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嘩啦啦!”
連雲城的坍塌來得十分迅猛,幾乎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伴隨著坍塌而起的,還有連雲城王宮中的一道巨大黑紅光柱。
這黑紅光柱包裹玄天尺的瞬間,正在匯聚玄天尺的人道氣運,嘎然而止。
一時間,龐大的威能攜帶煙塵滾滾,驚退了所有正在爭奪玄天尺的修士。
“不好,快退!這尺子有古怪!”
“啊,它正在吸收我的法力!”
“快跑,此地不宜久留!”
就在眾人驚懼交加的時候,一層層光幕從城牆附近籠罩整片空間。
“嘭!嘭!嘭!”
無數道攻擊打在光幕上,蕩起一陣陣波紋。
那些想要衝出光幕的修士和妖魔,都被玄天尺散發出來的威猛壓製,飛不出這片空間。
龍舟被玄天尺的威能鎮壓,原本因為禍亂而受損的船身,現在更是不堪重負,墜落而下。
一直維持實體化紋身的蠻虎,被瞬間打回本體,飛向龍舟,數十丈巨大的屍邪也恢復十丈真身,遠遠退去。
整個連雲城,所有建築,盡數被夷為平地,其中那些沒有逃出城的人也被壓死。
只剩那詭異的黑紅光柱,而那光柱中,似乎蘊藏著無數哀嚎的靈魂虛影。
林凡揮手卷來一股大風,將彌散在半空中的煙塵,全部吹散,顯出廢墟的本真模樣。
“那是……”
就在眾人暗暗咂舌的時候,一位身穿黃袍的中年,吸引了所有目光。
只見那中年懸浮在黑紅光柱旁邊,周身浮現絲絲莫測氣息。
隨著黃袍男子的出現,光幕的籠罩,瞬間成型。
如今的連雲城,仿佛被一個巨大的罩子覆蓋在其中。
“始皇帝!”
有人認出了這中年的身份,不由震驚萬分。
“什麽!這人居然是始皇帝?!”
“這怎麽可能!始皇帝都死了幾千年了!”
“對啊,始皇帝怎麽可能還活著!”
聽到眾人驚疑不定的聲音,剛剛墜地的蠻虎大聲暴喝:“哪裡來的妖孽,竟敢冒充我大秦朝聖祖!”
話音落下,頓時有人反應過來:“對啊!我們都被他的表象迷惑了,此人根本不可能是大秦的始皇帝!”
“呵!”
懸浮在黑紅光柱旁的中年,緩緩睜開眼睛,睥睨著眼前的眾人,冷笑道:“朕的子民現在都如此不堪嗎?連朕都不認識了?”
“什麽朕,你個妖孽!如今是嬴皇的天下,就憑你,也能跟嬴皇比?還不快速速顯出原形!”鶴顏斥責道。
“鶴龍家的小子嗎?倒是越來越不濟了!”
那個自稱始皇帝的中年,淡淡的看了鶴顏一眼,後者頓時如墜冰窟,滿臉駭然。
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一口道出了他家老祖的名字,而且還是屬於他這一脈,並不出名的老祖。
據說,老組曾是始皇帝的龍衛,主要負責誅殺妖魔。
而所謂的龍衛,每一個只有姓,沒有名,名都由龍代替。
這人只看了自己一眼,便道出了自己的身份,難道真是大秦聖祖?
就在鶴顏心中揣揣的時候,從頭到尾沒吭過聲的羅鼎天,一臉恍然,似笑非笑,緩緩說道:“難怪大秦朝廷只派了鎮魔司的三隻小蝦米,原來他們早知道此處有蹊蹺!”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是玄天尺的器靈吧,而且還是始皇一縷分魂凝煉出的器靈?”
“看你身上的黑魔氣,似乎是黑魔教的人?怎麽,那老魔還沒死?”
“哼!憑你也配提我師父?若是真的始皇,我可能會怕你,
但一個假冒貨,永遠是假冒貨!”“是嗎?”
黃袍中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感慨似的說道:“我大秦朝本該再延綿萬載,永世不滅,可惜時運不濟,遭遇了萬年大劫反噬,西北域只是一個開端罷了。”
說完這話,他的臉上露出幾分難以形容的不甘和怨憤。
“陛下,真的是您嗎陛下,嬴皇還在,要微臣通知他嗎?”鶴顏反應過來,神色激動的看著黃袍中年。
黃袍中年冷哼一聲,不屑道;“什麽嬴皇,一個不肖子孫,若不是他,我大秦朝豈會如此?”
