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實習完畢返校十多天了,他除了按要求辦理相應的畢業手續外,還是一如既往地用心學習和鑽研詩詞創作。市、省詩詞協會陸續寄來入會邀請函,經過再三考慮,他已把自己個人資料回寄了過去,成為了會員。
回到學校後,江凌也收到了父親的來信,在信中,父親告訴他,母親已出院,而且恢復得相當好,讓他不要擔心。
江凌知道,這是父親在安慰自己,讓他能在最後的關鍵時刻不要分心去考慮家裡的事情,從而好完美地完成學業,好在日後順利參加工作。但江凌深知父親邊工作邊打理家中所有事務的艱辛,所以他決定畢業返回家鄉工作。這樣,他今後也就能在工作之余照顧家裡。
吃過晚飯,江凌來到校外。他已在回信中約定父親在二伯家等電話。
電話通了,待父親接了話,江凌便問及母親的康復狀況。
江漢生告訴他,家裡有江三奶奶及二伯等人的關照,他母親一直在家靜養,家裡一切都好。
“兒子,你那邊怎麽樣了?”對於江漢生來說,兒子的畢業與就業是頭等大事。
“還好吧。市一中及市報都已來人找了我,都有暗示我的意思。柳輝也跟我說咱們縣一中也在爭取我過去。勞動節後,就要填寫就業意向表了。”
江漢生聽了很高興。他語重心長地說:“無論去哪裡,在單位裡要虛心學習,工作上更要認真細致。我們村這些年就出了你一個大學生,在那裡好好乾,替家鄉爭光。”
“爸,”江凌聽父親說完,想了想,“我想回家鄉教書。”
“啊?”江漢生很驚奇,他問道:“為什麽?市裡、具裡與家鄉可是完全不相同的級別呀!”
“爸,這些我都知道。至於市一中,他們說是破格接收,主管部門是否批準現在還不得而知;至於市報,我學的是漢語言文學,不是新聞通訊,也不適合呀;縣一中嘛,是柳輝的老師在極力推薦和運作,有托關系走後門之嫌,即使去了,以後也遭人歧視……而回家鄉,不但能回報家鄉,也能方便多回家看看您和媽媽。”
江漢生明白,兒子不是掂量不清,而主要是太孝順,放心不下妻子及家裡。他想了想,問道:“柳輝呢?她會去哪裡?”
“她可能會去她母校縣一中。”江凌非常清楚父親這麽問的目的。但在父親面前,他又不能不實話實說。
“兒子啊,你看這樣好不好?既然柳輝去縣一中,你也就去縣一中。一來呢,你們倆同在一個單位,彼此有個照應,我們做父母的也放心得下。二來呢,柳輝一家幫了我們這麽多,你在那離得近,方便多去看望她父母,有時間就也能幫著做些事。三呢,縣一中是咱縣重點高中,福利方面比家鄉學校要好,你的收入也就好些,不但能幫助家裡改善經濟狀況,也能為你日後的終身大事多攢一些積蓄。柳輝這麽好的孩子,你不能讓她等得太久啊。再說,你們在一起,想回家看看,也不像在市裡那麽遠。”
江凌聽父親說完,沉默了一會,道:“嗯。聽您的。只是,您一個人在家忙裡忙外,辛苦您了。您要多多保重身體,別舍不得,夥食抓好一點。我即將工作,家裡就減輕了壓力。”說完,他拭了拭濕潤的雙眼。
“家裡沒事的。三奶奶已認我們作乾兒女,比以前更照顧我們家了。你放心!”作為父親,江漢生知道兒子此時心裡難過。
“真的?那太好啦!”江凌臉上露出了笑容。
“對了,兒子,上次柳輝的爸爸在醫院預交了五萬元,出院時還剩很多,哪天你回家,先把這些帶過去還給他,剩下的,以後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