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這一頓操作,頓時折服了大殿之中得人這些儒生名士,就連孔融也不由的對陳元另眼相看了。
劉備看到陳元大出風頭,心中甚是滿意。
至於說嫉妒?
完全不存在的。
有什麽好嫉妒的,這是自己的四弟,也是自己的謀主,越出色越好啊。
等到陳元說完,孔融不由的歎曰:“先祖曾雲後生可畏,若子初者,可與言天人之際乎。”
好家夥,孔融這評價可是高了去了。
這句話啥意思呢?
意思就是我家老祖宗孔子曾經說過後生可畏,像陳子初這樣的人,可以跟他討論天道人理的變化了。
不要小看孔融說的這番話,如果傳揚出去,陳元就算是名聲大噪了。
只不過,孔融在說了這話之後,又問了一句:“子初祖籍何處?汝南陳氏,潁川陳氏,廣陵陳氏還是下邳陳氏?”
這是要問陳元的出身了。
這個年代就是這樣的,即便你很有才,也要看你的出身。
出身好,就會有人替你宣揚名聲,很快就能成為名士。
如果出身不好,那就不好意思了,說不得今日的清談也就隻限於這大殿之中了,沒有人會為一個寒門或者連寒門都不是的人揚名的。
孔融所問的四個陳氏之中,潁川陳氏現在最為強大,日後提出九品中正製的陳群便是汝南陳氏出身。
廣陵陳氏會有陳琳,下邳陳氏會有陳登。
汝南陳氏有一個不得不提的人物那就是陳番。
就是那個滕王閣序中陳番下徐儒之榻的陳番。
陳番在整個東漢時期,名聲都非常大,也是一代名臣和耿直之臣。
現在這四家陳氏皆是赫赫有名之輩。
不管陳元是這一家之中的哪一家,他們都會把陳元的名聲給宣傳出去。
可是陳元這個時候有點懵逼。
說實話,他穿越之後確實接收了一些原主的記憶,可是關於身世的這一部分不知道什麽原因完全的遺失了,故此陳元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家陳氏。
或者自己哪一家也不是呢!
說實話,陳元對這個並不是很在乎。
有就有,沒有也不影響。
所以,陳元直接說道:“元既不是汝南陳,潁川陳,也不是下邳陳,更不是廣陵陳,吾乃是涿郡陳氏。”
陳元此言一出,孔融不由的眉頭微皺。
涿郡陳氏?
不曾聽聞涿郡有一個陳氏啊。
於是孔融繼續問道:“不知子初祖上是?”
陳元一笑:“府君不必猜測了,涿郡陳氏自我始。”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孔融更是有些失態:“子初這是要做一堂之祖?”
陳元淡然一笑:“有何不可!”
所謂一堂之祖,意思便是從宗族之中分裂開來,自立門戶,再不受主族的製約和限制,同樣也不再會得到家族的支持,甚至有時候還會得到家族的針對。
畢竟沒有一個家族希望自己的族人自立門戶的,都希望自己的家族越來越壯大才好。
一堂之祖不是那麽好做的,意味著家族的資源和名望你都不可以再用了。
所以,一聽到陳元要做一堂之祖,大殿之中的名士頓時沒了什麽興趣。
因為此時的陳元跟寒門沒有什麽區別了,甚至還不如寒門呢。
孔融也變了臉色,絕口不再說什麽後生可畏,而是轉頭跟其他名士討論起來了。
劉備見此,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忍不住就想發作。
此時的劉備還不是後來那個經歷了諸多磨難的皇叔,還沒有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城府。
陳元到時看得很開,一拽劉備衣袖,搖搖頭,示意劉備不要發作。
劉備想了一下,還是忍了下來,可是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想法了。
於是劉備起身道:“府君,備不勝酒力,這便告退了。”
對於劉備,孔融還是比較重視的,因此挽留了一下:“玄德過謙,何不再多飲幾杯。”
劉備去意已決,好言推辭了孔融的挽留。
孔融看到劉備的確是想走了,也就不再挽留。
起身便要送劉備出去。
這個時候,大殿之中有一個人坐不住了。
此人名為宗貝,乃是北海郡望族宗氏之人。
此人有一個哥哥名為宗寶,只不過被管亥給砍了。
兄弟兩人,一人習武,一人習文,本來是相得益彰。
可是誰曾想到管亥如此厲害,宗寶大意出戰,直接見了祖宗。
只剩下宗貝一人,使得北海宗氏實力下降不少。
宗貝本來心情就不好,此時看到劉備和陳元竟然如此不識趣,似乎有些瞧不上自己這些人。
於是借著酒勁,這家夥直接來了一句:“去勢如此之急,是棄府君之酒乎, 是厭我等之言汙汝耳也?”
陳元頓時感覺這個家夥是個智障。
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是的,你這麽說的確是可以給劉備和自己拉仇恨,可是你這又是給自己拉仇恨啊。
這不明擺著說孔融的酒不好,你們說的話都是狗屁嗎?
不過這話的威力還是很強的,宗貝一說完,其他人的臉色都變了。
看向劉備和陳元的眼神就不太友好了。
同時,看向宗貝的眼神也很不好。
孔融還是有些東西的,知道宗貝的話是什麽意思,他可不想給宗貝做刀,這宗氏自從孔融來到北海以後,也沒少給孔融出難題。
當然你要是讓孔融來幫助劉備,那也是不可能的。
別看劉備是宗室,也就是一個宗室而已。
東漢的宗室弟子多了去了,說真的一個落魄宗室還真比不上這些郡望豪族。
所以,孔融準備做一個看客,看看劉備如何處置眼前的麻煩。
劉備其實並無辯才,一時間有些麻爪。
陳元看到了劉備的難處,自然不會讓其陷入尷尬之中。
這種小場面對陳元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
只見陳元抬起頭來看了這些所謂的名士一眼,淡然一笑:“府君之酒堪稱為美,聞之欲醉,諸君之言也猶如滄浪之水,讓元耳目一新,然,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有懷投筆,慕定遠之長風。現長纓在手,不敢稍有停歇,想必諸君也不想再來一次黃巾圍城吧。”
說完,陳元便和劉備轉身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