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元到來,馬均趕忙上前迎接。
馬均在被陳元找到之前,過的有點寒酸。
要知道這個時代甚麽發明家、科學家都是不被重視的。
再加上馬均有口吃的毛病,因此就更加被人看不起了。
雖然馬均很是聰明,而且動手能力很強,小小年紀就表現出了過人的機械天賦,可是這並未給他帶來什麽太多的東西。
不過,有一點那就是,馬均似乎是墨家傳人。
當然,這都是陳元猜測。
馬均也從未說過自己是墨家傳人。
不過,馬均對陳元是非常感激的。
因為陳元讓馬均擺脫了窘迫的生活,還給了他尊嚴,並建議劉備讓他做了匠做司的主事。
所以,馬均看到陳元到來。
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活路迎接陳元,馬均還沒有開口說話,陳元一擺手,示意馬均不用問好了。
馬均這個口吃是天生的,並不是那麽好糾正的。
所以,一般情況下,陳元能讓他少說話就少說話,慢慢改正吧。
陳元直接對馬均說:“德衡,這是許仙許君房先生,日後便是你的同僚了,現在我有一個任務需要教給你去做。”
馬均看了許仙一眼,點點頭,沒有說話。
陳元直接開始安排任務,讓匠做司開始大量收集硝石、木炭以及硫磺等物。
這些東西,匠做司也有,只是常規備存,並不是很多。
陳元讓馬均拿來少量的硝石、木炭和硫磺等物,然後開始跟許仙一起提煉調配黑火藥。
好在這一步並不是太難,難得的沒讓陳元從系統裡面兌換黑火藥的知識。
實際上,陳元是動了兌換黑火藥的知識的念頭的。
可是,一看需要的點數,是自己不能承受之重,還是算了吧。
頂多費點勁費點時間,跟許仙一起研究一下就是了。
沒用幾天功夫,陳元就跟許仙配出了黑火藥,至於效果如何,還得試驗一下才行。
量並不是很大,也就是兩三公斤的樣子。
陳元又讓人做了引子。
引子其實並不難做,用棉繩夾雜一些火藥就行了。
不過,以前根本沒有人會想到這些東西罷了。
畢竟火藥這玩意都不常見,更不要說引線了。
好在陳元還是懂一點,於是便不費力氣的做了出來。
找一個空曠的地方,把那兩三公斤的火藥都放在了一個只有透氣孔的鐵罐子裡,然後把引線拉長,拉出了幾米開外。
今天這個實驗,陳元專門把劉備和荊州一些重臣喊了過來。
當然,這些重臣都是經過劉備和陳元考驗的,已經屬於荊州的絕對鐵杆。
畢竟火藥這東西,威力太過巨大,會顛覆整個世界的格局的。
所以來的人並不是很多,劉備、顧雍、戲志才、關羽、張飛、典韋和周泰幾個人了,其他人陳元都沒喊。
也並不是不相信其他人,主要是其他人不像這些人利益已經僅僅的捆綁在一起,絕對不會做出背叛荊州的事情的。
其他人雖然一般情況下也不會背叛荊州,可是畢竟還有一些其他關隘。
人心不能考驗。
所以,陳元乾脆沒喊。
劉備看到陳元如此鄭重其事,也不免神色嚴肅起來。
張飛就不一樣了,現在的張飛還比較年輕,還不是後來那個已經成長為一個合格軍事統帥的張三爺,他頗為好奇的看著場中的那些人忙活。
湊到陳元跟前:“四弟,你告訴三哥我,這玩意真像你說的那麽厲害,幾斤的東西產生的破壞力就可以媲美四五品的高手?我怎就那麽不信呢。”
陳元看了一眼張飛,突然一笑:“三哥,要不這樣,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一聽陳元要跟自己賭一把,張飛頓時眼睛一亮。
說實話,張飛這家夥還是有些賭性的,跟關羽完全不一樣。
關羽完全就是沉穩的嚇人,看春秋看的已經頗有一種萬事萬物不縈繞於心的感覺了。
“好,四弟要跟我賭什麽?”
