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塔一擊得手,低聲的獰笑起來。
搖晃著手裡的鏈球,朝著西蒙斯走過去。
西蒙斯的性格極其要強,血管裡天然鐫刻著“不慫”兩個字。
長得高?長得壯?長得凶?
多個毛線!一樣乾你!
西蒙斯怒咬牙關,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拽出腰中的佩劍就要上去拚命。
卻是……噗!
一口鮮血噴吐出來,氣息大泄。
立刻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顯然,剛才那一鐵球把他砸的不輕,受重傷了!
見到自己兄弟吃虧,旁邊病床上躺著的加西亞掙扎著想起來。
可他更白搭了,現在病的厲害,沒人扶著,他連起床都費勁。
鐵塔雙手一拽鏈球的鐵索,嘴角咧開,露出一口森白的牙。
見他這個表情,圍觀眾人立刻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們都知道,一旦露出這樣的表情,就意味著鐵塔要殺人了!
而且,99%的可能是虐殺!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艾莉婕向前走了一步。
“一個女人嗎?我可不會對女人手下留情的!”鐵塔嘟囔了一聲。
距離挺近的,他二話不說,掄起鏈球朝艾莉婕頭上砸去。
“別……”
亨利剛想說話,想讓鐵塔留下艾莉婕的性命……多水靈多漂亮的女人啊,就這麽殺掉太可惜了,玩幾天再殺多好!
可他喊晚了,一個“別”字剛出口,鏈球就已經落下去了。
病房裡很多患者都在定定地看著……等待著一個美麗的頭顱被砸出腦漿的那一刻。
這時。
忽然間,如電光石火,一道帶著紅色鬥氣的罡風劃過。
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眨了眨眼睛。
而等他們再看的時候,全都愕然發現——鐵塔竟變成了一具無頭屍體。
腦袋,已經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他還保持那個掄動鏈球的姿勢,一秒鍾後,脖頸處才有血漿躥升而上,力度之猛竟是直接噴到天花板上。
然後,咕咚……
鐵塔倒下了。
這下,所有人都驚了。
他們沒想到強悍如惡魔般的鐵塔居然會被人一擊秒殺!
他們更沒想到,秒他的人,居然就是那個剛才看起來有些暴躁卻沒什麽實力的馬尾辮年輕女孩。
對,艾莉婕實在是忍不住了。
以前就聽人說過,魔獸森林這個受詛咒的惡毒之地最可怕的並不是魔獸,而是人。
那時她還不理解,人怎麽可能會比魔獸更可怕呢?
可現在,她已經深深的領悟了。
魔獸再怎麽凶惡,無非是本能罷了。
和人相比,尤其是跟某些人相比,魔獸實在是很弱小,很善良,很單純……
那就殺吧!
艾莉婕沒有別的解決辦法,就一個字:殺!
壞人殺盡,剩下的自然都是好人。
於是,就算在帝都朱庇特城也敢毫無顧忌當街誅殺惡人的艾莉婕動手了。
沒有絲毫猶豫,沒有絲毫顧忌,直接拔出短劍,將鐵塔斬殺。
然後,她又轉過頭來,看向亨利。
而這時候的亨利,早就嚇得尿了褲子。
越凶惡的人往往膽子越小,越老實巴交的人越能在絕境中突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亨利,顯然是前者。
平日裡,仗著錢多有勢力,“欺壓良善”這四個字早就成了他的家常便飯。
貪汙錢財,這才是他的工作職責。
當院長?
一個無關緊要的兼職罷了。
他以為自己在約克鎮沒有天敵,所以橫行慣了,百無禁忌。
可今天,一直被他引為武力支撐的鐵塔竟然被人一擊秒殺,連腦袋都混丟了。
他可是自稱六級騎士啊!
高階騎士!
難道是他在吹牛逼嗎?
還是……
剛想到這裡,就見艾莉婕將手中的短劍一揮:“渣滓,你也跟他一起死吧!”
鮮血狂噴,人頭飛起。
思維戛然而止。
轟!
不等亨利肥胖的身軀倒地,病房裡就已經炸了營。
艾莉婕這一手秒殺技把他們都驚到了。
那可是銀松醫院的院長亨利啊!
那可是凶名赫赫的高階騎士鐵塔啊!
兩劍!
就兩劍!
居然把他們都給宰了?
“那姑娘也太凶了!”
“趕緊走,可別被她乾掉滅口!”
“今天要出大事!”
於是,抱著這種躲避心態的傷患們立刻開啟了大逃亡模式。
只要勉強還能動的,都是立刻往外跑,想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有兩個實在動不了的,沒法跑。
然後他們就都不約而同的使用了同樣的戰術——裝死。
一動不動,喘氣都很輕緩,放慢節奏速度。
那個啥……你再厲害再変態,也不應該對死人感興趣吧?
的確,艾莉婕對他們毫無興趣。
艾莉婕是騎士, 不是專業的殺手和暴徒。
雖然她下手的時候一向不留情面,可濫殺無辜這種事情也從來與她無關。
甩甩短劍上的血跡,收回到劍鞘裡。
然後走過去,扶起西蒙斯:“怎麽樣?”
“我沒事!”西蒙斯想要露出一個微笑,可剛一張嘴,又是一口血噴吐出來。
艾莉婕一皺眉。
顯然,這西蒙斯的傷情要比想象中的嚴重。
艾莉婕手指一揮,閃爍出淡淡的紅色亮光,隨後按在西蒙斯的胸膛,鬥氣瞬間湧入進去。
鬥氣,是騎士在戰鬥時所產生的戰鬥意志,通過精神力與強壯身體機能相結合後的具體化體現。
等級越高,鬥氣就越強大,不僅戰鬥中有效,還有許多神奇的效用。
就比如……臨時療傷!
這是騎士們互相施以急救時經常使用的辦法,用鬥氣幫對方壓製痛感和受傷破損的血脈。
但是,這只是壓製,僅此而已。
治標不治本!
想要完全恢復,還需要專業人員來處理才行。
等了一會兒,西蒙斯在被注入鬥氣之後,情況好了很多,看上去也沒那麽痛苦了。
艾莉婕松了口氣,於是她就想去找個醫生過來給西蒙斯做後續的治療。
——這裡是醫院,雖然院長死了,找個醫生應該也不算什麽太難的事吧?
可是,她剛要出門。
就見外面好一陣的人喊馬嘶,如同熱油鍋裡倒進去了一壺涼水。
還有人怎怎呼呼地喊著:“她就在裡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