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卿雲回去了。
盡管經過了各項檢查,醫生都說明祈身體沒什麽大問題,虞向笛和明決他們還是擔心有潛在的風險,堅持讓明祈在醫院裡多住幾天。
明祈拗不過他們,加上虞向笛手上的傷還需要靜養,便一起住在了醫院。
因著池旭東在中間運作,明祈和虞向笛就住在醫院頂層的豪華病房裡,一應的設備和配置都是最好最舒服的。
車禍的事明祈刻意讓壓了下來,因此除了帝都裡特別親密的幾人,基本沒誰知道這件事。
祿原楓也是有事找明祈,發現找不到人才從虞向笛口中得知的。彼時明祈已經在醫院待了好幾天,天天像對待易碎瓷片一樣。
祿原楓知曉時直接驚得打翻了杯子,馬不停蹄的趕來醫院看望,在確定明祈的確安然無恙後祿原楓懸著的心才徹底落下。
“確定了沒事,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虞向笛坐在旁邊,手上捏了一小塊經紀人切的蘋果津津有味的吃著。
明祈點頭,一手劃拉著平板,像在處理事情∶“阿笛手上的傷也穩定了,沒有大礙。”
見兩人狀態都不錯,祿原楓松口氣,問道∶“之後打算做什麽?”
明祈抬起頭,手上動作停了∶“塔北有些事情還沒處理完。”
祿原楓和虞向笛都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虞向笛問道∶“祈祈以後要來帝都工作?”
祿原楓比她更了解一些內幕,但也不太了解明祈想做什麽,同樣疑惑看著她。
明祈道∶“會來這邊定居一段時間,煜煜要國考了,以後就來帝都上大學。”
虞向笛恍然大悟,想起印象裡很乖的小男孩,“一直聽說他成績很好,等他考進了帝都大學,我就給他包個大大大紅包!”
明祈眉眼一彎∶“好。”
“那我也先準備著。”祿原楓附和。
明祈弟弟的智商,他們還從未質疑過。
祿原楓瞅了瞅她們兩個,一個病床上坐著,另一個手上還包著白紗布,這一傷一殘的,祿原楓唏噓∶“趕緊出院,等傷好了聚一下。”
虞向笛∶“以後有的是時間,反正都在帝都,還擔心湊不到一塊兒?”
明祈微訝∶“阿笛,你不是想回塔北嗎?”
祿原楓也疑惑看她。
虞向笛滿不在乎∶“祈祈在哪,我就在哪兒。”
“反正我現在無債一身輕,在哪兒都一樣。”
話雖如此,幾個人都清楚,虞向笛還是放心不下明祈。
江成棋的事看似已經完結,其實後患無窮。雖然不知道明祈是怎麽瞞住江振,沒發現江成棋死亡事實的,但這件事早晚有一天兜不住。
這是她犯下的錯。
她不曾後悔,但也不希望拉明祈下水。
明祈明白她的隱憂,只是笑笑。
她有自己的謀算,只是不適合告訴阿笛。
眼看著氣氛漸漸沉重,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人聲不斷,聽著亂糟糟的,似乎在吵架,偶爾還能聽到幾句含糊的髒話。
祿原楓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拽回,皺著眉面帶不愉∶“怎麽這麽吵?”
病房在頂層,能住得起的都是有權有勢的,大多都是有教養素質的。在祿原楓看來,外面說話的人實在太粗鄙了。
明祈臉上沒什麽表情,反而是虞向笛露出嫌棄的眼神,吐槽道∶“是前幾天住進來的一個病人。我偷偷去看了,長得五大三粗的,臉上還有道疤,看著挺凶狠,很不好惹的樣子。好像是惹了事被人打斷了腿,來的那天就在頂層大吵大鬧的,一直嚷嚷著說要教訓傷了他的人。”
“住個院也不安生,這兩天淨折騰醫生和護士,總是放狠話罵人,說醫生要是不好好治就給他好看,說護士照顧的時候動作不夠輕……總之各種鬧騰,真沒素質。”
說著說著,虞向笛就有些義憤填膺。
祿原楓意外∶“這樣的人,還能住到這上面來?”
虞向笛猜道∶“之前聽他放狠話說了兩句,好像身後有什麽很厲害的背景吧。”
也只有這個原因能解釋了。
外面還在吵吵嚷嚷,依稀能聽到“弄死他”、“操tm”、“他娘的”等等粗鄙的言語。
一想到明祈和虞向笛還住在這上面,祿原楓就不太放心∶“要不要給你們換個醫院,這樣的人住在隔壁,總是不安全的。”
“不用。”明祈回道∶“明天阿笛再換一次藥,我們就可以出院了。”
祿原楓隻好點頭,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一定小心,讓明決守著,有情況就給我打電話。”
“好。”
祿原楓出了門,一股刺鼻的濃濃煙味就直衝鼻尖。隔壁病房的門沒有合上,裡面人嗓門大到聲音響徹整個走廊。
“操他媽!老子一定要弄死那家夥,惹了老子還想全身而退,不給他大卸八塊老子還怎麽在道上混了!”
“和解?放屁!老子的腿還能白折了?不就是摸了下那女人的腿嗎,裙子穿那麽短不就是想勾引老子嗎!還不讓我摸了!”
祿原楓微皺眉,整了整衣服徑直路過離開。
他身形筆挺,常服也能穿得挺括帥氣。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將祿原楓的背影盡攬眼底,停了停辱罵的話,抽著煙眯著眼問∶“隔壁病房住的是誰?”
頂層病房只有寥寥幾間,眼下也沒有住滿。
他旁邊為他點煙的小弟回憶了一下,遲疑道∶“疤哥,好像還從沒見有人出來過。”
被稱作疤哥的男人左臉眉峰上有一道疤,從眉骨貫穿到下方,像一條扭曲的蠕蟲,配合上他凶狠又混濁的眼神,是走在路上路人都要退讓三步的地頭蛇長相。
他此刻坐在床上,左腿打了石膏抬起來,抽著煙“呸”一聲,不屑道∶“估計又是個孬種慫貨,這麽久了還不敢出來露面。”
小弟“嘿嘿”賠笑著附和。
疤哥吐出一口煙,想起前些時候招惹的那個女人,白花花的腿又細又長,他眼睛閃過淫邪的光,道∶“好幾天沒弄女人了,還真饞了。”
小弟秒懂∶“懂了,疤哥,我馬上給你找!”
疤哥一巴掌打在他頭上,打得小弟不明所以。
“蠢!我看這兩天給我換藥的那個小護士應該挺辛苦的。”
“哦哦哦!”小弟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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