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玄之感到肩胛骨鑽心地痛,就像被榔頭打了一樣,仿佛痛入骨髓,幾乎直接就醒了。
在看見梁玄之對疼痛的反應後,那夥人長輸一氣,其中幾個人手中的刀刃也插回了刀套中。
梁玄之幾乎已經懵了,似乎他這輩子的所以稀奇事都在今天遇到了,初次經歷時感覺沒什麽,畢竟事件太過於突發,他來不及思考;但現在他逐漸回復了神志,不禁疑惑起剛才仁中窺說的究竟是不是他的想象;如果仁中窺不是他的幻想,他說的全是真的,那他為什麽會受梁玄之的思想變換呢?
領頭的人並沒有把短刀收回,而是警覺地問:“你是誰?”
梁玄之並未答話,而是緩慢地退步,隨後一衝刺,跑進了最近的路口裡。
那群人見梁玄之逃走,趕忙邁步上前,緊隨其後。
梁玄之見眼前路口出現分岔,便縱身一越閃進了左邊的過道中。那群人依舊緊追不舍。“操!”梁玄之說不出更多了,他的肺已經充滿了空氣,忙著進行氣體交換,無法再供他做別的事情了。梁玄之年輕氣盛,力氣很足,在這迷宮中左衝右突,便將自己和後面的人拉開了距離。梁玄之知道這個迷宮的特性,若是再跑,只怕會回到原點,就拿原點那隻僵屍說事,梁玄之就不可能再回去。但身後的人緊追不舍,他也來不及想這些事了,只能繼續瞎竄。
許久,梁玄之精疲力竭,速度放緩;後面那些人體力也逐漸不支,梁玄之在黑燈瞎火中摸索,也不顧前方是不是牆,總之一個勁的奮力往前衝。
梁玄之在黑暗中拐入了一個巨大的空間,他便知道完了:又回到原地了!希那僵屍走了……梁玄之祈禱。
梁玄之心裡的祈禱聲還未過去,就在黑暗中看見了一個身影在奮力爬行——梁玄之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我靠!梁玄之下意識地喊了一舉。那乾屍似乎聽到了,毫無生氣地爬了過來。
梁玄之以極快的速度從那乾屍身上跨過,隨後他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聲驚呼。他忍不住回頭一看,卻見了可怕的一幕:一個人跑太快,沒沙住車,直接踩在了那乾屍身上。那乾屍用力一起身,直接將那踩到他的人震飛了出去。後面的人也被那乾屍擋住,它力大無窮,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洪荒之力,僅僅一挪動身軀,那脫水到看起來瘦弱無比的身軀直接將後面數人震飛。
那乾屍打翻了一個人的水壺,隨後它愣住了,似乎眼前這幾個人的誘惑並不大一樣,它檢起那水壺便將還盛的一點全部喝了下去;似乎沒喝夠,它趴在地上,奮力舔食著那些散落的水。那群人見乾屍被水吸引,趕緊各自攙扶著爬了起來。
梁玄之這才從看戲的震驚中緩過來,回首跑進東角的洞口。“我靠,那小子跑的真他媽快!”一個人罵了一句,同時撮了口唾沫,扶起同伴便奮力追擊。
梁玄之雖然年輕體壯,但也耐不住這麽長時間跑步,再加上他已經饑渴難耐,速度逐漸減緩。一個大漢見有機可乘,一個衝刺追上了他,用力一壯,便將梁玄之撞倒了下來。現在梁玄之感到很累,腿甚至已經感受不到疼了,但也不是自己的了。先前跑步太過激烈,梁玄之感覺到自己心臟難以承受如此大的落差,差點直接暈過去。
後面的一群人很快追了上來,將梁玄之團團圍住。“你小子……跑啥!”一個鼻子塌下來的人氣喘噓噓。“你看見……一群……人追著你你不跑阿!”梁玄之感覺心臟還在不斷跳動,
