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益鳴走後,展雪問宋捕快:“你還看見有什麽可疑的人沒有?”
“沒有。”宋捕快有些沮喪。
展雪轉向麗滋,“麗滋,你太多事啦,去葉秋雨家幹什麽?”
麗滋理直氣壯地答道:“當然是覺得葉秋雨可疑,去監視她囉。”
“你又能看到什麽呢?”
“我看到葉秋雨還在睡覺!雪姐,你不覺得可疑嗎?她昨晚肯定又是一夜未歸!”
展雪一聽,馬上站起身來,“我去葉家看看。”
展雪來到葉秋雨家,也不敲門,用手一推,她發現推不開,裡面上著門閂。
於是,展雪舉拳用勁捶門,並大聲喊道:“官差查案,開門!開門!”
見裡面還是沒有動靜,展雪便怒道:“要是再不開門,我就把門踹開了!”
葉秋雨忙答道:“你等一下,我正在穿衣服。”
過了一會兒,葉秋雨才把門打開了。
展雪皺著眉頭問道:“大白天睡覺,你昨晚到哪兒去了?”
“我夜晚去了哪兒,衙門也要管嗎?”
“我哥脾氣好,總是囑咐我,對人要客氣。以前的縣令大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是把你抓進衙門,打二十大板再問話。快說!昨天和前天夜晚到哪兒去了?”
葉秋雨哀歎了一聲,“我們小老百姓真是命苦,不管是人是鬼,對我們都可以呼來喚去,還不敢不聽。前天晚上,鶴頂紅派人來喚我去,我也不敢違抗,隻好跟去啦。到她那兒後,鶴頂紅又叫人來試探我的武功,和她的手下打了一個晚上,到早上才讓我回來。昨晚,我又被鶴頂紅叫去進行特別訓練。”
“你別說謊,我會去找鶴頂紅核實的。”
“你去查吧,鶴頂紅肯定不會為了我去撒謊。”
“但願你說的都是實話,否則,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展雪又問:“你認識何克木嗎?”
“哪個何克木?”
“前一陣子,他假扮花匠,在聚緣城中盜竊殺人,就是那個何克木。”
“不認識。”
展雪顯露出不相信的神色,沒好氣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講!別以為你的底細我們不知道,我早就查清楚了,你父親是方臘手下的大將,你一直跟著你父親,呆在方臘軍中。何克木也是方臘的大將,你怎麽會不認識他呢?!”
“那時我還小,不太懂事,只聽說過何克木這個人,但不認識他。並且,家父死後,我就離開了軍營,沒再和方臘的舊部來往。”
“你父親怎麽死的?”
葉秋雨憤恨之心驟起,她咬牙切齒地答道:“被好漢幫的燕廣榮一箭射死的,我當時就在現場。”
“這麽說,你認識燕廣榮囉?”
“當然認識,我習武就是為了替父報仇,可惜,燕廣榮自殺啦。”
展雪冷哼一聲,“我也是覺得可惜,我可惜的是:燕廣榮那天怎麽沒再射一箭,把你射死。要是那樣的話,就可以省很多事,我也不用浪費時間來調查你。”
在衙門的書房內,白浩弘和展鵬正在商討生辰綱一案。
展鵬問道:“白兄,你說,何克木那夥匪徒,倘若挖到了生辰綱,我們怎麽搶回來呢?”
白浩弘搖頭笑道:“展兄,你的手伸不了那麽長!你只能派人和秦廣縣的官府通通氣,讓他們去抓人。”
“我已經派人去了,只不過,我對秦廣縣的官府不放心。”
“你擔心什麽?”
“我怕官匪勾結,
私吞了那批生辰綱。” “前提是,何克木他們能夠找到生辰綱。”
“此話怎講?”
“那幅山水畫我仔細看過,沒有標識藏寶的地點,故而,那夥強盜不可能憑借一幅畫,就知道埋藏生辰綱的位置。”
展鵬問道:“那三座小墳墓呢?”
“那裡面不會有珠寶,而且我估計,有一個或者兩個棺材是空的。”
“你估計是誰沒死呢?”
“好漢幫的幫主柴錦信被高俅毒死,如果沒見到屍體,高俅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因此,柴錦信肯定是死了。至於好漢幫的軍師和燕廣榮嘛,傳言他們雙雙在墓前自殺,我就不太相信,至少軍師不會自殺。”
“為什麽呢?”
“當軍師,要頭腦冷靜,遇事不能衝動,這樣才能謀劃大事。試問,這麽一個精於算計的人,怎麽會頭腦發熱去自殺呢?”
展鵬點點頭,“有道理!那你認為,這個軍師會在哪兒呢?”
白浩弘思索了片刻,“柴錦信的弟弟柴錦義,暗中招集好漢幫的舊部,成立了共鳴會。我估計,那個軍師又回到了共鳴會, 仍舊在當軍師。”
又過了幾天,展鵬帶著《三星宿》的山水畫來到白家,見麗滋正哼著小曲在院內晾曬衣服,白浩弘則在一旁劈柴,便對白浩弘說道:“可真忙啊。”
白浩弘笑著答道:“他們身體都不行,劈柴這種體力活,我不做,就沒柴燒啦。”
麗滋放下手中的衣服,把擦汗的毛巾遞給白浩弘,隨後對展鵬說道:“展大哥,進屋坐吧。”
展鵬和白浩弘進屋後,麗滋為他們倒了兩杯水,便又去曬衣服了。
展鵬喝了兩口水後,對白浩弘有些興奮地說道:“去秦廣縣的人回來啦。”
“那邊是什麽情況?”
“好漢幫三個頭目的墓都被挖開了,跟白兄的預測一樣,軍師和燕廣榮的棺材是空的,看來,他們兩個人沒有自殺。”
“那些匪徒挖到財寶了嗎?”
“估計沒有。以墓地為中心,方圓半裡以內被挖得一塌糊塗。若是那幫匪徒從墓地中挖到了財寶,也不會再亂挖一氣。”
“嗯。”白浩弘點點頭。
“另外,聽當地的官府說,墓地周圍還有十多具屍體,全部是中毒身亡。據推測,那些人打開棺材後,棺材裡的毒氣放了出來,毒死了他們。”
“查清死者的身份了嗎?”
“一部分是當地的村民,估計是被匪徒逼著去挖墓,結果中毒而死;另一部分是甄小么的人,這和韓員外的供詞是一致的。還有,匪徒把這幅畫也扔在現場了。”
說完,展鵬把《三星宿》的山水畫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