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胡爺爺還有李郎中三人自然是不能離開的,他們三人全都癱在地上喝些水歇息。不是沒有椅子和床,是他們實在是沒力氣了,他們還得守著瞧中年男子的病況。
三人此刻誰都沒有說話,今晚他們大概率是不能睡覺了,只能趁著現在多歇息會。他們三個人由於太久沒有進食,此刻連餓的感覺都已經沒有了,只是補充了些水分而已。
幾位學徒和雪草等人不像這三個人那麽虛脫,但累是肯定逃不掉了,他們幾人還堅守著職責——照看著兩人的情況,以防出現突發情況沒人發覺。他們在途中都是能歇息的,唯獨他們師傅不能而已。
三人在地上休息了近半個時辰,終於爬到床上去歇息了,此時黃知府命人準備參湯等等也送過來了,正好應了秋月等人現在的情況。場中的人喝些補湯隨著時間的緩緩過去臉色慢慢的也是紅潤起來。
黃知府也無心與秋月說瘟疫之事,他是個明大是大非之人,自然是知道此刻究竟是什麽事情更加嚴重的,黃知府只是命人將畫師派來感受一下此刻的情緒。沒有親身經歷過怎麽能畫出當時真實的感覺?
那位下人此刻也終於算是有時間去尋自家老爺,他認為自己的前途應當是沒了,如此之久方稟報老爺,而且夫人也是仍未醒過來。
可他終究不知道此次事情有多嚴重,若是尋到其他郎中他家夫人倒真是沒救了,幸虧是到秋月這,也幸虧李郎中恰巧求助至此。
這位下人不知正是他的聰慧之舉使得老爺看重,從此風生水起漸漸的混到大總管的位置,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後話,現在秋月還在守夜當中。
黃知府沒有離去,置身於地的他如今卻是想要親眼的瞧著這幾位郎中宣布中年男子活過來了。雖說生死各安天命,可人終究是希望能夠活下來的。
秋月、李郎中還有胡爺爺胡郎中各自癱在一張床上,緩過來的他們甚至已經開始互相吹捧起來。胡爺爺大口呼吸著:
“秋月,你這醫術不錯,都已經不比我差了,今天要是沒有你在,怕不是兩個人都得去見閻王咯,這麽年輕醫術這麽高深,平時沒少用功啊!”
秋月爽朗的笑了笑,不過確實連頭都懶得轉,只是閉上眼睛回話:
“哪有,李師傅還有胡爺爺您的醫術也是很高超,若是沒有你們兩個人,就連那女人我都不一定救的下來啊,不過今天真的是太累了啊!我感覺我整個人都已經徹底的虛脫了,要是再乾下去我怕自己都熬不過去啊1”
“哎,這是那有的事,如果不是我把小趙帶過來,你也只有那婦人需要搶命。我還不知道嘛?我可是看著你施針的,快、準、狠,沒有一絲猶豫,就算我沒來你肯定也能治好,可小趙就不一定咯!”
“說到底差誰這兩人應當都是活不下去的,因為這也太累了,如果沒有李叔您打下手,還有胡爺爺吊著小趙的命,我們各自肯定都拉不回他們了呀!”
黃知府聽著三人的相互吹捧,倒是沒有官場上的厭惡,他隻覺得這三個人無比偉大,各自高超的醫術,醫者間莫名的默契,這些他從未在太醫院見識過。他心中甚至有了將太醫院中的太醫派到民間學習的想法,這些市井郎中的心為的是真正的百姓啊!
秋月如今感覺就是又累又爽,若是那小趙也脫離危險,秋月甚至感覺自己要跳起來尖叫了:
“真好啊,今天可真正的檢驗我們幾個有沒有偷懶了。”
說罷,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秋月說的是實話,可此時卻是戳到了三人的心聲,
莫名的就笑起來。“秋月還有小李你們兩人今夜可不許走,今夜我們要好好的開心一番,拿出我珍藏了幾十年的好酒,給你們兩個人開開眼。都陪我這個老頭子好好的樂呵樂呵。”
兩人都爽快的答應下來,而雪草聽到三人約酒後,便是吩咐下人去做一大桌下酒菜讓著三人好好的玩耍一番,自己則是和韻兒在一旁盯著秋月,若是喝醉了方便照看一下。韻兒的心思自然也是這個無二。
起色紅潤起來的幾人喝了點粥,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硬朗的筋骨,隨後便是看起小趙和婦人的情況來。經三人摸完脈後確認,婦女的情況已經好轉沒什麽大礙,小趙的情況也在逐漸好轉,微弱的脈搏開始漸漸跳動。
下人很快便帶著老爺回到醫鋪,當哪家老爺聽到自家妻子無事時,連眼淚都激動的掉下,甚至還衝著三人磕了幾個頭。
患難見真情,秋月感受得到這男子對他妻子的愛意,卻是從心底裡對婦女感到幸福,有此男人,這輩子也值了!
“你妻子是五髒出了問題,醒過來後切忌大喜大悲,飲食方面盡量清淡但同時也要補補,我給她開些中藥,這月內一日一次,下兩月兩日一次,隨後便是三日一次,藥不可斷, 約莫著一年後便更正常人無兩樣。徹底好了之後拿藥還是要七日服下一次。”
那男子頻頻點頭,連聲感謝,秋月本想寫下藥方,可以想到自己的字……她覺得自己累的提不動筆,於是讓那男子代步,藥方經檢查無意後便在秋月這抓了一月的藥。
他想給三位郎中多些錢,可幾人卻是仍舊按照自己原則,診金是多少便收多少,讓他若是要感恩便多做些善事去。
一個時辰過後,眾人終於確定小趙無什麽大礙,胡郎中將自家徒弟趕回去取酒過來。秋月簡單了擺了兩桌菜,自然是三位郎中一桌,另外的人一桌,就連黃知府都自覺的坐到雪草那桌去了。
三人相談甚歡,語未停,酒未斷。
待到胡郎中與李郎中二人都徹底的喝酒後這場酒局才算是真正的落下,秋月有些小醉,她喝的較少,不過半個時辰後就緩了過來,她在雪草以及韻兒的幫助下寫下小趙所需要的藥方,道謝過黃知府後,便在雪草的攙扶下隨意在藥鋪躺下睡著了。
第二日的秋月一覺睡到正午,醒來後的秋月已經發現李郎中和胡爺爺帶著小趙離去,那位婦人卻是一直待在藥鋪,當著秋月的面磕下幾個頭方才離去。
黃知府也離去了,他留下封信:三日後來藥鋪尋秋月,秋月看著這封信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語,明明直接告訴給雪草或者韻兒聽就行的事情,非要搞得這麽複雜。
秋月自然的將信甩到一邊,走到院內感受下太陽的溫度,伸展下身體,便去找韻兒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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