“啊?”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愣住。
“罷了罷了,反正你們都會死在這裡,告訴你們也無妨!”
“其實你們都被他騙了,所謂的嬴皇,不過是一個修煉走火入魔的魔頭,他為了踏入更高層次,不惜獻祭自己的血親,損我大秦朝氣運,導致大劫降臨!”
“十年前那場大劫,其實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隨著始皇分身的話語響起,在場的眾人無不心驚。
十年前那場災難,他們都非常清楚,當時天災人禍不斷,大秦朝危在旦夕,是嬴皇施展大神通拯救了世人,最終導致天人五衰提前降臨。
如今聽這始皇分身的話語,似乎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大秦朝之所以能延綿萬載,是因為大秦朝通過生民的所思所願所執,煉成玄妙氣機,來鎖住無形無質的人道氣運。
再加上鎮國仙器壓製住各地的不詳和汙穢,讓國民一直得享太平。
若太平日子持續下去,人道氣運與地脈氣運相合,氣運如龍,定會慢慢吸引來外界的氣運。
到時候,大秦朝可就千古不滅,再無阻擋了。
然而,十年前的那場災禍,讓大秦朝產生了動蕩,人道氣運與地脈氣運久久不能相合。
這也導致大秦朝的國運一頓衰敗,最終遭受萬年大劫反噬。
“嬴皇怎麽會做這種事?不會吧,假的吧!”
“對啊,嬴皇從來都是愛民如子,怎麽會害自己的國家!”
“他在說謊,嬴皇不是這樣的人!”
“哼,你說不是就不是,敢問災禍降臨的那兩年,嬴皇在幹什麽?為何東巡歸來就閉關,還讓太子自殺!”
“對,沒錯,十年前發生的事太古怪了,我相信始皇!”
就在眾人爭吵不休的時候,林凡不動聲色的開啟了火眼金睛,想要看清黃袍中年的真面目。
但是,無論他怎麽運轉火眼金睛,都只能看到一團薄薄的黃霧。
這始皇分身有大古怪!
“哎呀呀,看來為國為民的嬴皇,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啊,國民們都被他蒙在鼓裡呢,只能說大秦朝的氣數已盡了!”
仿佛發現了什麽好玩的,紫蘭英一臉惡趣味地大聲說道。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
另一邊的南宮屏也笑著附和道;“花蓮聖母,真靈家鄉,我花蓮教為普渡眾生而創,加入我花蓮教,建立新的國度吧!”
“換乾坤,建新國!”
“換乾坤,建新國!”
南宮屏的話音剛落,四周的白衣護法和弟子紛紛呐喊。
胡青兒見狀,癟了癟嘴,嘀咕道:“這些花蓮教的人真會來事,什麽場合都要鼓動一下世人!”
黃袍中年聞言,冷哼一聲,不屑道:“區區螻蟻邪教,也敢聒噪!”
話音落下,身旁的玄天尺忽然震動,一股威壓驟然降臨。
“噗.....”
那些還在高亢呐喊的花蓮教教眾瞬間吐出一口鮮血。
紫蘭英臉色一變,當即召喚出因果道書抵抗。
“咦?”
黃袍中年看到因果道書,輕咦了一聲,目光複雜的看向紫蘭英:“想不到這東西在你手裡!看來你又轉世了,不管是什麽聖母,還是聖女,都是你吧!”
“什麽?”
“這怎麽可能!”
在場之人均為之一驚,滿是愕然。
花蓮教在上古時期就已經存在,如今已傳承萬年,若花蓮聖母與花蓮聖女是同一個人,那豈不是說,這個女人已經活了上萬年?
“沒錯,歷代花蓮教聖母和聖女皆是我的分身。”
見最大的秘密被黃袍中年說出,紫蘭英沒有隱瞞,坦然承認,畢竟大秦朝將亡,這個秘密也不再是秘密。
林凡是十分佩服這花蓮教聖女的,這麽多代花蓮教聖母和聖女,都是她的馬甲。
而且歷任花蓮教聖母和聖女的性格好像都有所不同,居然沒有精神分裂,林凡忍不住讚歎她是戲精本精,奧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林凡想了想,然後轉頭望向黃祖名,不動聲色的傳音道:“等會若是發生變故,你們先逃,不用管我!”
“公子,這人真是什麽始皇嗎?”黃祖名疑惑的問道。
“我沒見過始皇,所以也不清楚,但此人實力很強,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強!”
