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夢到哥哥後,張知道就會在空調房裡被熱醒。
如果是之前,他不會信這個,最多只會覺得是太思念哥哥以至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是巧合太多,哥哥甚至還能在夢裡說出安辰的名字,這就讓張知道不禁一次次的在炎炎夏日裡同一時間內感到三分涼意七分暖意。
雖然每次夢到哥哥並不會讓他感到害怕,可是次數久了張知道還是會懷疑人生。
最近哥哥和自己在夢裡和自己相見的頻率頻繁到了基本上一睡著就能夢到的地步。
“我們要相信科學。”平靜的看了眼張知道,安辰如此提醒。
世界是科學的,封建迷信是不可取的。
地球上是沒有靈體的,靈魂都是不存在的。
“那......你能不能陪我去社區門口左邊看看?”張知道不死心,抓住安辰的胳膊不太想讓放安辰走。
“你有二十幾年來世界觀崩塌成粉末的覺悟嗎?......”
安辰無奈的歎了口氣。
不是他不幫忙......假如真的幫了,張知道普通人的生活就會無了。
“世界觀......崩塌成粉末?”張知道咽了咽口水,表情有些猶豫,似乎在做思想鬥爭。
“不用急,等你想好,再來找我。到那時候,你必須做好世界觀被徹底粉碎的覺悟。”說著神神叨叨的話,安辰擺擺手,將張知道的手甩開。
“不過你如果遇到什麽實在解決不了的普通困難,可以找我。今天這種,做好覺悟再來。”他往前走著,回頭補充了一句。
“......”
張知道愣住了。
遲疑了片刻,他顫顫巍巍的回到了依然聚在一起的一眾人之中。
“你們可能是誤會了,世界是科學的,沒有那麽多玄乎的事情,都是巧合。”張知道憨笑著解釋,眼神卻比之前更慌亂了。
......
不知是不是因為社區左邊位置太玄乎這事被傳開了,出小區的人基本都是從右邊繞道走。
張知棟依舊飄在頂上,活像發著金光的如來佛。
小毛毛頭蹲坐在地上,扣著腳丫子,一副已經看透了紅塵的表情,活像如來佛腳下的座敷童子。
地上仍然有一大堆散落在四周的靈幣。
可能是陸續參拜張知棟的靈體太多,地面出現了兩個只有通靈人看得到的陰森森跪地印。
詭異至極。
看到安辰來了,張知棟神情很激動,毛毛頭依舊無悲無喜,仿佛世事已經離他遠去。
將手機舉起來,安辰移步走了過去。
裝作撿東西的樣子,他將地上的靈幣一骨碌裝進了口袋裡。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看到安辰的所作所為,多半會驚悚臉繞著圈傍地走。
“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說過你不會給你弟弟托夢?”
重新站起來,安辰對著手機笑眯眯的問道。
看到安辰的笑臉,不知怎麽的張知棟突然有點瘮得慌。
總感覺下一秒笑容滿面的安辰就要溫柔的殺過來了。
毛毛頭看著安辰,身體也有些發抖。
猶豫了片刻,他松開扣腳的手,飄到了張知棟的身後。
假如被打,也是張酥酥先被打,他可以趁機逃跑。
“不錯!近來我要為靈界做貢獻,可能顧不上張知道那邊。”
張知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心有余悸的看向安辰,
好在安辰的表情已經恢復冷淡了。 靜靜的盯了表情有些毛骨悚然笑得很勉強的張知棟一會,安辰出聲道:“你最近幫了多少靈體?”
“除去自己感到安心歸西了那種,平均一天一到兩個的樣子。”
回憶了一下,張知棟飄下來拍了拍安辰。
“不錯!是不是你也想和九歌女士一起幫我了?”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聽到安辰的提問,精神氣比之前更足了。
之前的時候張知棟還擔心安辰不願意做這種小事。
沉思了幾秒,安辰滿臉嚴肅:“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得先把靈體帶去九歌那,提前讓她適應一下。”
“把需要幫助的靈體帶去九歌女士那?適應?”張知棟有些難以置信看著安辰。
這也太損、太惡趣味了。
真的有人會有人這麽對待自己的女朋友嗎?
就算是已經拜托過九歌幫忙的張知棟,也沒想過在九歌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乾這種缺德事。
“九歌姐姐果然很喜歡靈體?”毛毛頭從張知棟的身後探出腦袋,試探性朝著安辰問道。
他突然又有了自信。
安辰朝著張知棟點點頭,隨後面無表情的瞪了旁邊探頭探腦的毛毛頭一眼,道:“她不喜歡,你別嚇她。”
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熱度只能維持一段時間的原因,他發現毛毛頭沒有再模仿張知棟的口頭禪了。
被安辰那麽一瞪,毛毛頭受到打擊萎了。
沒有再說話,他重新飄回地面,不再聽旁邊一人一靈的談話。
毛毛頭總感覺當初好像是安辰哥哥慫恿他去嚇九歌姐姐的。
考慮了半天,張知棟謹慎開口:“不錯!可是這樣九歌女士不會變成大冤種嗎?”
差不多已經可以想象九歌眼神含刀、目光凜冽看向他的樣子。
安辰表情嚴肅:“不會,這是最後的療法,她遲早要長大。”
“不錯!帶靈體過去嚇她就能長大!原來如此!”張知棟點點頭恍然大悟,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雖然有點離譜,但是聽著好像也有點道理。
這就是他的知識盲區了,過去的時候他還從未聽說過有這種成長療法。
父母老師教育、社會毒打、醫院開藥、催眠療法,張知棟知道的無非就是這些。
安辰點頭:“嗯,是的。”
“不錯!會有副作用嗎?”張知棟神情還是有些猶豫。
是藥三分毒,這種過分療法說不定也會有不良反應。
“沒有。”安辰篤定。
“真的?”
安辰想了想,道:“她只是不夠相信自己。就跟心理暗示一樣,我已經告知過她,讓她時刻提醒自己不怕靈體了。”
張知棟忍不住皺了皺眉,似乎在考慮可行性。
片刻,他重新開口:“不錯,我學會了。”
擺擺手,安辰準備走了:“那就拜托你了,事不宜遲,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