陳元想了想:“三個,我聽說最近你搞到一方不錯的硯台,叫做什麽龍尾冰台硯的,不如我們就賭這個。”
張飛一聽頓時哇哇大叫:“好你個陳子初,居然惦記我的龍尾冰台硯,不行,絕對不行。”
張飛別看是一個武將,但是這家夥卻寫得一手好字。
這說明一點,張飛其實是文武雙全的。
陳元也是與張飛結拜之後才知道,張飛小時候雖然喜歡舞槍弄棒,並且得拜名師,傳授了一身的本領。
但是他爹也沒有放棄對他的文化教育,很是讀了不少的書,尤其是那一手字練得可謂是上上之選。
在四人當中,論寫字,可能還數張飛最厲害了。
陳元這家夥不算,他是開掛的。
張飛不僅喜歡書法,還喜歡畫畫。
他的仕女畫畫的著實不錯,有大家之風。
所以,張飛自然就喜歡收集一些硯台什麽的,尤其是他最近得到的這個龍尾冰台硯。
石質堅韌、潤密,紋理美麗,撫之如肌,磨之有鋒,澀水留筆,滑不拒墨,墨小易乾,滌之立淨。
敲擊時有清越金屬聲,貯水不耗,歷寒不冰,呵氣可研,發墨如油,不傷毫,雕刻精細,渾樸大方。
最為神奇的地方就在於,這方硯台不僅形態像是龍尾,發墨之後,還會在硯台之中冒出一朵朵好似冰花一樣的墨骨朵,堪稱神妙。
張飛自從得到之後,寶貝的不行,一直被視為自己的收藏。
真不知道陳元從哪裡知道的。
陳元知道也很正常,要知道陳元現在還領著金風衛指揮使的職務呢。
如今的金風衛在陳元不惜花費大量金錢的打造下,人員已經擴充至了幾千人,不僅遍布荊州境內,整個大漢境內都有了金風衛的影子出沒。
至於,襄陽那就跟是金風衛的監視重地了。
這並非是陳元想不開去監視劉備麾下的大臣,如果陳元那樣做的話,那才是真的找死。
錦衣衛就是前車之鑒。
金風衛是在監視一個商人的時候,無意間看到此人給張飛送上了重禮,其中就有這一方龍尾冰台硯。
對於這商人送的禮物,張飛並沒有收,不過這龍尾冰台硯倒是留下了。
問題不是很大,但是陳元不想張飛留著這麽一個尾巴,總歸是一個隱患。
陳元這也是為張飛剔除這個隱患。
這件事情,劉備定然是知道的了。
金風衛的頂頭上司固然是陳元,但是陳元並沒有獨攬大權,各種消息都會定時送給劉備的。
陳元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坐在這個位置上,不管是誰都要小心一些才是。
感情這個東西,他是經不起消耗的。
看到張飛沒有領悟自己的意思,陳元把張飛拉到一邊:“三哥,你可是舍不得這龍尾冰台硯?”
張飛雙眼圓睜:“當然,這種好物,三哥怎麽會舍得。”
陳元搖搖頭:“三哥,你糊塗啊,這東西怎麽可以拿呢?”
張飛一愣:“什麽意思?”
陳元對張飛道:“三哥,你也知道,我們荊州一向不允許官員收納商人賄賂的,你雖然只是收了一方硯台,無足輕重,大家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也不會與你計較。”
“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都像你這樣,我們荊州的律法還有誰會遵守,我們怎麽可以帶頭違法大哥定下的規矩呢,這不是給大哥難堪嗎?”
張飛聞言,聲音頓時小了下去:“只不過是一方硯台,有你說的這麽嚴重嗎?更何況,那人還是咱幽州涿郡的老鄉呢,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陳元歎氣:“三哥,你可知那人的根底?”
