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紅色的光柱,從原地升起。
所有人都看向這道紅色光柱處。
那是代表支持凱拉-艾爾的紅色光柱,第一個拍下紅色按鈕的,正是凱拉-艾爾。
她毫無猶豫,狠狠的用手拍下紅色的按鈕,支持自己,凱拉-艾爾已經開始認識到,他們這群依附在艾爾家族旗下的蛀蟲,開始有了反心。
艾爾家族曾經推舉出的坎多城房屋管理局威勒夫局長和交換出來的道夫-艾爾副市長,已經背叛艾爾家族。
披頭散發,雙目瞪得很大,眼白內的血絲迸凸,已經沒有一絲貴婦人模樣的凱拉-艾爾,聲音嘶啞的喝令道:
“你們一定要選擇恢復氪星議會製!
氪星歷史上,諾曼·格林,布雷迪·貝肯,烏索爾軍閥這些大獨裁者,戰爭狂,都是為了一己私欲,把氪星拉入幾近沉淪的深淵,曾經留下在教科書上的歷史,就是最深刻的教訓。
當一個人掌握了無上的權力,那即是他為所欲為的開始。
權力需要製衡,信奉君主的,必定會被當作牛馬。”
凱拉-艾爾幾近呲目欲裂,喝吼到嗓子都沙啞,瞪著血絲的眼睛,高抬著下巴,向他們解釋著真理。
她的心中,已經不敢直接叫艾爾家族的附庸出來支持;她可以確定,只要再有一次,只要再有一次,自己被拒絕,那麽艾爾家族就會分離崩析,往昔一切的榮譽,都將被自己毀滅。
她不願意成為艾爾家族的罪人。
艾爾家族,不能夠喪失榮譽。
眾多廣場上的氪星人,沉默的看向凱拉-艾爾。
曾經的氪星,是他們不可舍棄的故土,如果可以,他們仍然是會希望維持原本的氪星的。
“如果恢復氪星議會製,那麽由誰來管理我們?”有一片廣場上的人,突然就發問,這是他對氪星最後的留戀。
“當然是由上層人管理。”凱拉-艾爾不加猶豫,脫口就出。
對於她來說,由已經有成熟管理經驗的氪星上層人繼續管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既能維持住艾爾家族的榮譽和尊貴,還能夠繼續掌控坎多城700萬人,帶領大家為建立新氪星而努力,這還有什麽疑問?
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啪’的一聲。
重重的一聲,帶著怒概的掌拍聲,拍在藍色的按鈕上,一道藍色的光柱,從拍動者位置腳下升起。
“讓曾經的氪星去死!”問話者臉色憤怒,手掌都拍得痛紅,胸口起伏不停,眼眸的怒火與悲哀具露。
氪星,是真的沒救了。
仍然由那麽一群上層人領導的氪星議會,有什麽改變!
難道還要從一個星球,繼續讓這群腐朽的家族,繼續領導,壓迫,制定屬於他們的規矩嗎?
凱拉-艾爾太讓人失望了。
她從未被壓迫過,也從未掉落過上層人的圈子,一直都在富足,奢華華貴的生活圈子裡,根本不會明白身為被上層人貶低的下層人的困難。
一連寸的藍色光柱,開始在各個廣場上升起,淡藍色的光柱,在此刻似乎都因為陸續升起而濃烈得映出一片海洋世界似的。
“和氪星上有什麽區別?”
聽到凱拉-艾爾的說話,眾人徹底的明白。
凱拉-艾爾不是為了坎多城這700萬人發話,而是為了她艾爾家族能夠繼續高高在上,
維持住上層人的力量而努力。 “我選擇駭爾神,他在氪星上,就一直在拯救我們,他組建改革軍,克隆氪星高層,無一不是在用行動來拯救氪星,而艾爾家族,阻止了一次又一次熱血之士拯救氪星。
喬-艾爾更加是氪星最大的叛徒,放逐駭爾,捉捕佐德,偷盜生命法典,讓自己的兒子獨自逃生。
相比之下。
被放逐星空的駭爾,也仍然沒有忘記我們,回來到氪星遺址,拯救我們。
我看到他的行動,感受到此刻被救的心腔中的跳動,我能在此處站著,痛苦的憶昔氪星故土,也是因為,他拯救了我們。
我願意相信駭爾,願意相信拯救我們的駭爾神。願意成為他的麾下,為他建立新氪星。”
夏都博士肅著臉,目光感概而堅定,按下藍色的按鈕。
這一按,就像是舍棄了曾經腐朽的氪星,邁入新的開創紀元,給人帶來一種肅穆的史詩感。
淡藍色的光柱從腳下升起,籠罩著他。
眾多氪星人點頭,無數的淡藍色光柱,陸續不停的升起,把天空都仿佛映出一片藍色汪洋。
凱拉-艾爾視線恍惚的看到周圍都是藍色的光柱,自身就像是陷入深沉的海洋深淵之中,致命的窒息感包圍著她,讓她難以呼吸。
“不!!!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們這群該死的下層人,就應該由我們統領,聽我們的話!”
“你們不聽話,你們不聽話!!!”
“我的兒子是喬-艾爾,是最偉大的科學家,是氪星的希望,艾爾家族才是氪星的希望!!”
凱拉-艾爾突然就團旋地轉,一道道無情,憤怒,仇恨的目光,從所有廣場上匯聚到她的身上。
她不能接受艾爾家族身敗名裂, 披頭散發,雙目怒猙得似乎都呼吸,臉容上的皺紋猙獰,癲狂的推開周圍的人,要搶奪按鈕,瘋狂的推開別人,把別人的紅色按鈕按下。
連續按了好幾個,她就累得氣喘籲籲,汗流浹背,發絲貼在大汗密布的猙獰皺紋上,狼狽得像是流浪婆。
但最讓她絕望的是,那剛才按下的紅色按鈕,按紅色的光柱才剛剛升起,就又被原主人默默的按回藍色。
“不!!!!”
“你們是被威脅的,你們這些該死的畜生,下層人,卑賤的賤貨······”
“喬,你在哪裡!!哇哇哇嗚嗚嗚————你的母親被欺負了。”
凱拉-艾爾不能接受,攤坐在地下,攤著雙腿亂踢,哇哇大哭,痛哭流淚,內心崩潰的大喊出聲。
她撒潑著翻滾,沒有上層人的作派。
如果她仍然有理智,意識到自己做什麽,這將會羞愧得她無地自容。
現在的她,理所當然的大哭大喊,行為失常,時而怒罵下層人豬狗不如,瘋狂的找著一個人打,沒打兩下,就沒有力氣。時而驕傲的昂著脖子,端起上層人的派頭,蔑視眾生,甚至還模仿威勒夫局長扭腰唱著歌頌艾爾家族的歌曲,洋洋得意
廣場上靜默,靜靜的看著她表演。
駭爾懸浮在天空,目光淡漠的俯視,胸膛上的黑色s,被微微的亮光映現出,暗金色的光芒在鑽石邊框上閃耀流轉,黑色的披風在背後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