讓他難以忍受,勉強回答了這句話。 “你是幹什麽的,同行?看你的樣子不像工人。”梁玄之也不敢問他們是做什麽的,隻好回答是。“也對呀,你們看他既然能出現在這裡,他肯定是同行啊!”把梁玄之撞倒的那個大漢無意間幫助了梁玄之圓謊。
“也對。小子,你怎麽進來的?”一個長著鬥雞眼的人問。“嗨,那不是前幾天下雷雨麽,我估摸著這裡反正快被拆了,就趁下雨天施工隊休息溜進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寶貝,但這廟上邊啥都沒有,我來到了廟內小道,誰知道踩著了什麽機關就給掉下去了,就在這個迷宮的中心。”梁玄之緩過來了一些,“各位叔,給點水行麽,兩天沒喝了……”一提到喝水,梁玄之發現這群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難道是他們的水就只有被那老乾屍喝掉的那一瓶?梁玄之心底一涼。不過下一秒,梁玄之就知道他們其實備了很多水。那個塌鼻子擰開了水瓶的蓋子遞給了梁玄之,梁玄之拿起礦泉水瓶子就一飲而盡。
“你們怎麽一提到喝水就便了一副臉色?是你們對喝水有什麽禁忌麽?”梁玄之雖然還感到渴,但這點水分已經夠他說話了。
“你肯定發現了那個乾屍吧?”這時,一個壯士攙扶著一個瘦骨伶仃,戴著眼鏡的老年人姍姍來遲。那老頭對壯士點了點頭,那壯士便將他松開。“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吧。開始,我們一群人趁著那天晚上的雷雨潛入這個寺廟,用炸藥炸的路口,全叫那雷聲給搪塞了過去。但進來以後,我們發現壓根難以再找到出去的路,徹底迷路了,估計是鬼打牆。那乾屍原本是我們的一個同伴。真的,我蘇五爺怎麽也算有些倒鬥的經驗了,也沒有見過那種粽子。他好像見到了一個丹藥在一個架子上面,然後他不小心把那東西吞了,才短短兩三個小時,他就不停喊渴,喝水了還喊渴,越喝越渴。後來,他脫水的速度越來越快,身上甚至發霉了長出屍斑, 整個人也散發出屍臭味。他很害怕,但他的神志也逐漸模糊了,只是迷迷糊糊地哭訴自己估計是倒鬥的活乾多了遭了報應。後來他身上的屍臭味也隨著脫水越來越淡,後來他就變成了你看到的那種怪物。
“他跟瘋了一樣要吃人,他的力氣也變的越來越大,我們打不過他就跑了,幸虧他如果不受刺激就不會采取任何行動,也沒有記憶力,只能靠感覺做事。算是人死了,大腦的本能還在。我們本來看你行動怪異,怕你也是那種粽子,就試探了你一下,發現你不是粽子是人,但你一見到我們就和見了鬼一樣瞎跑,我們也就追上去了。接下來發生的事,你也知道。”梁玄之想,不是見了鬼一樣,是真見鬼了。
“一提到這我就來氣!”漢子看向了壯士。。“老板,你說這裡有寶貝,寶貝呢!你他娘的破消息從哪裡聽來的?”
壯士面露難色:“可是,他說過,我和他只是生意朋友,在道上不能提他的名號……”
“放屁!還不能提他的名字,搞那麽神秘幹什麽!你倒是說呀,我倒要看看他是哪尊佛陀!”漢子叫囂道。“對呀,老板,我們每次問你都不說,你不說我們怎麽知道消息來源可不可靠,我們值不值得把命賭上?”“對呀,老板說吧,咱們大夥都不希望這麽不明不白的冒這個險!“很明顯,這個問題這群盜墓賊問過許多遍了。
壯士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好吧,就當鼓舞士氣!聽好了——”連梁玄之在內所有人都很期待地豎起了耳朵。
“那個人是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