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仞山脈,群峰聳立,山嵐疊嶂,如刀亦如劍。
“咦!”
此時,看著從天外呼嘯而來的赤金神光,虎族之王白戰的目光微微一動。
這賊虎此前才被他打的半死不活,可此刻落在這高台之上,除了氣息有些不勻以外,竟是一點傷勢都沒有。
“你還會煉藥?”
想到赤金神虎此前不斷討要靈藥的事情,白戰的目光一亮,下意識的問道。
“煉藥不過是小道爾,虎爺有什麽是不會的。”
全身沐浴金色神光的赤金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注意到白戰的眼神,不由得意的一笑,不屑的說道。
“呵呵,如此看來,本王還非得收復你不可了。”
聽到準確的回答,白戰的目光一亮,一道道白金肅殺之氣,開始縈繞全身。
“既然你的傷好了,那我們就繼續作戰吧,本王倒是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自己造成的傷勢有多重,白戰心中很是清楚的,哪怕是以他手中掌握的寶藥來看,也不會這麽快的恢復。
這賊虎,雖然嘴賤了一些,可的確與其他的虎族不同。
這廝,貌似是個全才。
“停。”
可白戰才剛剛戰意高漲,就見眼前的赤金神虎一改此前的囂張跋扈,反而淡淡的伸出了自己的虎爪。
“怕了?”
白戰不屑,眼中有著譏諷之色。
“怕?虎爺我會怕。”
赤金神虎的確有些害怕,害怕再打輸了,回去被自家老爺真的給下鍋煮了。
但這些事,他不會對白戰說。
“你我爭鬥多次,你看這萬仞山脈都變成什麽樣了?”
赤金神虎搖了搖頭,悲天憫人的說道。
“本座承認你很強,想要收復你,也需要花費很大一番功夫。
但為了你我之間的私欲就毀壞這些山峰,毀壞這些花花草草,本座於心不忍。”
“那你想怎麽樣,打又不敢打,難不成你還準備靠你這張嘴,說服本王不成。”
白戰戲謔的打量著赤金神虎說道。
“你要是真有這麽大的嘴,本王不介意拉來幾個牛族,讓他們嘗嘗你的口氣。”
“粗俗,本座雖不屑與你鬥法,但是卻可以與你論道,什麽時候你的道讓本座心服了。
本座才會考慮,答應加入你們虎族。”
聽到這話,赤金大怒,可為了自己的計劃,卻是一臉淡然的說道。
“怎麽,敢不敢?”
“論道而已,有何不敢,你打算從哪裡開始?”
白戰心中一喜,面色卻還是如之前一樣,面露鄙夷的看向赤金。
論道?
對於一心想要參悟赤金之道的白戰而言,這是一個不容錯過的好機會。
“既然你已經答應了,那就從這座木雕開始吧。
你要是能夠用自身之念,破了上面的意境,本座就算你贏。”
隨著此話的落下,一塊巴掌大小的木雕,出現在赤金的面前,更在兩虎的目光之中,這木雕於轉眼之間變成一塊巨碑。
白戰打量著眼前的木雕,只見上面,有一根青翠的竹子,隨著輕風的吹來,竟然開始出現了晃動。
沒有任何的法力,也不是什麽天賦神通。
僅僅是因為這木雕上有一股奇特意境存在,便使得一塊普通的木頭,出現了眼前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情景。
不是法寶,但在某方面卻勝似法寶。
白戰收回目光,一臉懷疑的看向了眼前的赤金神虎。
這木雕,絕對不是赤金神虎能夠做出來的,因為氣息不符合。
可上面散發的意境,卻與這賊虎此前一些神通有些相似......
“先說好了,本座的道有很多,這塊木雕只是開始,你若想戰,我們的賭局繼續。
你若是不敢,那麽就趁早離去,以後但凡是虎爺所到之處,你都得退避三舍。”
“一塊木雕而已,有何不敢?”
白戰冷笑一聲說道,當即分出一縷神念沒入到木雕之內。
既然這木雕之內不存在法力神通,只是一股意境,那麽隻一縷神念就可以。
若是這賊虎有所異動,他也能夠第一時間反擊。
“可惜,他居然沒有用全部的元神。”
看著白戰隻分出一縷神念,便開始閉目養神,赤金在心中很是惋惜,只能忍住偷襲的心情,也趴伏了下來。
“算了,只要我不動手,不如之前那麽狼狽,就不會給老爺丟臉,如此一來老爺也就找不到機會拿我下鍋。
現在就看這些木雕上的意境,能不能困住這頭蠢虎了。”
這般想著,赤金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看到這一幕,虎族之王白戰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既然爭鋒不起,他也便將心神放在了沒入木雕之中的神念上。
呼呼呼.......
風,自由自在的風。
清風拂面,神清氣爽。
這種感覺,就像是白戰第一次踏上那高高的山頂俯瞰群山時一樣,胸中豪氣直衝雲霄。
在這種最初的感動之中,虎族之王白戰的神念,不由自主的沉寂到了其中。
但,當那自由的風,憑添了一絲涼意時,一種苦澀的味道,卻是漸漸充斥在白戰的心頭。
“該死!”
外界,白戰猛地清醒過來,眼中有著殺意,似看見了讓他憤怒的情景。
“呦呦呦,失敗了?
失敗了也沒事,畢竟本座的道,可不是一般的虎子能夠承受的。”
就在白戰殺氣大漲之時,趴在對面的赤金神虎睜開雙眸,一臉戲謔的說道。
“你要是現在認輸,本座可以考慮收你當做小弟。”
“哼,現在只是才剛剛開始。”
聽到這話,白戰冷哼一聲。
“這木雕很是詭異,似能夠喚醒最初的情緒,一旦我沉寂在這種意境之中,便會失敗。”
隨著此念的浮現,白戰忌憚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木雕,於深呼一口氣後,再次放出了一縷神念,沒入到木雕之中。
......
小溪前,清風拂柳,白發老翁垂釣。
似乎每一次踏入到這裡,眼前的景象都不會變化一樣。
不!
眼前的環境在變,因為我眼中的蒼茫,正在開始不斷的減少。
走上河岸的接引,看著那河面上再次多出的一條新路,於微笑之中,向著端坐在石台上的林毅一拜。
“無名先生,接引又來了。”
“可曾想好,今日該雕刻什麽了嗎?”
林毅點了點頭,甩了甩魚鉤,看著一旁的接引,隨意的說道。
接引正準備開口,卻發現此前放在石桌上的木雕,居然不見了。
“無名先生,我此前雕刻的木雕,怎麽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