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吃飽了!”
趙德昭擦了擦嘴,起身又在元兒端來的盆中淨了下手,他和皇帝老爹是昨天下午回來的,大軍還在後頭,估摸著也要一兩日時光。
“再多吃點,這才過去多久,你看都瘦成什麽樣子了。”
賀貞又在趙德昭碗中放了幾塊鹿肉,又盛了半碗鴿子湯,這兒子昨天回來時的模樣,差點沒把她心疼死。
“晚上我就和你爹算帳,這都什麽時節了,還給你吃那種東西。”
賀貞又是一股幽怨之色,剛剛吃飯的時候,他從趙德昭嘴中得知,趙匡胤居然給他兒子吃糠餅。
“娘,爹爹也是為我好呀!再者說,別人能吃,我又為何不能吃?
娘,你不知道,百姓真的過的太苦了,兒子吃的時候,喉嚨被扎的不行。
想我趙家雖然是富貴,然爺爺出生時家道中落,父親和爺爺博取功名,我趙家從此也是衣食無憂,奶奶說的不錯,我趙家就是夾馬營出生的苦孩子。”
趙德昭嘿嘿一笑,要不怎麽說女子本弱,為母則剛,自己這位母親為了自己,可沒少給皇帝老爹臉色。
“好了好了,娘知道了,娘不說了行了吧!”
賀貞將趙德昭拉在身邊,面色微微一笑,雙手轉動這趙德昭的身子,就是要看看趙德昭有沒有少一塊肉。
便在此時,從殿外突然進來一名侍女,行了一禮之後,言說是賀指揮求見。
“娘,舅舅來了!”
趙德昭聽見侍女的話,轉頭看向殿外,就在那侍女下去沒有多久,一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相貌堂堂,和其母賀貞有七分相似。
“見過舅舅!”
趙德昭連忙旁過去,行了一禮之後抬頭一笑,賀懷浦摸摸自己外甥的腦袋,同樣是一副溺愛神情。
“見過聖人!”
賀懷浦看了一眼趙德昭後,又朝著前往的賀貞行禮,如今妹妹貴為皇后,親疏自然是排在君臣之後的。
“哥哥來了,吃過了嗎?”
隨著賀貞的問話,元兒從一旁拿出碗筷備下,賀貞連忙起身,宮中規矩是多,身為她娘家人,自然要時時刻刻遵守。
但又是自家兄長,不可能說是真的六親不認,接過元兒拿過來的小碗,也不等賀懷浦說話,自顧給其添了些湯食。
“昨天就接到官家班師回朝,這不是看見二郎回來,今早就連忙進宮來瞧瞧,還未曾進食呢!”
賀懷浦見自家妹妹動作,轉身微微一笑,又在趙德昭的拉扯下落座。
“家中還好吧!前些日子嫂嫂進宮,聽說大郎有點傷寒,妹子讓宮中醫官隨嫂嫂出宮診治,可曾好些了。”
賀貞將鴿子湯遞過去,想起前些日一些事情,又看了看趙德昭,神情忍不住詢問。
賀懷浦伸手接過,點點頭又道:“也就一點小傷寒,妹子不用記掛,現在也能下床,今早來的時候還想跟著來謝恩。”
賀貞聞言掩嘴一笑,說道:“都是一家人,言什麽謝恩,恐怕是想要進宮和二郎玩是真的,哥哥來時何不將大郎帶上!”
賀貞一語道破自家侄子的心思,臉色也不惱,自從進宮開始,她也是許久不見這個侄兒了。
“宮中女眷多,不似以往,驚擾了貴人便是兄長不是了。”
賀懷浦吃了兩口,他兒子今年已經十五,又沒有什麽官職在身,一旦自己帶進來難保會落下話柄。
雖說自家妹子是皇后,這些言論倒也沒有什麽,
可行走宮闈之中,無錯總比好過有錯。 “娘,表兄什麽時候病的,兒子離開京城時他不是還好好的嗎?”
趙德昭聽聞兩人的對話,他那個表兄體格壯的跟牛一樣,怎麽還會生病,這沒道理啊!
“你還好意思問,你是不是給大郎說,冷天下水會強身健體。”
賀貞瞪了趙德昭一眼,這件事跟自家兒子可脫不了乾系,哪有慫恿讓人這個時節下水的,再強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啊……”
趙德昭一臉呆滯,他想起來了,當初那個表兄說要練就一副好身體,問自己有沒什麽強身健體的方法,他就隨口那麽一說。
而且,他也不是說非得冷天下水,他還說了早上跑步之類的,都是屬於運動。
“娘,舅舅,這可不能怪德昭,我當初是給表兄說過,可我也給他說過別的,比如跑步啊之類的。”
不過,這話趙德昭越說聲音越小,這好像是自己的錯,不過後世那些人冬天游泳,不是也好好的嗎?
“行了行了妹子,他們兩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這個出個主意,明天那個出個主意,都是一肚子壞水。”
賀懷浦面色一笑, 自家兒子和這個外甥關系很好,而且兩人現在又是這種關系,他還是很樂於見成。
“二郎啊!你這次跟官家出去,感覺怎麽樣?”
賀懷浦放下手杓子,靜靜看著趙德昭,他對趙德昭的期望還是很高的,畢竟是未來大宋下一任皇帝,只要趙德昭登基,他們賀貞榮華富貴是肯定是有。
“舅舅,改天您休職時教外甥騎馬吧!這次出宮的時候,呼延讚曾教過德昭,還是感覺不怎麽熟練。
對了,把表兄也帶上,過兩天我就跟爹爹請旨。”
趙德昭沒有回答賀懷浦的問話,他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自己這位舅舅在宮中當差,是皇帝老爹的殿前諸班,也就是貼身親衛。
“只要官家同意,舅舅肯定是教你的。”
賀懷浦點點頭,他雖然領兵打仗不在行,一身武藝卻是實打實的,要不怎麽能坐上指揮的位置,手下還管著五百多號禁軍。
“不過二郎,你要想練習騎馬,還是要把身子補上去,你看你瘦的。”
趙德昭聞聽此言,臉色有些拉誇,人家是喝涼水都漲肉,他身為皇帝的兒子,夥食是自然不差,可就是不長肉,他能有什麽辦法。
隨後三人又開始聊了幾句,賀懷浦便起身告退,他下午還要去當差的,就算沒有別的事,他在這宮中也不能待太長時間。
等到賀懷浦離開沒有一會,趙德昭也起身離開,王著是沒有跟隨他們去澤州,所以這段時間的課程也是落下不少。
現在既然已經是回了宮,還是該怎麽樣就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