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江小子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江帆躬身抱拳,回道:“魏師,您剛才想指點弟子,這練武到底是在練什麽,還有練武最重要的是什麽。”
魏老頭一拍腦袋,恍然道:“哦,這練武啊,最重要的是有錢。”
“嘿嘿,是不是覺得老夫在忽悠你?”魏老頭滿臉壞笑。
“弟子聽說練氣講究法財侶地,想來練武應該也是如此,窮人習文富人練武權貴修道,錢當然是最重要的。”江帆認真道。
魏老頭眼睛微眯,仔細打量著江帆,見他身穿破舊布衣,明明出身貧寒談及錢財卻神態自若,心中忍不住暗暗稱奇。
“江小子,你可知這練武到底是在練什麽?”
“弟子不知,請魏師指點。”江帆立馬捧哏。
對於這世的武功,他十分好奇,前世他就有一個武俠夢,可惜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武功已經和中醫一樣成為笑話。
即便是有真功夫,但練武十年,抵不過別人練槍三天,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練武已經沒有意義,武術的消亡是歷史的進程,不可避免。
但這個世界有妖魔有神仙,武功能流傳開來,必定有其可取之處。
魏老頭人老心不老,磨蹭半天,總算開始進入正題。
“這練武其實就是煉體,什麽技巧武藝都是小道,一力降十會。練武最根本的,還是要看誰力氣大,速度快,還有誰更硬!”
江帆認同的點頭,魏老頭這話有道理,一力降十會,大力出奇跡。
為什麽只有笑傲裡面會出現劍氣之爭,因為笑傲的內功水平低。
不是說技巧不重要,而是這個世界練武上限極高。任憑你招式再精妙,人家比你高一個境界,力量防禦反應速度都高於你,那你還怎麽打。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招式練到一定程度再想提升就很難了,不如把精力放到練武的大道上。
“所謂外練筋骨皮,練武第一境,就是煉體境,包括煉皮、易筋、鍛骨三個小境界。”
魏老頭看向江帆。
“人是有極限的,功法也一樣,老夫的鐵身功,主練力氣和硬,不過你現在想練功還早得遠,你得先練出勁力,有了勁力才能煉皮。”
“所謂勁在樁中,你得先學會抱元守一,守得住才能入勁。入勁之後再通過站樁走架整勁,能隨時調動全身氣力,到時候每一拳一腳打出去至少有千斤之力,這就是整勁完成,江小子你若是一年之內都不能入勁,那就是沒有練武資質。”
“至於整勁之後的化勁,乃是將內外合一之勁通透於周身,達到無形無意,感而隨湧,這時候便可以用勁力按照鐵身功的方法練皮。”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該說的老夫都說了。”
魏老頭伸手指著院中一個正在練拳的高大男子,向江帆說道:“那是你四師兄范閑,你去跟他學站樁。”
江帆識趣告退,看那范閑面相和善,感覺應該挺好說話。
范閑正在打拳,江帆自然不可能上前打擾,就站在旁邊看范閑虎虎生威的打完一套拳法,趁他收功之際,連忙湊上去:“四師兄,我是今天新來的江帆,魏師讓我跟你學站樁,請問師兄什麽時候有空?”
