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弘一邊走,一邊說道:“趙捕頭自殺前,會有一些安排……”
麗滋打斷道:“我親眼所見,趙捕頭是被殺的!”
“你親眼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既然白大哥說是自殺,那肯定就是自殺。”
麗滋雖然口裡這麽講,可心裡卻不以為然。麗滋承認,白浩弘思維敏捷、判斷力強,但說趙捕頭是自殺,這也太離譜了吧?
“白大哥,你接著說,我們去趙家幹什麽呢?”
“趙捕頭和他的妻子關系不太好,然而,他十分喜愛自己的兒子,趙捕頭臨死前,跟趙大虎總會有些交代。”
“我們去套趙大虎的話嗎?”
“是的。”
快到趙家時,白浩弘瞧見:趙大虎站在路上,正在偷偷地抹眼淚。白浩弘對麗滋努了努嘴,麗滋馬上會意地點了點頭。
麗滋快步走到趙大虎跟前,親切地問道:“大虎,你為什麽在這裡哭呀?”
“我才沒有哭呢!我是在生氣。”
“那為什麽生氣呢?是誰欺負你了?我替你去教訓教訓他。”
“我想進逍遙俠的武館習武,可他們竟然說,我的年齡不夠!太小瞧人啦!”
“你想進武館習武,是為了替你父親報仇嗎?”
趙大虎搖搖頭,“我爹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他叮囑我,不要想著報仇。”
趙大虎的回答,大大出乎麗滋的預料,她確認道:“你父親真的這樣講過嗎?”
“那當然。”
麗滋佩服地望著白浩弘,趙大虎的話終於讓麗滋相信:趙捕頭是自殺的。
白浩弘插嘴問道:“你父親是什麽時候對你說的這話呢?”
“在我爹被殺的頭一天晚上。”
白浩弘暗暗點了點頭,他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你父親還說了一些什麽呢?”
“那一晚,我爹講了很多話,可我當時太困,大半都記不清啦,我隻記得,爹爹讓我做一個好人,要鋤強扶弱。所以,我一定要去習武。”
“你父親去世了,你得幫忙乾活養家吧?哪有空習武呢?”
“我們不缺吃喝,我娘幫人做針線活,養得起我。”
白浩弘知道,針線活賺不了多少錢,養家糊口夠不夠都不好說,莫非趙家又有了新變化?看來,要再去趙家,和趙捕頭的妻子談談。
白浩弘摸著趙大虎的頭,“如果你母親同意你習武,我們可以幫忙,讓你進武館。”
“能成為逍遙俠的弟子,多有面子啊!我娘不會反對的。”
“是嗎?有什麽面子呀?”
趙大虎一臉憧憬地答道:“逍遙俠很了不起,他的故事幾天幾夜都講不完,我爹也很佩服逍遙俠,我想成為逍遙俠那樣的人。”
“那我們一起去問問你母親吧。”
白浩弘和麗滋帶著趙大虎走進趙家,見到趙捕頭的妻子趙周氏後,講了趙大虎想習武的事。趙周氏聽完,馬上表示:支持兒子進武館習武。
白浩弘確認道:“趙大虎去武館習武,不僅不能幫忙乾活,而且還要交學費,你不擔心錢的問題嗎?”
趙周氏微微一笑,“錢不是問題。不瞞您說,其實,前幾天,我剛剛得到了一大筆錢。”
麗滋驚詫無比,“哦?是誰給的呢?”
“我也不知道,錢就放在家裡的桌子上,還有一封信。我不識字,找人幫忙看了,信上說:他是我外子(即,丈夫)的朋友,
讓我收下錢,好好撫養大虎。” 趙周氏停頓了一下,接著感慨道:“真是好人啊,那人是什麽時候進屋的,我一點都沒察覺到。”
聽到還有封信,白浩弘便問道:“那封信呢?”
“我已經按照信上的要求,把信燒掉了。”
離開趙家後,白浩弘和麗滋帶著趙大虎來到了武館,白浩弘環視一圈,見傅邦宇在忙於應酬,便對麗滋說道:“逍遙俠仍很忙,現在不方便找他,我有急事,趙大虎的事就交給你了。”
“好的,沒問題。”
白浩弘找到展鵬,小聲說道:“趙捕頭一案有新線索了。”
展鵬看了看四周,也小聲答道:“這裡講話不方便,我們回衙門談吧。”
“咱們都提前離開了,你不怕逍遙俠會不高興?”
“來了這麽多人,不少咱們兩個。”
“那也是。”
兩人一起去和傅邦宇打了個招呼,便走出了武館。
等到傅邦宇清閑一點後,麗滋才帶著趙大虎來到傅邦宇跟前,介紹了趙大虎的情況,末了說道:“大虎的願望是成為你這樣的人,雖然年齡還比較小,但報效國家之心比任何人都強烈,你就收下他吧。”
傅邦宇彎下腰, 親切地問道:“在我這裡習武,會非常辛苦的,你受得了嗎?”
“我不怕苦!”趙大虎的語氣堅定,“我爹教過我一些武功,我有基礎,您就收下我吧。”
“好吧,你現在就去後院,正式參加訓練。”
聽到這話,趙大虎欣喜若狂地朝後院奔去。
麗滋看著熱鬧非凡的武館,感歎道:“小魚哥,你的名氣可真大啊,光開這個武館,就能賺不少錢吧?”
傅邦宇笑了笑,“我開這個武館,幾乎一文錢都賺不到。”
“這是為什麽呢?”麗滋滿臉驚訝。
“我開武館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訓練一批會武功的人,讓他們能夠保家衛國,抵抗金兵。因此,收的學費很低,只夠武館的租金和聘請教頭的費用。”
“你不親自教嗎?”
“我隻教一些絕招。很多人是剛入門的,倘若我教他們高深的武功,他們也學不會,倒不如請一般的武術教頭去教他們更好。再說,我還募集了一大批鄉勇……”
麗滋忙接茬道:“小魚哥,那些鄉勇也等著你去訓練吧?你忙得過來嗎?”
“鄉勇那邊也一樣,我聘請了一批教頭,由教頭去訓練鄉勇,而我主要是培訓那些教頭。”
再說白浩弘和展鵬,回到衙門後,白浩弘講了自己的分析,以及再次去趙家的事,末了說道:“趙捕頭死後,我們去趙家問過趙周氏,那時,趙周氏還沒拿到錢,哭得死去活來,似乎整個家庭都掉進了深淵。總之,趙周氏當時的表現完全正常,故而我們毫無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