉簡直輕輕松松,那界靈樹跟禿頂了差不多。
大嶽人口兩億多,再加上周邊國家和勢力,三四億人口還是有的。
這麽多人,修真者只有5000多,接近總人口的十萬分之一了。
但是對於此刻的胡祿,他隻嫌太多了!
一個金丹修士就能抵得上朕50萬大軍,可現在這裡有17個啊!
胡祿繼續往下翻,編號是文字加數字的。
其中東西南北中代表枝乾。
甲乙丙分別代表葉、花、果。
前四位數字代表小樹杈,後四位數字具體到每一片。
比如有一個獨佔一枝的果子,他的編號就是“東00110001丙”。
胡祿看到這個編號就知道是指的哪一個。
還有林嘯天的編號, 胡祿根據各分叉的數量就猜到了,那個“東00340001甲”就是他。
“辛苦你們了,接下來把另外四個區也都完成編號,朱大力,派你的人每周上樹檢查是否出現了新的葉子,或者有的葉子變成了花,有的花結成了果。”
“是!”朱大力應了一聲道,“還有一事向陛下請示。”
“說。”
“陛下您平時用的那把劍在樹上,是您帶上去的嗎?”
“什麽,問道劍在樹上!”
(今日份保底完成,可以輕松一下了,這幾天睡眠都不超過五小時,手速太廢了,只能用時間填~)
題外話
(感謝筱達、白雪踏歌將欲行、丁裕鵬mic的打賞,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