“江師弟,都是自家兄弟不消客氣,師兄現在就教你站樁入勁。”范閑十分熱心,拉著江帆就開始手把手教導,一邊上手一邊指導。
“江師弟,站樁首先要氣沉丹田,
內抱外撐,腳似扎根。沉肩墜肘,含胸拔背。上吊百會,下墜會陰。目視前方,以一念代萬念。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什麽時候你做到抱元守一,就是入勁了。” “江師弟你剛入門,聽不懂也沒關系,光學不練假把式。”
“來,站好了,保持這個姿勢,咱們先站一個時辰,站多了就會了。”
范閑教完江帆正確姿勢,就在旁邊擺開架子開始站樁。
江帆心中雜念如草,根本做不到以一念代萬念,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乾脆就保持姿勢,觀察起范閑。
只見范閑明明扎著普通的馬步樁,卻好似憑空站出一匹馬。
江帆好像有點明白了。
跟著站了一個時辰,范閑是越站越有勁,紅光滿面。江帆卻是渾身酸痛,滿身大汗,只是咬牙堅持。
這點苦都吃不了,他還怎麽練武,不練武別說向混元樁大成的楊彪報仇,連身家性命的保護不了。
一直站到范閑喊停,江帆再也堅持不住,頓時癱坐在地上。
范閑笑著上前扶起江帆,笑道:“江師弟毅力不錯,這練武不光要有資質,毅力也很重要。以後只要有空,我每天都陪你站一個時辰。”
“今天是你來的第一天,走,師兄請你吃飯,這練武一定得吃飽,等會吃飽了再站。”
“多謝四師兄指點,師弟感激不盡。還是我請師兄吧,師弟我雖然家貧,但一頓飯還是請得起的,不過師兄等會要手下留情,可不要點太貴的。”江帆認真道。
范閑見江帆態度誠懇,倒也沒拒絕,帶著江帆走出院子,沒去旁邊的酒樓,反而拐進旁邊的小巷子,只見巷子中擺在幾張小桌子,這裡居然經營著一股小飯館。
此時在這吃飯的人已經不少,范閑選了一張空桌坐下,招手叫來夥計,點了兩葷兩素,三菜一湯。
“喲,四師兄今天怎麽不去酒樓,來這裡吃飯了?”旁邊桌上的幾個大漢主動跟范閑打著招呼。
“滾滾滾,你們這幾個憨批,說得老子好像不配來這裡吃飯一樣。”范閑指著大漢笑罵道,偷偷用余光觀察江帆,見他毫無異色,心裡忍不住點頭。
這個小師弟,年紀雖小,但真沉得住氣。
江帆就在旁邊坐著,對這一番話視若未聞,完全沒放在心上。借著等菜的機會,與范閑說著閑話:“四師兄,咱們站得樁叫什麽名字?”
“師傅沒告訴你嗎?也是了,這點小事師傅估計忘記說了,咱們練的是馬步樁,因姿勢有如騎馬一般,而且如樁柱般穩固,因而得名。”
“嘿嘿,別覺得名字土,咱這馬步樁可不一般,大成之後不光可以力大千斤,行步如飛,強健筋骨,還有壯腎補腰的妙用,等你再長大點就知道好處了。”范閑說得妙處嘿嘿直笑。
江帆茫然的點頭,一副什麽都不明白樣子。
又問道:“師兄,除了馬步樁還有什麽樁呢?”
“還有一些無極樁、混元樁、臥虎樁之類的,各種樁法側重不同,像師傅的鐵身功,以及排打功、鐵布衫、金鍾罩之類的功法,首選的樁功就是馬步樁,因為馬步樁不光能練力氣,還能強健筋骨。”
“師兄這混元樁側重的是什麽?”江帆好奇道。
“混元樁是道門的樁法,主要練得是腰腿勁及臂力,圓滿之後勁力號稱是六面混元力,忠義堂的人練得比較多,因為忠義堂有一道門煉體功法子午流注功。不過混元樁好說,但想學子午流注功那可就難了,不是誰都像咱們魏師這樣大開方便之門。”
菜還沒上,范閑又看江帆順眼,也願意多講幾句。
“說得忠義堂,那就必須得提起一個人,大刀關勝。”
“關勝是忠義堂新上位的堂主,綽號大刀,來歷不明,不過身上有行伍氣,大夥猜測他可能是遼東將門出身,一手春秋刀法,那叫一個乾淨利落。真真是大刀如猛虎,一招一勢,盡顯威武凜烈氣。”
