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傷口,看起來並不嚴重,但是裡面的毒素泛著紫色的熒光,極難清除。
他再運轉靈力煉藥,恐怕會讓身體的毒素加速蔓延。
“小白。”
蘇尋向慕白伸手:“《九州怪談》、《九州秘籙》拿來給我!”
“少爺,我找找。”
慕白打開自己的乾坤袋,還好準備周全,連《九州三萬年秘史》、《玄靈妖物論》都帶了。
拿出兩本書遞過去,嬉笑著問道:“少爺,你現在要這些,不會是想著要征服這片沼澤吧?
其實沼澤裡面確實有很多寶貝,但是瘴氣重生,咱們又沒有可以騎乘的飛獸。
貿然前往的話,恐怕會和青淵一樣,被焰靈鬼火灼傷怎麽辦?”
“焰靈鬼火?”蘇尋眉頭緊蹙:“你說的是那種存於地底下的鬼火,帶有奇毒並且會持續腐蝕肉體的鬼火?”
“嗯!”
慕白點點頭,但又蹙眉撓頭道:“不對呀,這種鬼火隻存在於有活火山的沼澤底下,這裡怎麽會有?”
該死!
這青淵究竟得罪了什麽人,有人想至他於萬劫不複之地!
蘇尋連忙翻開《九州怪談》,這裡面記錄著整個九州已知的所有奇毒怪術。大部分都附帶破解方法。
焰靈鬼火屬於慢性毒物,一般情況下九九八十一天才會發作。
而想根除它,幾乎不可能。
只有中毒者修煉到大乘境界,而且鍛體達到金身境界才能脫胎換骨,永絕後患!
而此毒藏於體內,會不斷摧殘人的意志,必需靠靈力日日壓製。
就算得到了有效緩解,度過了前期,後期越是修煉,越容易走火入魔。
所以,中了此毒者,想修煉到大乘境界,除非是有奇跡發生!
看了這焰靈鬼火介紹的慕白瞪大了眼睛,惶恐不安。
指著屋子裡面的青淵,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少城主,青淵這輩子豈不是毀了?”
“先不要告訴他這樣的結果!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他!”
蘇尋攥緊了拳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邪毒之人自食其果!
目前他能做的,是等青淵出來之後,替他刮骨療傷。
“轟!”地一聲悶響。
成了!
竹門外已經閃爍著淡綠色的光芒。
蘇尋連忙推門而入,只見青淵手中拿了三顆丹藥,中間一顆漂浮在空中,光亮最為奪目。
青淵渾身暴汗,而傷口毒素已經蔓延至頸部。
他發白的嘴角泛笑,拿著最純的一顆交給蘇尋:“先救妹妹……”
說完,便昏死過去。
青鸝倒是好救,只要她吃下丹藥,調養幾日也就好了。
為了防止她醒來多事,蘇尋給她加了一味藥。
“睡吧!睡醒以後,你就可以和你哥哥一同回仙盟了。”
青鸝臉色恢復正常,至少要十二個時辰以後才能再次醒來。
而青淵體內的毒需要及時清理。
“小白,準備一整缸涼水!”
“是,少爺!”
慕白走向廚房,心裡嘀咕著他不會是想要用最原始的刮骨療傷法,以涼水來降低疼痛感吧?
莫非他不擔心這樣會讓傷口感染?
“啊!”
一聲淒厲的嚎叫驚住了慕白,他回頭一看,血濺四方。
不是吧!
少爺他……
他已經替青淵刮骨了?
此時蘇尋被濺得一身是血,
而那傷口撒下藥粉後,雖然抑製住了毒性,卻堵不住他的血。 來不及多想,蘇尋撕下自己的衣服,給他包扎傷口。
“兄弟,忍著點!要不趁著這會爐火還旺盛給你消毒匕首,恐怕會留下後遺症!”
蘇尋麻利地給他打上結,看著渾身髒兮兮的,忍不住一陣乾嘔。
那來自沼澤的味道實在是太嗆鼻子。
將青淵平放到床上以後,連忙向屋外大喊:“小白,水準備好了沒有!”
“少爺,好了!”
“撒些花瓣皂角!”
“明白!”
……
泡在冷水裡,蘇尋開始琢磨。
在禦風門,常離並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要讓他弄來焰靈鬼火這種東西,以他的修為根本不行!
而玉骨峰在原著中,並沒有那麽多反派。
“少爺,不好了,凶靈它又開始召喚了!”
慕白在房外大喊著,而蘇尋也可以明顯感覺到天氣驟然變得陰寒起來。
慕白管不了那麽多,衝進房間裡。
他神色蒼茫地看著蘇尋:“少爺,這次凶靈可能想與我們同歸於盡!你看……”
他指著天魔傘冒出來的黑色煙霧:“它打算以生生世世不入輪回的代價來做最後的博弈。天魔傘雖強,但是我們的實力封印根本起不到實質作用。
若是它真的這麽極端,只要破開一絲封印裂縫,是完全可以出來的。”
無語!
蘇尋隻好快速穿上衣服,身上的臭味都還沒有除盡!
“既然它那麽想出來。那就放它出來!”
蘇尋默念口訣,咻地一下將那團煙霧釋放了出來。
“都已經不成形了, 還這麽倔強!”
蘇尋靈力已運轉,舉起右手,拇指與中指相叩:“庚甲大神,靈官元君。持符攝眾,統集吏兵。三光照體,五帝侍形,收!”
《縛鬼咒》的口訣也是從《九州怪談》裡面剛學的。
沒想到一下子便將那凶靈捆住。
“嚎嚎……”
“我詛咒你們,生生世世都短壽,生生世世不得離開……”
“定!”
見那凶靈施咒,蘇尋飛出數十張符咒將它定住。
無論它如何掙扎,此時也只能一點點消散。
“住手!”
屋外農婦突然跑了進來:“不要殺她,她很可憐的。”
“大姐,你說什麽?”
蘇尋不能理解,指著那凶靈說道:“它可是作惡多端,屠殺了多少生靈。你現在要為她求情?不行不行,我還得逼她交出解藥呢!”
只見農婦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小相公,之前我還不敢確定,但是我現在可以肯定,她是我們陳橋村的聖女。只有她,才能救得了我們整個村子呀……”
農婦朝那凶靈呼喊道:“聖女,你可是名喚海卿,乃是尚家大女兒?”
尚海卿?
有點映象!
農婦拿出一副畫像,顫抖著雙手打開。
“三千年了,我們陳橋村的村民已經徹底悔悟,求求你,現身吧。”
畫卷一展開,那團黑霧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忽而又冷靜下來。
裡面傳來極為森冷,卻又十分禦姐的聲音:“三千年了,我都忘了自己長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