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桑柔饒有興趣地蹲下來問道:“然後你們兩個怎麽樣了?”
“現在有了他的骨肉,他卻又背著我偷偷在這宮裡養了其他女人。”
黃衣女子繼續哭訴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偉哥哥已經很久沒來看我了……嗚嗚嗚……”
“我真不知道你說的偉哥哥是誰!”
桑柔無奈道:“莫非是楊禦安?他怎麽還有一個名字?不會是叫楊偉吧?”
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人說過了。
上一次說出這個名字的人,墳頭恐怕已經長了幾米高的草。
恰逢此時,楊禦安撥開人群,走了過來。
黃衣女子見狀立馬委屈巴巴地快步向他走去,嬌媚道:“偉哥哥,你可算是來了。你真的背著人家養了一個女人,你對的起人家肚子裡的孩子嗎……嗚嗚嗚……”
楊禦安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向桑柔,關懷道:“小柔,她沒找你什麽麻煩吧?”
“我沒事。”
桑柔聳肩,兩手一攤:“你還是趕快去勸勸你的女人吧,她懷著個孩子也不容易。”
“小柔,你不要誤會!”
楊禦安趕緊解釋道:“或許她肚子裡的孩子真與我有關,但是我對她只有愧疚之情。而且我楊禦安的一生只會有一個妃子,那就是你。”
“你怎麽是個這麽不負責人的男人?”
桑柔正聲道:“她可是懷了你的孩子,你現在就要拋妻棄子迎娶他人?”
“我……”
楊禦安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黃衣女子乘機過來,哭道:“偉哥哥,你瞧瞧,她都說了。你難道還要拋下我們母子……”
“閉嘴!”
楊禦安大聲呵斥道:“要不是你那晚在本王酒裡下藥,本王怎麽會……當時本王就應該殺了你!”
“嗚嗚嗚……”
黃衣女子哭得更大聲了,雖然一旁沒人敢說話,但看他的眼神明顯不對。
桑柔更是尷尬道:“少宮主大人,自己的私事還是早點解決的好。雖然說可能是手段不對,但是你不該做的都做了。孩子是你的就對了,你也無法辯駁不是嗎?”
楊禦安拳頭緊握,隻言道:“方悅,既然你那麽想要一個名分,想留在本王府中,行!
本王成全你,即日起,你就是少宮主府的侍妾。
本王會給你單獨的房間,讓你安心養胎。”
“侍妾?”
方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現在也豁出去了,大聲苛責道:“楊偉!我們兩個可從小就青梅竹馬,而且宮主大人可是允了我們兩婚約的!現你你讓我當一個侍妾,你真當我們方家沒人了是嗎!”
“方悅!”
楊禦安此時眸子裡面已經噴出火焰,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別人當著他的面這樣叫他名字。
況且現在是在桑柔面前,此時此刻,自己的顏面被她直接喊的蕩然無存!
手中拳頭爆響,只聽見“轟”地要聲炸烈,方悅的外衣直接炸成碎片。
一旁的桑柔捂嘴偷笑:這半妖人首領玩的真花。
而方悅此時也已經害怕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炸掉自己的外衣,在半妖族就是要剝了你的皮一樣的性子。
她連忙向後退兩步,弱弱地說道:“宮……少宮主大人莫要生氣,我只是……只是剛剛氣壞了。但是……”
她慢慢態度又強硬起來:“讓我做侍妾是萬萬不可能的,大不了,大不了我委屈一下做你的側妃。……你不要忘了,你有今天的地位,我們方家功不可沒……”
“方家的功勞,與你有何乾系?”
楊禦安反問道:“你向來養尊處優,當年前任宮主還在位時,你可沒少獻殷勤。與其說你想嫁給我,不如說你稀罕的,只不過是少宮主夫人這個位置而已!
想做側妃是嗎?先把孩子生下來,若真是我的,而做商議!”
“你這無情的東西!”
方悅又哭了起來:“你現在當了少宮主了,就翻臉不認人了是不是……你……”
桑柔在一旁,她也甚是看不起這樣的女人。
出來為楊禦安說話道:“方姐姐,我看你有手有腳明明可以自給自足,幹嘛非得當個花瓶呢?搞了半天,你來這裡找我就是來示威的?
