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爸是要乾大事的人。”桑栩毫無靈魂地迎合他。
老爸年輕時太愛說大話了,雖然他後來也確實幹了大事,但桑栩真不愛聽他吹噓。
等桑祁寫完一張,她拿起來打量,滿目驚豔,“爸,你是不是專門練過?”
“屁,練什麽練?老子這是天賦,天賦,你懂嗎?天生就會的意思。”
桑栩:“......”
第一,你就不能文明點?
第二,你能不能不要這麽驕傲。
太違和了!簡直無法與成年老爸聯想在一起。
桑祁得意洋洋地吹噓他當年的光輝事跡,說當年外公硬要他學書法和繪畫,就因為他這方面有過人的天賦。
桑栩忍不住吐槽他:“爸,你這麽會吹牛,未來的你想起來不會不好意思嗎?”
桑祁愣了一下,然後不悅地哼了哼,“哪個年少不輕狂?”
說得年少輕狂倒還有理了,人家賀大佬就不。
桑栩在心裡說道。
然後繼續聽老爸吹牛。
原來老爸隔代遺傳了曾外公的美術天賦,被曾外公愛若掌上明珠。可惜,爺爺不肯讓兒子學畫,桑祁自己也不喜歡,使曾外公的願望落空。
何家是書香門第,祖上出過好幾代國畫大師。
曾外祖母也出生書香門第,兩人是門當戶對的婚姻。
而爺爺家卻是經商的,也因此很受曾外祖的詬病,認為經商的家庭太世俗,也因此,一點也不看好爺爺和奶奶的自由戀愛。
但二位老人最終沒能強過奶奶,奶奶嫁給爺爺後,硬是把兩老人家不看好的婚姻過成了神仙眷侶。
可惜,好景不長。
八年前的車禍讓何家一怒之下,與桑家斷絕了往來。
現在,桑許找回來了,何亞楠的病情也在好轉,這親就又續上了。
院子裡很快就擺滿了桑祁寫的請柬,下人將曬乾的請柬一一合上,疊放在一起。
姚雪莉在一旁也看得高興,笑咪咪地表揚桑祁,“還是小祁能乾,沒有小祁,我還得到外面請個寫字的。”
桑祁被他二嬸一誇,心情很不錯。
看著老爸明朗的笑容,桑栩的心情好了不少。
卻特麽的賀燼,今朝有酒今朝醉,她要和老爸愉快地渡過每一天。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桑祁把請柬寫完後,姚雪莉便讓他去休息,又讓下人把幹了的請柬收集起來,她開始分發。
她將請柬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需要自己親自送上門的,這些人當然都是桑家的親戚。
而另一部分,桑燁然生意上或者其它往來的人,就讓下人去送。
分發完後,她才抱著一壘自己要送的請柬回了別墅,還告訴桑以晴這些她都要親自去送。
桑以晴埋怨道:“你這不是找事做嗎?讓下人送就得了,大熱天的,也不怕累著自己。”
“你懂什麽,這些都是親戚,不能失了禮數。”姚雪莉拿手巾沾了沾額前細密的汗,用手對著臉扇了扇,煩躁道,“把空調再調低點。”
九月的天氣,說是初秋,其實秋老虎來的時候,熱得不亞於盛夏。
她不過是從院子的涼棚下回來,幾步路就有了汗意。
桑以晴白了她媽一眼,沒再說什麽,拿起空調板又往下調了兩度。
姚雪莉去的第一家是何家。
兩家人八年沒往來,何家又對桑家不滿,也不知道何家會不會為難她,
但她該盡的禮數得盡,她現在代表的是桑家,不能把事兒辦砸。 她年輕時和何亞楠同學、閨蜜,何家沒少去過,姚雪莉輕車熟路地跟著管家進了何家大廳。
大廳裡,坐著何老爺子夫婦二人,以及何家老大何亞尊的夫人張玲蘭。
三人正在插諢打科, 聽到管家來報,桑家的人送請柬來了。
何老爺子沒好氣地道:“讓他等著。”
管家求救地看向何老夫人,何老夫人連忙問來者是誰,管家連忙說是桑家二房的夫人姚雪莉。
聽說是她,何老夫人便道:“叫她進來吧。”
老爺子瞪了她一眼,“叫什麽叫?你還當她是當年的小丫頭?她現在可是代表桑家來的。”
老夫人哼了一聲,“你讓她等,左不過晚上一點進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惦記著什麽時候能看外孫女。你不讓她進來,又怎麽知道?你為難人家,卻讓自己不心安,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一席話說得何老爺子啞口無言,這才沒再吭聲。
姚雪莉一進大廳,便笑容滿面地打招呼:“何叔,何姨,張姐,你們都在呀?”
何老爺子眼皮都沒撩一下,還是老夫人和氣地請她入了座
姚雪莉屁股一落座,又笑咪咪地看向老爺子,關心問道:“何叔,何姨,好久不見您們了,最近身體可好?”
“還沒死。”何老爺子冷硬地回道。
姚雪莉知道他心裡有氣,也不和他計較,笑咪咪地直入主題:“我這次來啊,是來請大家周末到我家參加小栩洗塵宴的。喏,請柬還是孩子們自己寫的呢。小祁的字是越來越好了,這孩子,真地是遺傳了老爺子您的天賦呢。”
她這一手攻心為上,不可謂不高。
一聽到桑祁寫的字,何老爺子立馬就忘記生氣了,連忙接過請柬,還讓管家把他的眼鏡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