”這關勝是一個月前加入忠義堂,憑他的實力剛進忠義堂便被委以重任,直接成為披紅三爺。
本以為忠義堂得此大將,說不定以後就能打出西城,稱霸武功。
萬萬沒想到,幾天前,這關勝邀請忠義堂的堂主及一眾高層赴宴,然後居然在外埋伏了五十名刀斧手,趁著眾人醉酒之際,關勝摔杯為號,將忠義堂原本的高層全部殺掉,而且事後還將他們的嫡系也一並除掉。”
“忠義堂因此實力大損,而東城五虎想趁忠義堂內亂之際搶地盤,不曾想五虎聯手竟被關勝所敗,連淨街虎都被一刀斬首。等關勝把忠義堂捋順騰出手來,估計就要對四虎下手,以我觀之,這東西二城以後要歸忠義堂所有。”
兩人就著菜邊吃邊聊,大多數時候都是江帆在請教,范閑回答。
這還是江帆這麽久第一頓下館子,不過這小店做菜連油都舍不得多放,跟別說放調料,味道甚至還趕不上江玉燕做的飯菜,也就是為了飽腹而已。
江帆以為自己已經很能吃了,沒想到范閑比他更能吃,兩人一人一大桶米飯,連菜帶湯吃得乾乾淨淨,幸虧小飯店給的分量十足,不然還得再加菜。
江帆招呼小二結帳,這頓飯花了四錢銀子,今天撿了六錢銀子,還剩下兩錢。
這都是該花的錢,花多少江帆都不心疼。
范閑的家世明顯不一般,對他又這般照顧,不光費心費力的指導他練功,知道江帆缺錢還故意照顧他。
江帆可不會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一切都是范閑應該做的。雖然魏合安排了范閑教他練武,但若是他不知趣,那范閑不說故意隱瞞訣竅,只需稍微少提點兩句,就能讓他卡死在門檻外。
兩人吃飽飯又回到魏合府上,稍作歇息,范閑又開始指導江帆站樁扎馬步。
一直練到下午,江帆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跟范閑打了個招呼,就想回家睡覺。
范閑看江帆這副模樣,跟他並肩走著,提醒道:
“江師弟,師兄我也不怕交淺言深,跟你說句實話,你若是想練武,就得多吃肉,最好還是吃妖獸肉。不然你想天天練武,身體也吃不消。”
與范閑在路口分手告別,江帆一路快步穿過一條條街道往家走。
南城的治安明顯好很多,江帆順利的回到小院裡,等看見江玉燕驚喜的笑容,心裡感到莫名的平靜。
吃完晚飯天就黑了,江帆這個年紀,晚上也沒啥娛樂活動,只能早早睡覺。
柴火很貴,江帆又要求家裡必須喝開水。現在全家還剩兩錢銀子以及四百五十八個銅錢, 不敢讓江父出門做工,沒有別的進項,全靠他一人“探索”。
既然開不了源就只能節流,晚上舍不得燒火,江帆用涼水衝個了澡,上床睡覺。
將匕首壓在枕頭下,江帆躺床上開始翻看系統。
【金錢:0,糧食72】
首頁領地的狀態:除了這兩項,其它的沒有變化,只是錢沒了。
十五兩銀子全交了學費,糧食也不多了,江帆總覺得亂世將近,應該多屯糧食,可是楊彪和強盜逼他不得不改變計劃,被迫逃離“主城”。
事情總是不盡如人意,得居安思危,江帆迫切需要力量,來守護家人。
又看了眼個人屬性,沒有什麽變化,功法欄依舊是“無”,果然馬步樁想全靠自己努力入門沒那麽容易。
繼續對著楊彪的屬性仔細研究,把十幾種應急預案又在腦海中演練了一遍,看見楊彪的小頭像依舊待在原處沒動,這才放心。
睡覺!
今天練武實在太累了,江帆嘴裡打了個哈欠,倒頭就睡。
江帆果然是天才,練武三天入勁,五天整勁,七天化勁。
看著魏老頭得知消息後,臉上驚駭欲絕的小表情,還有四師兄跌掉下巴的模樣,江帆面上不顯,心裡得意極了。
區區入勁而已,何須一年,三天足以!
我江帆能有今天,全靠自己努...
“叮!”
腦海中忽然響起系統冰冷的提示聲。
【楊彪率軍攻打我方“主城”,總兵力5,預計40分鍾後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