我告訴你,你還真找錯人了!
我桑柔從來不隨意惹事,但是你想對付我,惹我的話,我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還有,你稀罕的,不代表別人也稀罕,不如做自己!”
方悅卻冷笑了起來:“你現在得了偉哥哥的寵愛,自然會如此說來!誰不知道你就是個人族的狐媚子!長得一副妖媚的樣子,勾引起男人來那是一套一套。
現在在這裡裝清高,要不是你使了什麽手段,偉哥哥怎麽會看上你!”
桑柔雖然很無語,但任然懟了回去:“你真是個大聰明。就這麽跟你說吧,你與少宮主青梅竹馬,怎麽著這麽多年也應該擦出愛情的火花。
可你們都擦了多少年了,他根本一點想要燃燒的意思都沒有。
一切只是你一個人一廂情願罷了!
就算不是我,你家偉哥哥也會愛上別人,一個男人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
不過……”
她邁開步子向後退去,繼續說道:“你們兩個人的事,與我無關。你們慢慢聊吧,我回避!”
說完,便迅速轉身跑了。
楊禦安想去追,可這時候卻被方悅從背後一把環住了他的腰。
“偉哥哥……”
方悅撒嬌道:“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知道剛剛是我態度不好。而且……而且你也只是被那個人族女子迷惑了。我答應你,可以與她共侍一夫,求求你不要拋棄我……”
楊禦安無情地甩開她的手道:“請你放尊重點!”
“放尊重點?”
方悅哼笑道:“我們都已經有孩子了,你讓我放尊重點?一夜春宵的時候怎麽沒看你放尊重點!楊偉,我已經放下態度,放下面子了。
而且,你躲避不了,老宮主就快回來了,等他看到我的大肚子,看你怎麽交待!”
“交待?”
楊禦安無情嘲諷道:“你是懂我的,倘若真逼急了,我可不會認這肚子裡的種。
你也要小心著點,一屍兩命的事情常有發生!”
“偉哥哥……”
方悅皺眉道:“你就真的如此無情?”
楊禦安不想再與她多交流,甩開袖子便已要離開。
等楊禦安離開以後,圍觀的丫鬟仆人可就炸開了鍋。
這時候,貼身伺候桑柔的兩個丫頭最有發言權。
一個叫紅紅,一個叫綠綠。
紅紅喜歡帶著紅花,綠綠喜歡穿著綠裙子。
圍觀的人也將目光投向了她二人。
此時紅紅傲嬌地說:“看來,我們少宮主對桑小姐是癡心一片無疑了。這麽年以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少宮主如此用心待一人。”
綠綠也補充道:“不用想了,桑小姐以後肯定就是我們少宮主夫人,黑河洲的王妃!少宮主甚至婚服都已經開始讓人按她的尺寸準備了。
請的可是黑河洲最有名的裁縫,聽說繡娘光是刺繡就要花整整十年時間!”
“啊?十年時間?”
一名拿著掃把的老嫗問道:“上一任王妃的婚服也只不過是花了三年的時間刺繡,現在這桑小姐的婚服要花十年時間刺繡,繡娘能熬那麽長時間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
綠綠解釋道:“少宮主的交待是,這婚服不能趕製得太著急。而且,兩套婚服上面的繡花只能最多經過兩人之手,不可以經過第三人,不許有任何差池!
還有還有,就算是鑲邊的金線,也是少宮主親自挑選的。
你們說說看,要是少宮主對桑小姐不是極度喜歡,怎會如此上心?”
“那倒真是!”
老嫗點點頭道:“少宮主向來嚴苛,也是個剛中帶柔的人。他決定的事情肯定不會改變。
瞧著他對桑小姐的態度,就連直呼其名都可以波瀾不驚。
要是碰到別人,恐怕都死了八百次了!”
這時候,有個自稱資歷較老的老仆人,扛著鋤頭過來搭話:“我看呀,這事也沒那麽簡單!你們都知道那桑小姐乃是人族,她還不願意加入我們半妖族。
光是老宮主這一關,就過不了!老宮主是絕對不可能讓一個人族的女孩來當兒媳婦的!”