“這麽厲害?那他有公子強嗎?”
“沒有!”
林凡自信滿滿的道。
雖然這人來得突兀,而且話語中透露的信息極為震撼,但林凡根本不怕他。
與林凡同樣心靜的,還有剛剛偷襲林凡的羅鼎天。
此時的他,內心毫無波瀾,不帶一絲一毫感情的看向黃袍中年,漠然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以為大秦朝還能延續?此時的掙扎,不過是臨死前的犬吠罷了!”
說完這話,頓了頓,又轉頭望向墜落在地的龍船:“天意如此,是吧,瑾仙公公。”
“瑾仙公公?莫非是嬴皇身邊的五大監?!”
不管是在場的妖魔,還是各門各派的高階修士,聽到‘瑾仙公公’四個字的時候,都齊齊變了臉色。
蕭河西更是臉現慌亂之色,隱隱帶著恐懼和不安。
“韓老魔的弟子是越來越出色了,咱家坐在船中喝茶都被看出來了。”
此話一出,原本墜落在地的巨大龍船,緩緩升起,原本殘破不堪的龍船,也瞬間恢復了原樣。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船頭忽然多了一個人影。
這人影面如冠玉,風度翩翩,一雙丹鳳眼,有種說不出來的嫵媚。
雖然他的兩鬢有些斑白,但渾身透露出無盡威勢。
他一手一個串佛珠,一手一柄長劍,似笑非笑的看著羅鼎天,卻是正眼都沒瞧一瞧黃袍中年。
“大監。”
羅鼎天禮貌的微微躬身。
那人輕輕一笑,幽聲道:“別叫咱家大監,大監可不是誰都能叫的。”
“瑾仙公公到此地,難道也是為了爭奪仙器而來?”羅鼎天換了稱呼,試探著問道。
“就算是老魔在這裡,也沒有你質問咱家的份,咱家想做什麽,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瑾仙公公對羅鼎天並不買帳,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各憑本事了!”
羅鼎天冷冷一笑,直接召出一柄黑色長劍,若即若離地似乎準備動手。
就在這時,始終沉默不語的黃袍中年,冷冷的看向瑾仙公公:“你就是這一代的五大監?”
“怎麽,一個包藏禍心的老不死也要對咱家指手畫腳?”瑾仙似笑非笑的看向黃袍中年。
他這話的意思,已經隱隱表明了黃袍中年的身份。
此黃袍中年,確實是始皇的分身。
可是......
眾人更加疑惑了。
傳說中的始皇帝通天徹地,超脫世人,可為什麽瑾仙公公對他如此輕蔑?
就算是一縷分魂,也不該如此孱弱吧!
“看來,嬴皇將你們調教得很好啊!”黃袍中年眯眼看著瑾仙公公。
瑾仙公公沒有搭理他,轉而將目光落在林凡身上,淡笑著道:“你剛才那一劍不錯。 ”
“呃....”
林凡遲疑了一下,謙虛道:“還行吧,比不上瑾仙公公你。”
“呵呵。”
瑾仙公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道:“你叫什麽名字?”
“羅志平!”
林凡想也沒想的答道。
身旁的上官秋月嘴角微微一抽,卻是將頭撇了過去。
“看來,公子不想跟咱家說實話啊!”瑾仙公公笑道。
“假亦真時,真亦假,瑾仙公公何必拘泥?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
“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
瑾仙眼睛一亮,旋即欣賞似的看著林凡道:“說得不錯。你也是來奪氣運和仙器的?”
“我說是來看熱鬧的,你信嗎?”林凡反問道。
“這裡可不是看熱鬧的地方,我不想與你動手。”瑾仙公公歎了口氣。
“我也不想,但這個始皇分身,似乎要讓我們死在這裡,所以,我覺得我們該同仇敵愾,你覺得呢?”林凡笑道。
“但你剛才的話,讓咱家很不舒服。”
“什麽話?”
“從來沒有人敢戲弄咱家,所以,我會先殺了你!”瑾仙公公拿起了自己的劍,直接指向林凡。
“既然如此,那我就領教一下五大監的實力!”林凡也拿出一柄劍遙指瑾仙公公。
轟隆!
雷光乍現!
雪花漫天!
兩道驚天劍光,似有默契一般,猛地揮斬出去。
眾人本以為劍光的目標會是他們對方,不曾想,兩道劍光皆飛向了黃袍中年。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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