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史料記載,黃河自文帝到王莽時期決堤便有十九次,最嚴重的一次,當時王莽恐黃河北決,淹沒他元城老家的祖墳,故不堵口,致使洪水肆意橫流,淹沒兗豫長達六十年之久,直到永平十二年(公元69年),王景“築堤”“理渠”,系統地修築大堤,穩定了黃河河床,才使黃河有一個較長的安流期。
讀過書的人基本都知道黃河水患的治理主要在於修堤引流,卻沒有想過從根源上預防、解決水患,張茉此行的主要目的雖然是完善陝州吏治,規劃農耕區,防治黃河水患看似是順帶而為,卻是造福千秋萬代的大事!
許攸等人皆被她的話震驚到了!
一個朝代長則如周朝,不過八百年,短則如秦朝,二世而亡,而她卻說千秋萬代!眾人知道她指的不是日後的唐國可以延續千秋萬代,而是為了華夏子孫的千秋萬代!
“植被固沙,除了可以減輕黃河水患,保住水土的同時也是保住土壤肥力,這裡的土地本就不肥沃,若每年皆讓雨水將土衝入河中,耕地土層越薄,退化也越嚴重,故而,留一方植被,就是留住陝州百姓賴以生存的土地。”張茉又補充解釋道。
許攸聽完,真心歎道,“王妃學識之淵博,眼光之長遠,胸懷之廣闊,臣下自愧不如,臣下今日確信,您真是上蒼派來拯救天下蒼生的仙人!”
王定、法正等人皆敬服。
“或許吧!”張茉笑了笑,對許褚道,“走吧,啟程往下一站。”
“是!”
許褚領幾個護衛在前開路,菊香和顏冰一左一右扶著張茉小心翼翼跟在後面,許攸等人走在最後,一行人慢慢往山下走去。
剛走到半山腰,卻見河谷北邊有幾騎踏著煙塵奔馳而來,為首那人一匹紅色坐騎在這個以黑白灰為主色調的山間格外搶眼。
眾人駐足,張茉目光聚焦在那個英武不凡之人身上,眼中是藏不住的驚喜。
尚未下到山下,呂布已經下馬飛奔上來,一照面便將她打橫抱起,也不管前後跟著這麽多人,就用自己滿是胡渣的臉蹭了蹭她被風吹得冰冷的臉龐,心疼道,“一路爬了多少座山了?累壞了吧?”
“不累,大家都看著呢,放我下來!”
她有點蒼白的臉頰泛起一絲紅暈,盡顯小女兒嬌羞之態,心裡卻似淌進了暖流。
呂布並沒有把她放下,反而抱得越發緊,他掃了眼眾人,笑問道,“誰看見了?”
剛準備行禮的眾人忙轉過去頭,上下左右四顧,許攸故作茫然,“看見什麽了?我等什麽也沒看見啊!”
他縮了縮脖子,哈著冷氣,“冷死了冷死了……”又催促走在他前面的法正,“快,走快點!年紀輕輕腿腳如此不利索,看人家那兩女娃,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法正瞧向前方,菊香和顏冰果然已經溜出數丈遠,他急忙邁腿跟上,後面眾人也如山間兔子般竄到前頭,一溜煙先行下山去了。
呂布用披風將妻子有些寒涼的身子裹住,慢慢走在最後面,張茉這才放心大膽地環住他脖子,看著他問道,“你怎麽來了?事情都順利嗎?匈奴兵整編清楚了沒有?於夫羅有沒有意見?有人搞么蛾子麽?所有……”
他垂眼看她,目光中隱藏的無盡思念慢慢變得火熱,驀然低頭,堵住了眼前這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輕輕啃咬著她嬌嫩的紅唇,如品嘗世間最美味的珍饈佳肴,想要盡情享受它的美好,卻又不舍一口吞下,輕觸兩下又放開……
“你……”
她剛要開口,溫熱的觸感又堵了上來,
後面的話被堵在嘴裡,她不由低吟了一聲,柔軟的聲音嫵媚動人至極,讓他有點欲罷不能。只有這個女人最能勾起他心頭的欲火,呂布撬開她貝齒,快速攻城略地一番又急忙放開。
“很難受?”她看著他,笑得不懷好意。
呂布挑眉,“你不難受?”
“還行吧!”她雲淡風輕地說。
“口是心非!”
“想我麽?”
“想……很想……”
把她冰涼的臉扣到自己懷裡,他一邊往山下走一邊說道,“各部落卒兵已經整編到一起,於夫羅沒了兵權,意見挺大,但他也就敢嘴上抱怨兩句,其他部落也有不滿之人,不過青壯卒兵被收編後,他們也沒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接下來把各郡縣官吏補充上去,只要不出剝削百姓的狗官,南匈奴百姓不會再想著造反,日後胡漢必然可以實現真正的融合。”
張茉道,“陝州百姓本來也是我華夏子孫,再過些年,等下面人心徹底歸附,單於便可以改為州牧了,不過你說的對,南匈奴剛剛安定下來, 官吏是否清正廉潔,是否為民辦實事很重要,我帶過去的這些人應該沒什麽問題,但是從匈奴貴族中選出之人就不敢保證了,要不飛鷹隊的監督監察職能便從陝州開始試行吧?”
張茉說的這個監察是放在暗地裡,其實就是特務組織,只不過為免出現冤案、錯案,飛鷹隊只有監察權,並無任何處置權,每隊設隊長一名,副隊長兩名,隊員若乾,除了打探消息便是監督地方官吏,下到縣令,上到州牧,所有情報直接匯報中央,而後再由中央派人下去做詳細調查。
呂布道,“這些事你看著辦便可,我現在只是負責保護你。”
“你還要跟我去北邊?”
“不然呢?”
“再有三天便過年了,你回去陪娃兒們吧,我前幾天離開的時候震兒、璿兒哭得好可憐,現在想起心裡依然難受得緊,你回去,他們看見你肯定會很開心的。”
呂布遲疑,“那你呢?我也想陪你……”
“我又不是小孩……”
“我舍不得你,不然你別去了,讓子遠他們去。”
“都走到這裡了,豈可調頭回去?而且,他們不也都沒辦法跟家人團圓,等我,很快的……”
“那……我陪你再走一天,快馬兩日趕回去還來得及。”
她微微一笑,“好!”
接下來一天隊伍走得格外慢,每走一小段便要停下,呂布知道她是怕他回程趕路太急,故意磨磨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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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愛人,不只是身體的互相吸引,更是心靈的契合,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他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