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勘查完畢後,白浩弘寫了驗狀(即屍檢報告),繪製了現場圖,隨後吩咐張員外的仆人,把陳護院的屍體抬到衙門。
展雪接過白浩弘的驗狀和現場圖,她看完之後,不由得讚道:“白大哥,你這一手字可真漂亮!我還沒見過畫得這麽好的現場圖!”
麗滋在一旁說道:“雪姐,你以後就知道啦,無論在哪一方面,我白大哥都是高手。”
展雪詫異地問道:“奇怪呀,白大哥,你要長相有長相,要才華有才華,怎就不出名咧?”
白浩弘笑道:“急什麽?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的確如此,”麗滋補充道:“我也是一顆明珠,只不過沒有被人發現而已。”
“是嗎?”展雪問道:“你的特長是什麽?”
“破案!雪姐,白大哥破這種小案完全是牛刀割雞,不用白大哥分析,我就已經知道凶手是誰啦。”
“你認為是誰?”展雪好奇地問道。
“很顯然,凶手就是王護院。”
展雪點頭讚同道:“我也懷疑是他,王護院的嫌疑最大,咱們現在就去找他。”
白浩弘建議道:“先去張員外的書房吧,也可以在那兒盤問王護院。”
書房中,張員外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正在焦躁地踱來踱去,他見展雪他們三人走進來,就馬上迎上去問道:“展捕頭,怎麽樣了?”
展雪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失竊物品的清單寫好了嗎?”
“寫好了。”說著,張員外把清單遞給展雪。
展雪飛快地掃了一遍,說道:“都是一些金銀珠寶,一個大點的包袱應該裝得下。”
“是的,”張員外連連點頭,“本來那些東西就是用一個包袱包著。”
“那為何珍珠會散落在地上呢?”展雪又道:“正是因為那些散落的珍珠,你們才抓住了何花匠。”
“這個……”張員外支支吾吾,“那個……”
麗滋插嘴道:“何花匠是被冤枉的。”
展雪又問:“何花匠會武功嗎?”
“不會,他是一個花匠。”
“何花匠不會武功,怎麽能用‘大力金剛掌’擊斃陳護院呢?”
張員外吃驚的問道:“陳護院死於大力金剛掌?”
展雪答道:“不錯。我記得管家說過,王護院會大力金剛掌。”
“確實如此。”
“我們想找王護院確認一些事。”
“我馬上讓人叫他到書房來。”
王護院進到書房後,展雪問道:“王護院,你認為何花匠能殺死陳護院嗎?”
王護院答道:“若是光明正大的對打,當然是何花匠輸;倘若何花匠使一些詭計花招,又是在夜晚,那就不好說啦。事實上是,陳護院已經死了,而何花匠還活著。”
“我們剛才驗過屍,陳護院死於大力金剛掌,而不是別的詭計花招。何花匠會大力金剛掌嗎?”
王護院驚愕地瞪大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強辯道:“即使何花匠不會大力金剛掌,但是,他可以勾結江洋大盜,夥同作案。”
“何花匠作案得手後,為何不逃走呢?”
“他可能想再偷一筆。”
展雪板起臉,厲聲喝問道:“王護院,你昨晚到底去哪兒了?”
“我說過,和老鄉一起喝酒去了。”
“你的老鄉叫什麽?住在哪兒?你們在哪兒喝的酒?酒樓一通宵都不關門嗎?”
王護院沒有正面回答,
而是反問道:“你們懷疑是我作案嗎?” “你的嫌疑最大。”
“倘若是我作案,我為何要回來呢?”
“你剛才不是說了嘛,”展雪臉上露出譏諷的神色,“想再偷一筆!”
“我,我……”王護院猶豫了片刻後,漲紅著臉,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昨晚確實在老鄉那兒,只不過她是一個女的,我在她那兒過了一夜。我根本就沒離開過她那兒,不可能分身去殺陳護院,你們如若不信,可以去她那兒確認。”
“哼!”展雪面帶厭惡,鄙夷地說道:“你昨晚通奸去了?這可是違反大宋律法的,就憑這,也可以抓你!”
王護院臉漲得通紅,辯解道:“不是通奸,她丈夫過世了,我們是再續前緣,打算馬上成親的。”
展雪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一個不正經的女人,她的證言根本不可信,你們很可能事先串通好了。另外,你會大力金剛掌吧?”
“有很多人都會這個掌法,我的大力金剛掌功力尚淺,打不死陳護院。”
“可我聽說,去年你和陳護院比試過一次, 那次是點到為止、不傷和氣。即便如此,你的大力金剛掌還是讓陳護院疼了一個月。假如你下狠手,不就一掌打死他了嗎?”
“其實,陳護院的武功比我高出很多。去年的比試,我根本就沒有傷著他,陳護院怕我再找他比試,故意說被我打傷了,反倒是,陳護院的‘朱砂掌’非常了得,那次,他一掌打在我的肩頭,紅掌印兩個多月後,才徹底消掉。”
“你的說辭怎麽和管家的正好相反呢?”
“我一向爭強好勝,希望得到東家的賞識,給我加點工錢,因此到處宣揚,說我打傷了陳護院,至於他傷我的事,就隻字未提。而陳護院為人低調,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前兩天,我們又偷偷地比試過一次,我發現,他的武功進步很快,已經遠遠地超過我啦。”
白浩弘說道:“陳護院在臨死前,也打傷了凶手。王護院,為了證明你的清白,能脫下上衣,讓我們看看嗎?”
王護院聞言,突然一掌打向展雪,那掌帶著勁風,來勢凶猛,勢不可擋!
展雪猝不及防,急忙向後退去,結果,把身後的張員外撞倒在地,弄得十分狼狽。
沒承想,王護院這一掌是虛招,他趁展雪忙亂之際,返身奔出房門。
但是,剛出房門不久,王護院就發現有人擋在面前,他抬眼一看,見是白浩弘。
王護院暗自吃驚:“怎麽可能?!剛才,我明明看見他站在展捕頭的身旁,為何轉眼間就到了我的前面呢?”
王護院沒再細想,他使足全身內力,一掌擊向白浩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