“這道也是個難題!”
老嫗愁眉道:“看那方小姐的氣勢,恐怕不會那麽輕易放棄。她現在可是有了少宮主的孩子,以後生下來母憑子貴,說不定就成了天妖宮的接班人了!”
“我看是絕對不對!”
紅紅自信滿滿道:“方小姐雖然有了孩子,但是你看少宮主對她的態度。像就是見了瘟神一樣。但是對我們桑小姐就不一樣,他出去征戰的兩年時間裡可是我和綠綠伺候的。
她的生活起居,事無巨細都要稟報上去,生怕桑小姐受一點點委屈。
像這樣的貼心,恐怕他不會再對第二人這麽好了!”
“是呀是呀!”
綠綠也說道:“一個男人的心一旦被拴住,以後就不可能再變了!老宮主再怎麽霸道,他也拗不過自己的兒子。更何況為了讓桑小姐當他的妃子,這個黑河洲之王可是已經籌謀了幾年的時間。
他一步步讓桑小姐從一個野丫頭變得優秀,讓先生教她習字。
還有,讓她的修為一步步上升,現在聽說她已經突破到了金丹了!
想想看,什麽人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裡這樣突破。
我聽說,前一段時間桑小姐到了築基巔峰期想要突破,可是好幾次都沒有成功突破。
少宮主就為了她,去了靈果山!”
“靈果山?”
一名中年男子擔憂道:“聽說靈果山,可是有上古凶獸鎮守。少宮主不會是想去靈果山盜取靈果吧!”
“誰說不是呢!”
綠綠說道:“少宮主就是去靈果山,給桑小姐找靈果去了。還好她需要的靈果等級不是很高,要不然真是會要了少宮主半條命。
據說果子越大,效果越好,但是只要登上靈果山,就會被凶獸盯上。
下面的果子它都不會親自出馬,會派一些小妖獸前來阻止。
即便是這樣,聽說少宮主還是受了點傷回來,只因為他想保護果子不被劃傷!”
“我的個乖乖!”
中年男子咂舌道:“看來少宮主,對於桑小姐的愛已經超乎我們的想像,以後好好巴結桑姑娘,定能討些好處!”
“我看還是不一定!”
抗鋤頭的老頭說道:“少宮主的脾氣你們知道,但是老宮主的脾氣誰又比我清楚?老宮主不讓誰進門,肯定會全力阻止。而且老王妃也不可能接納一個人族女孩。
現在只能祈禱,桑姑娘可以接受成為半妖人才可能成就這一段姻緣了!”
……
幾個人聊的正歡,方悅不知不覺地走了過來。
看到紅紅和綠綠在那裡讚揚著自己的主子,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走向前便大聲呵斥道:“怎麽,偉哥哥一走,你們都在這裡偷懶了嗎?還不滾去幹活!”
一群人被這一呵斥,都不敢反駁,默默去工作。
可這時候,方悅卻叫住了紅紅和綠綠。
這讓紅紅和綠綠都有些害怕,她們低頭不敢看方悅。
而方悅卻趾高氣揚道:“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賤丫頭,敢在這背後嚼舌根,怎麽,伺候了個人族就讓你們不知道誰才是這裡該當家作主的了!
!”
“方小姐……”紅紅將綠綠擋在身後, 戰戰兢兢地看著方悅說道:“我們兩個就在這裡胡扯而已,可不敢多說什麽……這個……我們還有事,先告退了!”
說著,便拉著綠綠的手準備溜走。
可這卻更讓方悅怒了,她嘲諷道:“兩個賤婢也敢給本小姐臉子了是不是?以前你們可不會這樣,本小姐來了也不好好伺候,想走?”
紅紅被她的話嚇到了,拉著綠綠普通一聲跪在地上。
她們二人心裡害怕極了,畢竟,方悅的手段她們是知道的。
上一個讓她不順心的人,已經死在了橋墩之下。
“抬起頭來!”
方悅冷哼道:“怎麽,本小姐還什麽都沒說,你們便這樣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