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粗略的一眼掃過去,大概有四五個血紅色的這種人影,他們沉重的呼吸聲更加能令人感覺到那種瘋狂的既視感。
其中有兩個彎下腰撿起地上的一些斷肢殘臂,將其舉起緩緩置於嘴邊。
在這種血腥味的刺激之下,吳秋甚至感覺他們正在興奮的顫抖,身上那全部外翻過來的血肉也一點點滲透出猩紅的液體,令這種刺激愈演愈烈。
這令人頭皮發麻的血色人影,就是陳東升每天在三樓巡邏的時候看管壓製的玩意兒!?
臥槽,這東西不會襲擊自己吧。
咽了一下口水,吳秋小心翼翼地往上一步台階踏下腳步,輕微的腳步聲回蕩在這死寂的樓梯間。
不遠處的血色人影們好似對視了一眼,隨後緩緩揚起頭顱,張開血盆大口,一陣宛如野獸嘶吼般的聲音傳出來:
“吼——啊——”
砰!砰!
他們一同朝著吳秋這邊狂奔而來,腳步踏在地面上宛如鐵錘的重擊一般,顯示出一種勢不可擋的姿態。
吳秋也沒有絲毫猶豫,扭頭就朝著樓上大步邁去,這似乎又是一場追逐戰。
可剛往上跑了三步,吳秋就看見付雪的身影依舊在原地沒有挪動,她抬起頭看著自己,微笑著說道:
“小秋,你跑不過他們的,現在這裡出不去,更何況也不能讓他們下樓,陳醫生還在應付二樓的麻煩,再加上三樓的這些,他可能吃不消。”
說罷,付雪手中憑空出現兩瓶腐蝕性液體,她與吳秋背道而馳,朝著三樓的走廊深處邁去,單薄的背影下溫柔的聲音繼續說道:
“你先上樓,我在這兒攔著他們,鬼是不會死的,別擔心。”
看著付雪決絕的背影,吳秋心中就是一疼,他當然知道鬼正常情況下不會死,不然也沒有必要出現鬼故事這種方式,通過了解鬼的心結將其驅散了。
但鬼也是會疼的啊!
吳秋都想象不出來付雪一個人要怎麽面對這麽多血影,她在這個過程中會受到什麽樣的痛苦……
其實這一刻吳秋真的很想將付雪喊回來,表示樓底下的陳醫生和小女孩本質上和他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沒必要這麽幫助他們。
可是他不能。
如果喊出了這充滿冷漠的話語,自己也就不再是吳秋了,如果照做了,那溫柔的付雪也就不再是付雪了。
“我盡快處理完下來,雪姐你小心點兒。”
靠著樓梯間的扶手,吳秋扭頭朝著上面狂奔而去,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這詭異的仁愛醫院到底是因為誰的鬼故事而被構造起來的。
手術室的吳偉達醫生?還是院長?又或者是某個患者?
沒人知道。
這就需要吳秋一個個的了解,去傾聽他們的故事了……
狂奔之下,兩步並作一步的跑著,憑借著吳秋目前超越普通人的移動速度,幾下子就來到了四樓的入口。
令人意外的是,四樓的入口被一扇鐵門死死地擋住關了起來,看上去似乎是不允許入內一樣。
還好自己此行的目的並不是四樓,吳秋沒有理會的繼續向上跑著。
在他跑過四樓的范圍之後,那鐵門的縫隙間隱約流動出來一絲血液,看上去就好像這門背後是屍山血海一般,宛如電影閃靈中那湧血的電梯那樣,只要打開就是無盡的血液湧出。
對此絲毫不知情的吳秋此刻幾個閃步就衝到了五樓的入口處。
一步踏入,整個走廊一覽無遺,兩側到處都是停放著的病床,是那種下面有輪子可以推動的病床,那些動手術的病人應該就是躺在這種病床上被送進手術室的。
而整條走廊的盡頭便是一扇虛掩著的雙推門。
滋——滋——
門頂部的牆上有一塊好似電路出現問題一樣,正在瘋狂閃爍並且偶爾炸出電火花的牌子。
上面赫然寫著——手術室。
深呼吸了一下之後,吳秋朝著手術室方向走去,那裡也有一個黃色的問號點,證明著其中也存在一個鬼的任務。
噠——噠——
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中,吳秋每經過一個病床,心裡面的涼意就加重了一分。
因為這每一個病床上都蓋著一床慘白色的被子,而那被子底下浮現出來的形狀很明顯就是蓋著一個又一個的人。
但什麽人才會將白被子徹底蓋過額頭,並且還躺在病床上呢?
【死屍】、【死屍】、【死屍】……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這些都是一個個本應該躺在停屍間的病人……
哢——
吳秋猛地回頭,剛才自己身後好像有一個病床稍微動了一下,發出來一點兒哢哢的聲音。
“不至於吧大哥們,你們這都要詐屍?不能是我沒有帶糯米和黑狗血的問題吧?”
嘴邊隨意的掛著一句吐槽的話,站在原地等了幾秒鍾發現並沒有什麽異動後,吳秋繼續朝著手術室靠近。
令人有些好奇的是,外面的走廊,甚至是二樓三樓燈地方都是漆黑如墨,哪怕是提著蠟燭都看不見太遠的地方。
但那虛掩著的手術室中,從門縫間透出一陣明亮的光芒,好像裡面正在有人動手術一樣。
這黑暗中的光明並沒有帶給吳秋久違的安全感,反而是這異常的環境令他更加警惕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當吳秋的身影漸漸靠近到門縫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探頭從縫隙間往裡面看過去的時候,令人作嘔的一幕不禁展現在他面前。
一個身穿綠色外科手術衣的人影正站在一個手術台前,因為身材比較高大,他的身影擋住了吳秋的視線。
但這絲毫不影響吳秋看到他伸出手拿著手術器械一陣搗鼓,而後用鑷子將手術取下的東西放置在一旁的器皿當中。
鑷子上夾著的兩顆血淋淋的眼珠子透露出深深地絕望,而器皿中已經存放著的一大片黑紅色,看不出是什麽的髒器,似乎正在訴說著這個醫生正在動什麽手術。
他正在把器官一點點從患者身上剝離下來!
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差點兒引起吳秋生理不適般的乾嘔,但他卻只能默默地看著。
吳秋沒有忘記,這裡是鬼談會的鬼故事內,除了他和顧夢花以外,按理說就沒有第二個活人還存在於仁愛醫院當中了。
突然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閃過吳秋的頭頂,他神情怪異的看著手術室裡面的醫生,或者說是醫生面前的病人,情不自禁地想到:
裡面被動手術的慘人,不會就是顧夢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