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捕頭還在抵賴,展鵬冷笑道:“你有作案時間,你的作案手法我已經清楚了。”
趙捕頭仍舊面帶笑容地說道:“欽差大人,那您講講,我是如何作案的呢?”
於是,展鵬開始講敘趙捕頭的作案過程:
昨晚,春花根據趙捕頭的安排,事先準備好蒙汗藥,當聽到高縣令要喝茶時,春花便端來了三杯茶,這三杯茶中,只有高縣令的那杯加了蒙汗藥。高縣令喝了蒙汗藥後,開始犯困,便回房休息去了。
過了一會兒,趙捕頭估摸著高縣令已經睡熟,便謊稱要去茅房,離開了書房。
趙捕頭來到高縣令的臥室外,他從懷中掏出幾張空白紙,敲了敲門,小聲說道:“大人,您要的稿子已經寫好啦,我給您送來了。”
房內的小妾推了推高縣令,小聲喊道:“老爺,您醒醒,老爺。”
片刻後,小妾對門外無奈地說道:“我推了老爺半天,他也沒醒。老爺睡得太熟啦,你明天再來吧。”
趙捕頭裝作為難地說道:“大人醒來後就要看的,這可如何是好?”隨即,趙捕頭又建議道:“要不,我就給你吧,大人一醒,你就交給大人。”
“好吧。”
小妾打開房門,接過空白紙。也就在此時,趙捕頭趁機點了小妾的啞穴,接著,他伸出左手,抓住了小妾的右腕,與此同時,趙捕頭的右手運足內力,使出大力金剛掌,朝小妾的胸口擊去。
小妾受到重擊後,身體本來會向後飛去,撞翻桌椅,弄出較大的聲響。可是,小妾的右腕被趙捕頭牢牢地抓住,因此,即便小妾被大力金剛掌擊斃,也沒有向後移動,不過,她的手腕處卻留下了一圈淤青。
趙捕頭掌斃小妾後,把她輕輕地放在地上,而後,拿走小妾手中緊握的空白紙,塞進了自己的懷中,因為忙著去殺高縣令,趙捕頭沒有注意到:空白紙的一角被撕破,仍被小妾緊緊握在手中。
趙捕頭來到床前,看了看正在熟睡的高縣令,他毫不猶豫地捏碎了高縣令的喉骨,隨後,便匆匆離開了。在這整個作案過程中,幾乎沒有發出什麽聲響,故而,旁人都不知道,屋內的活人已經變成了死人。
趙捕頭離開後,藏在暗處的春花便走進高縣令的臥室,她栓上房門,靜靜地等候林師爺的到來。
趙捕頭回到書房內,他拿起稿子裝模做樣地看了片刻,然後說道:“這樣寫,也不知道是否符合縣令大人的心意。師爺,要不,你先拿給大人瞧瞧?如果行,我們再接著寫。”
林師爺點頭讚道:“有道理,我這就去問問大人。”
林師爺離開書房後,趙捕頭把自己的茶杯和高縣令的互換,接著,把裝有蒙汗藥的茶水倒掉。為了不留下一絲痕跡,趙捕頭又掏出手帕,把茶杯裡面擦拭得乾乾淨淨。但是,這個行為卻是欲蓋彌彰,因為,喝過茶的杯子底部會有茶垢,一個絕對乾淨的杯子,反而證明,這杯茶是做過手腳的。
林師爺拿著寫好的卷宗,來到高縣令的臥室門口,他敲了敲門,小聲喊道:“大人,大人。”
屋內的春花故意說道:“老爺,您醒醒,老爺。”
過了一小會兒,春花對門外說道:“我推了老爺半天,他也沒醒。老爺睡得太熟啦,你明天再來吧。”
林師爺聽了,便返身離去,他不知道,此時屋內的高縣令已經死了。
聽完展鵬的推理,趙捕頭哈哈一笑,說道:“欽差大人高明!我之前一直在疑惑,
縣令大人究竟是在什麽時候被殺的,原來是丫環春花在搗鬼啊!這樣一來,就說得通啦,只不過,殺死高縣令的人不是我,而是別人。” 展鵬冷冷地問道:“那你說說,是誰呢?”
“呆在衙門的人,誰都有可能。別看有些人文質彬彬的,好像不會武功,其實,說不準是個武林高手。”
“你和春花是什麽關系?”
“我見她在街頭賣身,挺可憐的,就把她介紹到衙門來了。”
“你為什麽說春花是你的親戚呢?”
“我不這樣說,管家肯定是不願意收的,我又養不起春花。”
“是誰能把茶杯中的水倒掉?而且,把杯子擦乾淨呢?”
“春花能夠做到。她在我和林師爺走後,可以從容地做這一切。”
“聽起來無懈可擊。如果春花供認,你就是幕後主謀呢?”
“她不會這麽沒有良心吧?我好心收留她,她怎麽會恩將仇報呢?”
“此事暫且不提,我回去審過春花後再說。”展鵬接著說道:“我們還是回到生辰綱被劫案上來吧。最後去匪窩搜山時,是你帶著官兵上的山吧,高縣令和譚師爺可都在山下。”
“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就靠我們習武之人啦。”
“你發現山賊都被毒死後,為什麽沒有查一查,生辰綱是否還在匪巢呢?”
“我記得,我是搜查過的,可是,只找到了熊知州和劫匪的書信往來。”
“生辰綱有那麽多金銀珠寶,在屋裡肯定放不下,你隻搜查屋內,怎麽可能找得到呢?聽同去的官兵說,被毒死的劫匪尚有余溫,說明剛死不久,那麽,生辰綱應該還在匪巢。然而,你當時卻催著官兵趕快下山交差,這是為何呢?”
“我記不清啦,我好像沒有催過他們吧?”
“下山後,你對高縣令講了些什麽?高縣令聽了你的稟報,就馬上收了兵,沒有再上山搜查。”
“我只是如實匯報情況,縣令大人和譚師爺商量後,決定撤的兵。”
展鵬追問道:“你是怎麽如實匯報的呢?”
趙捕頭含糊地答道:“這件事過去很長時間了,當時講了什麽,我已經記不太清楚啦。”
“回家後,你好好地回憶回憶,想清楚了再跟我說。另外,告訴你也無妨,譚師爺已經找到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到聚緣城來。”
“譚師爺?”
“不錯,就是高縣令的前任師爺。譚師爺雖然老了,但是我想,他的記性應該會比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