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鐵頭和趙二狗就奔襲到賈大名前面,一人一個攻向護衛在賈大名跟前的兩個金衣使。
鐵頭側身堪堪躲過一招上撩的柳葉刀,近前一個前弓馬,曲肘撞向那護衛的胸口,瞬間將那護衛撞飛,閃躲出手一氣呵成,動作乾淨利落。
那邊的趙二狗更是誇張,直接穿透刀影,右手如金箍般地扣住護衛握刀的手,猛的一用力,只聽得一聲“哢嚓”,竟是硬生生將護衛的手給折斷了。
這一幕剛好被鐵頭瞥見,他心裡一驚:金剛折骨手,段雲鵬,這二狗究竟什麽來路,不管了,先辦正事。
顯然賈大名也被震驚到了,頓時萌生退意,可是鐵頭和趙二狗哪能讓他溜走,就在賈大名騰空後退的一瞬間,兩人已經貼著他飛了起來。
以一敵二,雙方在空中劈裡啪啦地迅速對了十幾招後,趙二狗揪了個空隙又是一個金剛折骨手,箍住了賈大名的右手手腕,賈大名心裡一涼,驚呼道:“閣下住手,我投降。”
說時遲,那時快,幾個照面的時間,鐵頭和趙二狗就將賈大名拿下,他們押著賈大名上了高台,趕過來的護衛圍著高台,投鼠忌器不敢亂動。而嚇破膽的羅陽知縣陳山河早尋了個機會趁亂溜走了。
底下的黃濤一看鐵頭他們得手,馬上對著身後的護院們喊道,跟著我喊,隨即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全部住手,大人已經被擒下了,雙方都別再打了。”
這一聲把打鬥正酣的雙方給震醒了,要保護、要殺的人都在高台上被人擒住了,還打個啥。
心有所感,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遠處人群後那領頭的英俊男子,人群從黃濤開始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
“他就是寫《憫農》和《無閑田》的黃先生啊!”
黃濤帶著眾人穿過人群走向高台,猛然間聽見這話,頓時一懵,自己啥時候作了《無閑田》,隨即釋然,心想不知哪位高人起的這名,想想倒也貼切。
“又英俊又有才,不知道娶了沒,我那閨女長得可俊俏了。”
“咳,咳,你這婆娘瞎說啥呢,黃先生可是上天派下來救我們窮苦百姓的,哪有心思想這些。”一位中年男子輕輕呵斥著自家的婆娘。
......
人群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仿佛忘了剛才那血腥的一幕。
黃濤很懵,自己啥時候變得如此出名了。
一旁的趙紫馨則一臉笑意,仿佛別人誇的是她自己似的。
很快一行來到了高台前,黃濤帶著趙紫馨徑直走上高台,護院們則將近處的金衣使隔開,在高台的最前面防衛了起來。
他看了眼正忐忑不安的賈大名,隨即轉身對著台下的金衣使喊道:“下面的金衣使聽著,冤有頭債有主,接下的事與你們無關,你們都有妻兒老小,沒必要為了這個狗官白白丟了性命,散去吧。”
下面的金衣使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卻是不敢走。
黃濤搖了搖頭,對鐵頭使了個眼色,鐵頭領會,掏出貼身短刀架在賈大名的脖子上,微微一用力,頓時一縷血絲從刀子邊滲了出來。
賈大名嚇得魂都沒了,急忙喊道:“劉、王兩位總旗聽令,帶著所有金衣使馬上離開。”
誰能想到之前還很剛的金衣使百戶竟然如此怕死......
隨著,金衣使的退去,廣場上的百姓全都松了一口氣,高台上被吊著的漢子們被放了下來,被攙扶到施粥的棚子裡喝水休息。
來得匆忙,黃濤只是看到了百姓受到官人的屠殺,他二話不說毅然出手,事實上他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
趁著金衣使撤退的當頭,黃濤趕緊讓趙紫馨叫來了個百姓,終於把事情的原委給弄清楚了,
怒火在黃濤的心裡燃燒了起來,不斬此賊不足以平民憤。
黃濤心想,既然自己已經決定推翻當今朝廷,今天不妨就以此人的頭顱來祭旗,自己的能力離對抗朝廷還差著十萬八千裡,但這第一步總要走出去。
抱定生死無悔的黃濤,望了望那些正抱著親人屍體痛苦的不能自己的百姓,毅然抬起頭來對著下面的百姓喊道:“此賊罪大惡極,不除不足以平民憤,今天我黃濤就用此賊的頭來祭奠死去的無辜百姓,拿刀來。”
“鏘。”的一聲,趙二狗猛地拔出身上的刀遞給黃濤,眼睛裡滿是佩服。
鐵頭收起短刀激動地和趙二狗一起將賈大名往前一壓,賈大名滿臉冷汗直冒,顫抖不已,趙紫馨則靜靜地走到台邊背過身去。
黃濤接過刀,大喝一聲:“殺!”
台下百姓漲紅了臉,跟著喊道:“殺!”
聲震雲霄!也震動著每個人的心靈,趙紫馨望向天空,心裡很清楚,他的黃濤要起飛了。
隨著賈大名人頭落地,廣場上一片寂靜,連那些哭泣的聲音也沒了,似乎大家都在憋著什麽, 或是在等著什麽。
這時,一位舉止從容,樣貌堂正的中年人越過人群,沉穩地走上了高台。
“鄙人陳升,願追隨先生,生死不悔!”
黃濤一聽忙問道:“洞庭知縣陳升大人?”
“從今天起,洞庭知縣再也沒有陳大人了。”
陳升愛民如子的大名,如雷貫耳,這是什麽情況,黃濤心中震驚。
黃濤和陳升四目相對,眼中都是對彼此的欣賞。
接下來,兩人間像打啞謎般地對話起來。
“你知道我要做什麽?”
“知道,而且先生已經不給自己留後路了。”
“不怕掉腦袋?”
陳升平靜地說道:“我說了,生死不悔。”
“好,太好了,能得到先生的信任黃濤何其有幸。”
黃濤心裡樂花了,陳升是個才學過人,胸懷報國愛民之心的人,這可真是天上掉下個大餡餅了,豈有不吃的道理。
附近的百姓也聽明白了,他們愛戴的知縣大人要追隨黃先生啊,這事比剛才賈大名被斬首更讓人震驚,不一會兒就已經傳遍整個廣場。
“連陳大人都反了?”
“連陳大人都跟黃先生了?果然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老子也要跟隨先生。”
“回家都得餓死,跟著黃先生才有一口飯吃啊!”
......
隨著百姓議論的發酵,群情激動了起來,不知是誰先喊的“跟隨黃先生”,片刻後整個廣場突然響起了整齊的喊叫聲:“跟隨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