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安頓好後,白浩弘惦記著辦案的事,便說道:“我去衙門了解了解情況。”說罷,就準備出門。
杜益鳴連忙上前攔住白浩弘,笑著說道:“白大哥,你要是主動送上門去,肯定會被人看輕的,所以,還是等展大哥來請比較好。”
白浩弘愛面子,杜益鳴這話打動了他,白浩弘猶豫起來,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麗滋湊過來,對杜益鳴說道:“益鳴,你不就是希望展大哥帶些禮物來嗎?說得頭頭是道,好像很替白大哥著想似的。”
杜益鳴一撇嘴,不屑地說道:“如果我不開口要,展大哥絕對不會主動送禮,我可沒指望展大哥的禮物。”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展鵬的聲音:“益鳴,你今天沒開口,我也帶茶葉來啦。”
杜益鳴回過頭來,看到展鵬後,他尷尬地笑了笑,隨後跑上前去,接過茶葉,虛偽地客氣道:“展大哥,你看你,來就來嘛,還帶什麽茶葉。”
“不是我的茶葉,你不是挺了解我的嗎?你又沒開口找我要,我怎麽會主動帶禮物來呢?!”
“展大哥,你不會是來推銷茶葉的吧?”杜益鳴警覺地問道。
“推銷茶葉?”展鵬哈哈笑道:“益鳴,虧你想得出來!這是逍遙俠的妹妹托我帶來的,上好的茶葉,可貴啦。”
聽了這番解釋,站在一旁的麗滋急了,她一把從杜益鳴手中奪過茶葉,還給展鵬,氣呼呼地說道:“展大哥,無功不受祿,我們不能接受這麽貴的茶。”
杜益鳴瞪了麗滋一眼,他忙從展鵬手中又拿過茶葉,氣急敗壞地大聲嚷道:“誰說的?白大哥風裡來、雨裡去,還自己掏腰包,去幫逍遙俠送口信,收這點禮並不過分。”
“這是小魚哥妹妹送的禮!”
“他妹妹很懂事,知道替哥哥表達謝意。”
麗滋慍怒地說道:“什麽替哥哥表達謝意?她這明明是在打白大哥的壞主意,想用糖衣炮彈打倒白大哥!”
白浩弘望著爭吵不休的兩人,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側頭問展鵬:“找我有事嗎?”
展鵬答道:“我是來請你去衙門,一起商議事情的。”
“那好,咱們走吧。”
白浩弘走後,麗滋拿起掃帚開始掃地,江博海則對杜益鳴感歎道:“短短的十多天,就有三個女人看上了白大哥。看來,只要人長得足夠好看,不論男女,都會有大量粉絲,可以保證衣食無憂。”
杜益鳴滿臉遺憾地說道:“那還要自己會利用才行!白大哥不愛搭理女人,女人得不到回應,會慢慢死心的。”
“話說回來,要是在北宋,白大哥肯定不會收鶴頂紅的禮,如今為生活所迫,白大哥也變了一些。”
“是啊,不過,最讓我難受的就是:玉面達摩邀請我們住在俊明山莊,白大哥竟然拒絕啦!俊明山莊裡有不少的丫環和仆人,吃得雖然不是山珍海味,總比我們強多啦,如果住在那兒,該多舒服啊!”
“白大哥和你不一樣,他喜歡辦案,膩煩無所事事地活著。若是住在俊明山莊,不讓他去辦案,白大哥當然不會同意的。”
“可後來,玉面達摩提出,送個仆人幫咱們乾活,麗滋卻斷然拒絕。你說,麗滋是怎麽想的?”
“我猜,麗滋想證實自己,裡裡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玉面達摩在某些方面確實很像白大哥,他雖然繼承了白大哥的巨額家產,但是,他把絕大部分錢都捐給宗澤去抗金了,
如今,只能過著普通的生活。” 江博海點頭讚同道:“是啊,想當初,白府的丫環和仆人一大堆,即使天天上酒樓,錢也花不完。”
杜益鳴望著正在掃地的麗滋,大聲囔道:“麗滋,沒事別拿個掃帚做樣子,白大哥不會因此覺得你勤勞能乾。”
麗滋不滿地回敬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就是勤勞的小蜜蜂,每天像螞蟻一樣,起早貪黑地乾活,可不是為了表現自己。”
“別裝蜜蜂啦,你每天自我陶醉,把自己當作白大哥的賢妻,不是拿著掃帚,就是拿著抹布,滿屋晃悠,淨挑輕松活乾。”
“你總不能指望我去挑水劈柴吧?”
“誰讓你去做那些?!我只是想問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去洗衣服?”
“你們把衣服換下來,我現在就去洗。”麗滋爽快地答道。
片刻後,麗滋拿著裝滿髒衣服的木盆, 來到小河邊,她看到已經有不少女人在那兒洗衣服了,便大聲招呼道:“大家好,我是新搬來的。”
眾人轉過頭來,回了一聲好,有位中年婦女自我介紹道:“我住在你隔壁,姓王。你叫什麽?”
麗滋朝那女人望去,就見她顴骨衝天,嘴巴尖尖,長著一張喜歡八卦的臉,麗滋心想:“聽飛燕姐講過,我隔壁住著一個王寡婦,經常幫飛燕姐的表哥洗衣服,原來就是這個人啊。”
麗滋笑著答道:“王嬸,你好。我叫上官麗滋,你們就叫我麗滋吧。”
“我看過你的義演,知道你們是從京城逃過來的,你們家有個特別俊美的小夥子,他是你什麽人呀?”
“是我的義兄白大哥。”
王寡婦轉身對其他人介紹道:“她的義兄長得那可真叫個俊,看著就舒心,我活這麽大,還沒見過那麽俊美的人。”王寡婦頗為得意,仿佛因為住在麗滋隔壁,而比其他女人有面子似的。
一個瘦瘦的年輕女人不買這個帳,她馬上轉移話題,問麗滋:“你們是怎麽從京城逃出來的?途中遇到金兵沒有?”
其他女人顯然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她們全都放下手中的活,回過頭來,望著麗滋,靜靜地等待回答。
麗滋見眾人全都用期待的眼光看著自己,她忽然覺得,如果不講一些驚險的內容,就對不起聽眾。於是,麗滋清了一下嗓子,煞有其事地吹噓起來:“那段往事,太過凶險,現在想起來都後怕。”
“別賣關子啦,講具體點。”王寡婦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