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秋月派人通知她提防著其他地主或賣糧之人的動作,她才知曉自己這時一下碰到了太多人的利益,或許會有許多怨恨自己的人欲聯合對付她。
她開的糧鋪太多,一時之間擔憂自己怕處理不好事情,她僅僅是個八品武林人士。自從皇宮一事,雪草就已經知曉這京城中不知究竟藏了多少高手,她一個人雖然與這些將領們待著,可心裡終究有些難安,猶豫許久這才將王老喊過來給自己坐鎮。
王老瞅了一眼身旁神色凝重的女娃子,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可就從這反應自然能夠猜到一二。
“雪草,不用擔心。再不濟不也還有老夫在嗎?哪怕老夫此時不知道究竟是誰、是做些什麽、來此的目的為何,可老夫便將話撂在這兒,老夫見一個收拾一個。”
也只有在王老的身邊雪草的心中才有著些許的安慰,只是最近麻煩的事有著許多。雪草估摸著這糧食能夠用上半個月,可今日壓到二兩便是真的有些引來了百姓的搶買,她認為這糧庫最多能夠撐上三日。
憂慮之事越來越多,雪草猜秋月應當還不知曉此處的情景,她今夜還得去秋月那商談一番。這幾日管理糧鋪的她都憔悴了許多,每每夜晚她都會收到韻兒給她熬的藥,她有些感歎自己這健壯的身子竟然都要熬藥了,這些事情果真麻煩啊!
“王老,事情有些太多了,如你近來所見那般,外面的百姓正在搶購糧食,我得仔細的督促這一切,您便多多歇息會,我今後再想您解釋清楚今日之事。”
王老根本不想知道這些事情,她對雪草與秋月的態度都是極為簡單——有事尋我便可,至於原因老頭子根本不想知曉。
王老衝著雪草擺了擺手,敷衍的道:
“行了,這些都是小事並無大礙,你要忙便去吧,糟老頭子我正好也換個地方呆著,秋月那得書房老頭子我都待膩了!”
王老說罷便不再搭理雪草,自顧自的悠閑玩樂去了。雪草見狀便是自己去一旁忙碌去了。
周啟需要囑咐的事情極多,需要安排的東西也極其的繁瑣,他已經召集部下給他們安排各種具體的事宜。
周啟手底的部下都很疑惑,一般而言他們根本不需要在意朝廷上的事,而且陛下更是不會用到。此番的重用反倒是使得他們滿是興奮,尤其聽到周啟所說之話他們更加明白自己在這場天災的戰爭之中作用究竟有多大。
毫不誇大的講,此刻的他們就是另一種形勢的官府,為著白朝的安定做著大事!
秋月在院子中與盧薈、韻兒閑談將近一刻鍾,秋月與她們講述了許多自己對天災的看法,可卻未料到她說的越多越是意識到自己仍然有許多未注意到之事。
比如:軍隊與官府之間的交流、許多為生民處理瘟疫的郎中又當如何、糧食的數目等等……
虧的秋月在剛剛與周啟談論完後認為事情將要結束,可如此一瞧似乎才是真正的開始。秋月給自己打了一股氣,便是整個人從喪氣狀態恢復過來,準備接下來之事……
想不如做,秋月決心趁著時辰還早,先將醫鋪那的事情給處理了。
盧薈聽聞秋月又將往醫鋪,沒有過多的挽留,她清楚秋月給自己壓的擔子有多重,只是囑咐秋月幾聲小心便讓秋月與韻兒一同離去了。
秋月與韻兒兩人走到外頭,本身秋月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事情,而後看到轎子周圍那一堆士兵,秋月心中臉色瞬間漆黑,她覺得應當不至於這麽離譜派這麽多的人來看著自己吧?
秋月轉頭看向韻兒,眼神中滿是詢問韻兒是否知道此事的目光。
韻兒接收到秋月的目光,用著極其洪亮的聲音解釋道:
“小姐,不用擔心,您前幾日遭遇刺客刺殺,而正是因此太師老爺與周老爺兩人都安排了將士護佑您的出行,小姐您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遭遇歹人惦記!”
韻兒覺得自己應當解釋的十分完美,更何況這是對小姐的保護措施。
秋月聽見之後真的滿臉黑線,她不理解自己的爹爹為什麽要這麽緊張,明明就只是一件小事罷了!在這混亂的京城之中碰見一些歹人不是很正常的嗎?況且她自己的身份本就極為特殊,不招人惦記才怪。另外,她不相信自己的兩位爹爹與周叔兩人沒有遭遇過這種事情!
無奈歸無奈,秋月認為若是自己想要將周圍的人撤下來,她覺得自己或許會出不了這個大門……
秋月便是領著韻兒兩人上轎了,不過她心中始終在嘀咕,誰會帶著如此多的人上街啊?這不是將自己的身份完美的暴露在眾人面前嗎?若是來位七八品之人,這些人或許也擋不住吧?
秋月吐槽歸吐槽, 身體還是隨著轎子一晃一晃的往這醫鋪出發了。
王老在糧庫外尋了個位置坐下,靜靜的瞧著眾人在外忙碌著,這米往外運出從來就未停過。而且他覺得自己這種老頭子上去也是在幫倒忙,直接就這麽癱著才是對雪草的最大尊重。
雪草的醫鋪外,時不時有些人竄來竄去,先是在外從裡面觀望許久,而後又偷偷的離去。他們在大街小巷之中拐來拐去,最後又出現在一條小路之中,尋著這小路再進到一座極其豪華的府邸。
那下人走到一眾喝著茶、著裝極其華麗、就連腰間的裝飾都瞧起來極為不凡,甚至其中還有些人戴著幾枚極其絢麗的發冠。
那下人走到眾人面前便是先跪下重重的行了一禮,再報道:
“諸位老爺,那奇珍肴所開的糧鋪經小人的巡查的確是將糧價壓到二兩,而且小人見其周圍的小糧鋪都有著想要將糧價再往下壓的趨勢。至於諸位老爺讓小人查詢他們究竟還有多少的糧食,由於其把守過於森嚴,簡直滴水不漏,於是小人瞧不見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