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了衙門前,兩道身影翻身下馬。
只見這兩人一男一女,年齡都在十七八歲上下,眉宇之間有三分相似。
男孩略小,有一張娃娃臉,雙目明亮,不管看什麽,都帶著幾分好奇。
相比之下,少女神色就要冷漠上許多,冷著張臉,單手扶住腰間佩刀,一副隨時都可出手的姿態。
“我們兩人來自府城,找王縣令!”
清冷的聲音響起,像是冬天突然刮起的一陣涼風,讓人不自覺想打個哆嗦。
守門的衙役不敢怠慢,匆忙跑進去稟報。
過了片刻,又小跑出來,一臉恭敬。
“縣老爺請二位去後堂。”
說完,在前面帶路。
少女徑直在前面,男孩乖巧的跟在後面。
三人來到後衙,見到了正端坐的王縣令。
王縣令也見到了兩人,連忙起身迎接。
但走到一半突然止步,露出幾分警惕。
“兩位大人可有信物?”
少女神色冷漠,伸手在腰間一摸。
一塊令牌扔了過去。
王縣令接到手中仔細端詳。
一模一樣的款式,正面鎮獄司三個大字。
背面:奉天子詔令,討天下妖魔!
沈千斤!
檢查過令牌,王縣令松了口氣,雙手將令牌奉還。
“兩位大人莫怪,最近百安縣實在是不太平。”
沈千斤收回令牌,容顏姣好的臉上毫無表情變化,仿佛是被凍住的千年玄冰。
“王縣令的信我們已經看過,請把事情再講明一些。”
“是這樣的……”
王縣令把那晚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描述了一遍。
沈千斤聽完,毫無表情變化,冷淡詢問:“有沒有什麽線索?”
王縣令搖頭:“我已經讓衙門裡的捕快們去查了,但還沒有收到消息。”
幾人正談話間,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稟報聲。
“大人大人,出事了。”
一個差人匆匆忙忙跑了進來,神色驚慌。
在外人面前,手下人表現的如此慌張不堪,王縣令覺得有些失了面子,臉色一沉,冷喝道:“慌什麽慌,有事便說。”
差人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緩了口氣,連忙將事情稟報:“城外不知從哪裡出來一群穿白衣服的人,自稱白蓮聖教,叫嚷著大不敬的言論。”
“他們說,他們說……”
差人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講。
“說!”
王縣令喝斥了一聲。
差人不敢再猶豫:“那群人叫嚷什麽,大周已死,白蓮當立,無當聖母,真空家鄉……”
“聽了他們的話,不少百姓就跟中了邪似的,跟著那群穿白衣服的人向著城北走了,現在整個縣城裡面都亂了套。”
聽完差人的稟報,沈千斤的臉色愈發寒冷,當即轉身向著衙門外走去。
本來以為只是正常的妖魔事件,卻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和白蓮妖人有關。
圓臉少年連忙跟上。
兩人走出衙門,翻身又上了馬,向著城北方向疾馳而去。
城外,上千百姓,男女老少皆有,全部都是一臉狂熱,緊跟著最前面的十幾個白蓮教徒。
這些白蓮教徒,全部都是一身白衣,神色肅穆,口中高喊著:“大周已死,白蓮當立,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伴隨著他們的聲音落下,那些百姓也齊聲高呼。
震耳欲聾,好不熱鬧。
而那些白蓮教徒的中間。
四個教徒抬著一頂白色轎子,轎子中是一個面容嬌媚的女人,身上披著一件若隱若現的薄紗。
女人慵懶的躺在轎子裡,身下是十幾層柔軟的白色褥子,側臥在上面,毫不吝嗇地展現出那驚人的曲線。
漸漸的,女人慵懶的神色消失,嘴角不自覺輕輕上揚。
魚兒上鉤了。
快馬奔馳聲由遠而近,馬背上的沈千斤一下子就鎖定住了那頂轎子,清冷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寒意。
一手按住馬頭借力,雙腳又在馬背上連續輕點,整個人縱身躍起,腰間佩刀被她抽了出來。
一抹寒光閃現,白色的轎子一下子炸開。
十余個白蓮教徒四散紛飛,被這一刀所帶起的余波震的渾身酥麻。
然而,轎子中卻是空空如也。
沈千斤眼中寒光再閃,驟然扭頭。
一張滿是笑意的嬌媚面容映入眼簾。
隻穿了一件薄紗的女人,赤裸著玉足,一條纖細修長的美腿靜靜立在了一個白蓮教徒的頭頂。
“沈鐵詔還真是心狠手辣,咱們都是女人,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
嬌媚女人委屈巴巴,只是那臉上勾人攝魄的笑意,怎麽也掩飾不住?
沈千斤面若寒霜,一雙眼眸中閃過異色:“你認識我?”
嬌媚女人掩嘴輕笑:“沈家年輕一代第一天才,十七歲的暗勁強者,這麽重要的信息, 奴家又怎會不知?”
沈千斤冷笑:“那還真是抱歉了,我可沒有聽說過你這個老女人的名字。”
老女人三字一出,嬌媚女人臉上的笑容僵住,宛如兩忘秋水的眼眸,怒色一閃即逝。
“早聽說沈鐵詔刀法無雙,今日奴家正想領教領教。”
兩個女人身影在半空中交錯。
沈千斤手中寶刀寒光閃爍,璀璨刀光宛如編織出一張大網。
嬌媚女人雙指並攏,纖細修長如青蔥,又似無暇白玉,以點破面,輕而易舉從刀光大網中脫身。
兩個女人不斷熬戰。
嬌媚女人暗勁後期,境界乃至戰鬥經驗都更具優勢。
沈千斤雖只是暗勁中期,但靠著手中寶刀,以及熟練的刀法,與對方戰了個不分勝負。
另一邊的圓臉少年本想上去幫忙,可自己也遇到了麻煩。
其他的白蓮教徒紛紛拿出兵器,向圓臉少年圍殺了過來。
圓臉少年一臉苦相,看一眼堂姐,歎了口氣,只能硬著頭皮上。
好在圓臉少年同樣身為鎮獄司鐵詔,實力不俗,一套拳法深得真髓,實力也有內勁大圓滿,面對一群嘍羅般的白蓮教徒,打起來相當輕松。
戰場分成兩半,沈千斤應付著嬌媚女人。
白蓮教徒和圓臉少年打的熱火朝天。
而距離他們這裡不遠,一座廢棄的城隍廟內。
書生打扮的青年搭好了祭台,轉身看向戰場,嘴角上揚。
腳尖一點,隻留下一道恍惚的殘影,整個人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