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子,你且站樁讓我看看。”
魏老頭不相信,讓江帆站樁給他看。
江帆也不生氣,真的假不了,擺開馬步開始站樁走架。
魏老頭雖然只有鍛骨境,但他開武館教學十數年,對於最基本的樁功,他或許比許多蛻凡境的武夫,理解得還要透徹,一眼就看出江帆的架子活了,開始有一匹馬的氣勢。
居然真的入勁了!
魏老頭心裡歎息,看走眼了,這江小子居然也是個有天賦的。
雖然不知道這江小子為什麽在最簡單的收念一關卡這麽久,但他真的就入勁了。
“江小子,你來我這練武有多久了?”魏老頭問道。
“十天!”
“十天前,還是我教江師弟站的樁。”范閑拍著手頗為自豪的說道。
“沒想到咱們武館之前出了個七天入勁的陳師兄,現在又有十天入勁的江師弟。”
“入勁居然只花了十天,江師弟或許要不了多久就能化勁開始煉皮,到時候咱們就該改口叫江師兄了。”
“這江師弟長得細皮嫩肉的,之前看著平平無奇,居然十天就入勁了。”
眾人議論紛紛對江帆十天入勁都驚訝不已。
“十天入勁,我開武館十數年,除了玄霸,就只有你了。這速度放在整個渝州,都能排到第一流。”
魏老頭讚歎完,話音一轉又提醒道:“江小子入勁只是練武第一關,你不要驕傲自滿,好生努力,或許日後有望蛻凡。”
魏老頭嘴上說著好話,心裡卻不以為然,江帆雖然天資不差,可練武需要資源,像鐵身功這等功法所需的資源更多,等真正開始煉體就知道什麽叫花錢如流水,煉皮光靠自身勁力進展極慢。
想要加快就得用輔助秘藥,煉皮用金玉膏,而易筋的時候就得用豹胎易筋丸。一盒金玉膏成本是二十兩銀子,魏老頭心善,賣給徒弟隻賣四十兩,但這一盒金玉膏也就夠抹上幾次。
正巧瞥見正站在人群後臉色陰沉的二徒弟於立恆,魏合忍不住心生歎息。
這於立恆就是因為家境不好,已經煉皮兩年了,還沒小成。反而被范閑、洪興等人超過,要是沒有大的機緣,甚至等陳玄霸開始易筋,於立恆估計還卡在煉皮小成。
江帆雖然比於立恆更有天賦,但沒錢一樣不行。
不過魏合看了眼正圍著江帆打轉的范閑,忽然醒悟,這江小子好深的算計。
之前看似每日隻知悶頭練武,其實暗地裡早早就傍上了范閑,范閑可是武功縣巨富,有范閑的支持,江帆十幾年後或許真有機會突破蛻凡。
想到這裡,魏老頭將圍觀的一群人趕走,然後口中念道:
雙手撐抱在身前,參天大樹立荒原。
間架得當似弓滿,大形充盈見渾圓。
精神提起複坦然,周身鼓蕩亂回環。
其中不空兩個字,萬兩黃金不輕傳。
江小子,站樁站到全身渾然一體而動,手上一動,身上也就有了,這不空就是整勁。”
“多謝魏師。”江帆躬身道謝。
這就是馬步樁的整勁訣竅,有師傅教肯定會少走許多彎路,雖然江帆已經有了混元樁作為對照,但有魏老頭的指導,總能節省時間。
魏合也就是心血來潮,見江帆有潛力就多說兩句,說完又繼續回去躺著曬太陽。
另一邊,於立恆跟其他師兄弟一樣被魏老頭趕走,知道魏老頭這是要給江帆開小灶,
心裡忍不住酸楚,又想到江帆竟然只花了十天就突破入勁,於立恆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旁邊的師兄弟們見狀紛紛躲開,生怕給於立恆借口,拿他們出氣。
於立恆走進旁邊小院,待看見正坐在凳子上休息的陳玄霸,頓時臉色一變,連忙湊上去。
陳玄霸正閉目養神,聽見腳步聲,知道是於立恆回來了,眼睛也不睜開,問道:“於師兄,是哪位師弟入勁了?”
“陳師弟,是江帆。”於立恆不敢隱瞞如實說道。
“哦,是他。”陳玄霸想起江帆是誰,又道:“我記得他才拜師沒幾天吧?”
“是的,聽說是拜師才十天。”於立恆訕笑著,有些緊張的回答道。
陳玄霸微微頷首繼續閉目養神。
於立恆見狀,臉色一狠咬牙說道:“陳師弟,有件事我沒來得及跟你說,這個江帆持才傲物,之前陳師弟你賞了銀子,我分給他的時候,沒想到他非但不要,還把你賞的銀子扔到地上。”
“哦,我知道了。”陳玄霸神情自然,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陳師弟...”於立恆話沒說完,便被陳家的家丁攔住。
看見擋在他身前的兩名壯漢家丁,於立恆彎腰賠笑著離開。
等於立恆離開之後,家丁朝地上唾了一口,轉頭向陳玄霸說道:“小旗,這姓於的,貪圖別人功勞,還背後說人壞話,真是個爛人。”
“雞鳴狗盜之徒也有用處。”
陳玄霸說完,睜開眼向家丁吩咐道:“你取二十五兩銀子,給我那江師弟送過去。”
那家丁應了一聲取出五錠銀子,就給江帆送過去。
江帆收到銀子時還有些莫名其妙,陳玄霸怎麽會無端給他送銀子,難道就因為他突破入勁?
倒是那家丁是個混不吝的,直接伸手指著站在小院另外一邊的於立恆,恰好於立恆此時也正在觀察這邊的動靜。
看見那陳家家丁給了江帆銀子,還伸手指著他,於立恆頓時臉色大變,扭頭就往陳玄霸所在的院子跑過去。
江帆見狀心裡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微微一笑,將銀子收下。
等那陳家家丁回去複命,范閑不解的問道:“江師弟,陳師弟為何要給你送銀子?”
“是因為之前那封信。”江帆沒在范閑面前提於立恆的事。
范閑卻是一臉幽怨的看著江帆,既高興又不滿,嘴裡念叨:“江師弟,虧我之前還好心安慰你,沒想到你居然早就突破入勁,你是不是故意在看我笑話?
哎呀,你現在可不得了,連陳師弟都得給你送銀子。”
“師兄,這怎麽能怪我?你又沒問。”江帆不背這鍋。
范閑打趣完,又低聲在江帆耳邊提醒“江師弟,你也知道現在縣裡的情況,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和陳師弟太靠近。”
江帆深以為然,陳家就是接下來的風暴口,他又不傻怎麽可能去跟陳玄霸親近。
范閑想到什麽,忽然對著江帆露出神秘的笑容,“江師弟,你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辦妥了。”
“師兄,你幫我做了什麽事?”江帆不解問道。
范閑得意的搖頭,故意賣關子,“嘿嘿,好事,等你回去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