張飛一愣。
“什麽根底,不就是我們涿郡的老鄉嗎,跟蘇雙和張世平他們以前差不多,都是商人啊。”
蘇雙和張世平因為陳元的緣故,不再像原本歷史那樣,明明做了一筆好大的投資,結果最後居然沒有分享到勝利果實,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蘇雙和張世平都被劉備授予了官職。
在陳元的示意下組建了荊州的商業司,兩人各任司長和副司長,乾的是帶勁的很。
荊州的商業全盤交給兩人來管理和操作,使得荊州的商稅是節節攀升。
開玩笑,兩人本來就是大商人,對於這其中的門道自然清清楚楚了。
更何況,還有陳元的指點。
如今荊州的商稅已經成為州牧府一項極為重要的收入了。
尤其是在乾掉蔡家之後,把大江水道納入荊州管轄范圍之內之後,那稅收增長的更是嗖嗖的。
荊州大江巡檢司每天所手商稅高達幾百貫之多。
可想而知,如今大江之上商業之繁華,當然這一切都跟荊州不斷的清剿水匪,疏通水道有關。
陳元點點頭:“這商人的確是涿郡之人,也是我們的老鄉,可是三哥你知道此人背後之人是誰嗎,他又為什麽要給你去送禮,目的何在?”
張飛不是傻子,頓時明白過來了。
怒目一睜:“四弟,你是說有人想要害俺老張?”
陳元搖搖頭:“三哥,勿急,也不見得就是要害你,不過絕對沒有安什麽好心就是了,此人背後主使之人乃是涿郡盧家啊。”
“盧家?大哥老師子乾公那個盧家?”
“正是!”
說實話,這也是陳元無比頭疼的地方。
盧植對劉備和陳元他們說實話實在是夠意思的了,尤其是當初劉備在封荊州牧的時候,盧植可是在朝堂之上說了話,與那些反對者很是戰鬥了一番。
更不要說先前留劉備在自己麾下聽用,掃蕩冀州黃巾之事了。
這也是劉備的功勞之一,要是沒有盧植,劉備哪裡的這些功勞。
更何況,現在劉備還想去盧植的女兒為妻,實在不是不宜跟盧家交惡。
只不過,盧植固然不錯,但是盧家的那盧方可就是一個扯淡的家夥了。
經過金風衛的打探,這商人便是受到盧方的指使來到荊州的。
盧方是劉備想要娶得盧植女兒盧秀的堂哥。
這盧方派此人過來,沒安什麽好心思,打的就是毀掉這一樁婚事的主意。
盧方根本不想盧秀嫁給劉備。
並非不是劉備配不上盧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盧方先前已經跟劉備交惡。
如果讓劉備去了盧秀,到時候哪裡還有盧方的好果子吃。
現在盧家是盧植這一支在主事,到時候盧秀只需要稍微透露出一些對盧方的不滿,盧方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而且,盧方早就打好了心思,要把盧秀嫁給平原華氏的華歆。
華歆此人名聲很大,早年拜太尉陳球為師,與盧植、鄭玄、管寧等為同門,又與管寧、邴原共稱一龍,華歆為龍頭。
按理來說,他應該與盧植同輩。
但是陳球的弟子很多,很多人年齡差距較大,所以也就不能一概而論了。
盧秀嫁給華歆倒也不是不行。
而想要壞了劉備和盧秀的婚事,必須找一個好的借口。
可是如今劉備身為荊州牧,還是盧植的弟子,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都很合適。
盧方想來想去就想到了一個方法,盧植這個人生平最恨的便是收受賄賂。
如果劉備手下有人,還是他最為親近的兄弟受賄的話,必然會影響劉備在盧植這裡的形象,說不定這婚事就黃了。
所以,盧方特意派人來到荊州,準備賄賂劉備的三個兄弟。
只不過,這人來到荊州以後,發現事情有點難辦。
因為關羽一般不見人,大多時候住在軍營之中,情急之間難以尋到。
陳元呢,大部分時間都住在了書院之中,教授那些學生,而且蔡文姬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也住在了書院之中。
這下好了,有了蔡文姬相陪,陳元更是不怎麽回府了。
所以,這人只能瞄準張飛了。
幾番打聽之下,讓他得到了一個消息。
張飛喜歡書法和字畫,於是乎這人便送給了張飛這龍尾冰台硯。
陳元把這些事情給張飛一說,張飛頓時大怒,當下就要把那商人給拿了打死。
傷害他老張不要緊,可是想要毀了劉備的婚事,那絕對是不行的。
陳元一把抓住張飛:“三哥,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