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剛才聽到曹寅這顛倒是非的話,就忍不住想要罵他了。
不過他知道在劉備面前,容不得自己放肆。
故此一直強忍著。
現在聽到劉備問自己,沙摩柯頓時破口大罵。
“劉使君,這個曹寅簡直在放屁,要不是他逼迫過甚,我五溪蠻人怎麽可能造反?還請使君明察。”
劉備看了兩人一眼,笑了:“現在你們各執一詞,不知道本州牧該信誰啊?”
曹寅有些急了,他做的事情根本經不起查,現在必須讓劉備把這沙摩柯殺了。
一旦沙摩柯被殺,劉備也就沒了跟那些蠻人和解的機會了,自己做的事情也就無關緊要了。
情急之下,曹寅就有些口無遮攔了。
“使君,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蠻人,也不願意相信屬下嗎,傳出去恐怕會讓荊州上下官員心寒呐。”
曹寅這是要用逼宮了。
劉備聽了曹寅的話,心中微怒。
竟敢如此同我這般說話,看來這家夥絕對有問題。
劉備本來就不太相信曹寅,現在聽了曹寅這麽說話,更相信曹寅不乾淨了。
可是,現在的問題就是劉備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就處置一郡太守,確實說不過去。
一郡太守乃是兩千石的大官,在朝廷之中那也不是無名之輩。
如果劉備沒有充足的證據就把曹寅給處理了,朝廷那裡肯定會問責的。
這個時候,陳元站了出來。
對曹寅冷冷一笑:“曹太守休要妄呈口舌之利,你真以為你做的事情沒人知道嗎?”
說著,陳元一揮手就讓人從外面帶來了幾個人。
曹寅一看這幾個人,頓時臉色大變。
無他,這幾個人正是按照他的命令擄掠蠻族人口,迫害蠻人的幫凶。
分別是武陵郡尉、漢壽縣令以及漢壽縣尉等幾人。
漢壽縣即為武陵郡治所在。
這幾人已經被陳元吩咐金風衛給控制了。
進城的時候,陳元就吩咐人去把武陵郡中的大小官員給控制了,稍一審問就把曹寅乾的事情給審問的一清二楚。
陳元看著曹寅:“曹太守,還用我把你乾的事情都說出來嗎?”
曹寅此時臉色已經是異常難看,不過他不想認輸,他還要強撐一下。
“陳別駕所言,本官並不明白你的意思。”
呵,還要狡辯,
陳元看向沙摩柯:“沙摩柯,這幾人你可認識?”
沙摩柯眼中充滿怒火:“化成灰我也認識,正是這些人擄掠我蠻族人口,甚至還殺我蠻人,我許多蠻人便是在他們的逼迫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生死不能。”
陳元也懶得再去看曹寅:“主公,事實確鑿,曹寅身為一郡太守,不思為國撫民,卻迫害百姓,擄掠蠻族,導致蠻族造反,給武陵造成巨大傷害,論罪當斬。”
一聽陳元要殺自己,曹寅頓時叫道:“我乃一郡太守,你們不能殺我。”
劉備早就心中有氣,此時哪裡還會客氣。
“文長,將其托出去斬了。”
魏延本來就嫉惡如仇,對於這等酷吏更是心中早就有了殺意。
此時聽到劉備讓自己把這酷吏可斬了。
臉上頓時露出笑意。
一把拖過曹寅:“曹太守,跟我走吧,放心,我刀快得很,必然給你一個痛快。”
曹寅此時徹底的慌了。
“劉備,你不能殺我,我乃譙郡曹氏之人,我義父乃是張讓,你若敢殺我,曹氏和我義父饒不了你的。”
嘖,看出來,這家夥的背景還挺硬啊。
居然跟曹操是一個家族的。
難怪能夠拜張讓為義父,畢竟曹騰也是宦官不是。
跟這些太監們有些交情的。
只不過,你用這些來威脅劉備,那可就是找錯人了。
想當年,劉備寧肯不做官,也要把那個所謂的督郵給打一頓。
嫉惡如仇的本性早就暴露無遺了。
現在別說是曹氏和張讓了,就算是張讓本人也阻止不了劉備殺人了。
劉備嫌惡的看了曹寅一眼:“我劉備上不負君,下不負民,區區宦官又奈我何,文長,拖出去,斬!”
魏延再不遲疑,一把捂住曹寅的嘴,直接拖到了外面,哢擦一聲就把曹寅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劉備處理了曹寅,看向沙摩柯:“蠻王覺得本州牧處理的如何?”
沙摩柯沒想到劉備把曹寅說殺就給殺了。
“劉使君公正至此,我沙摩柯無話可說,願受處罰,但請使君看在我蠻人逼不得已的情況下,給我蠻人一條活路。”
說著,沙摩柯跪在了劉備面前。
沙摩柯還是很明智的一個人。
他知道自己這種率領蠻人造反的行為的確是犯了忌諱的。
盡管是逼不得已,但是對於朝廷來說,最惡劣的事情便是殺官造反了。
所以,該處罰還是要處罰的。
不過先前劉備早就跟陳元商議好了,自然有處置之法。
劉備點點頭:“蠻王明白就好,這樣吧,念爾等乃是受人逼迫,不得已而為之,此次跟隨你造反之人全部編入罪營,血戰三次而存者,免其死罪,視為正兵,不再追究其造反之事,汝可願否?”
沙摩柯聞言,頓時拜謝:“多謝使君仁厚寬宏,我蠻人必將為使君奮戰至死。”
說完之後,沙摩柯站起身來,對魏延道:“等下還請閣下刀快一些,我脖子比較硬。”
看樣子沙摩柯這是準備以自己的死來換取全族的生了。
劉備現在對沙摩柯這個蠻王更是欣賞了。
這種笑傲生死之人,可用之。
劉備抬手召回沙摩柯:“蠻王這是做什麽,我何時說過要殺你了?”
沙摩柯一臉奇怪:“以我一死換我蠻人一條生路,這不是說好的嗎?”
劉備搖搖頭:“無需如此,現在我任命你為罪營校尉,仍舊統領汝蠻族士兵,你可願否?”
沙摩柯一臉驚喜,沒想到劉備竟然敢如此寬仁,連自己都赦免了。
沙摩柯立刻跪下對劉備道:“使君如此寬仁待我,我沙摩柯必將以死報之。”
說著,沙摩柯拔出一個匕首,在臉上劃開了三道口子:“如違此誓,天人共擊,兵祖以鑒之。”
說完之後,把臉上流出的血液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印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