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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乃木阪的開始》第110章 熊孩子的樂生悲
  第二天一早,林真秀起床梳洗,收拾一番後到酒店大堂休息區,視線投向窗外的熾熱陽光,看著嶺東大路上人來人往,回憶著昨晚和衛藤美彩默契地不談之前事,隻聊這幾天彼此工作生活的IM對話,心情輕松地等待生田繪梨花和神藤惠理。

  今天,兩人沒有遲到,九點二十五分左右,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踩著小白鞋的雪峰歐石南噠噠噠跑過來,把穿著一身女性職業正裝,只能小步快走的神藤惠理甩在後面,這讓他不禁臉上浮現微笑,主動站起來相迎,寬慰道:“時間還沒到,不急、不急。”然後吃了一個幽怨的眼神——辛苦填寫調查表到半夜,睡得正香被叫起,有滿肚子火不敢發,現在居然聽到“不急、不急”,心裡那個生氣啊。

  接下來的行程和前一天差不多,去了M-net後仍是金容范接待,之後在大樓內的一間大型演播室內與M-net的節目導播部門進行節目流程的模擬。這次兩人沒找地方繼續單獨談判,而是都在現場觀看模擬,不時討論細節。

  結束後,林真秀邀請金容范和導播部門的幾名員工一起吃了中飯,席間致歉,“非常感謝金部長和各位M-net的PD,因為馬上就要回日本了,時間比較緊,所以不能正式設宴感謝,有些失禮,還請見諒,等下次來首爾一定補上。”

  韓國方面的人都表示沒關系,只有他身邊兩人有些詫異——回程機票訂在明天下午,時間明明還很充裕,不過等回到酒店,兩人中有一個人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進入大堂後,林真秀停下腳步,委婉地表示要和生田繪梨花單獨說兩句,請神藤惠理先回房間。後者略有些擔心,但在前者暗示“這裡是酒店,還是公共區域,怕什麽”之後,還是配合地先回房間了。

  “下午還有件事想勞動生田桑下。”在休息區坐下後,他說,“這次聯合選秀的合作夥伴有兩家候選,M-net是首選,還有一個備選。這次來也要和備選會社碰頭溝通一次,進行一場昨天一樣的歌舞能力評議,因此,想勞煩生田桑和我下午去下這家備選會社。”

  “哦。”生田繪梨花倒也沒什麽意見,雖然上午的工作已經讓她有點累了,但偶像活動期比這更累的情況經歷過很多,並不算什麽。而且,這次跟著來韓國是當做謝罪的,更應該配合。

  林真秀知道對方沒有聽懂話中的意思,隻好說得更清楚一點。

  “聯合選秀的合作夥伴有兩家候選在企劃正式公開前屬於機密,今野桑是企劃顧問,也不知道這件事。生田桑還記得我說過,之前和今野桑說好借一名成員嗎?那時今野桑想讓經紀人同行,但我拒絕了,為的就是減少泄密可能。後來邀請生田桑,卻沒邀請神藤桑也是同樣原因。”

  生田繪梨花這下明白了,試探著問:“所以,林桑希望下午就我一個人去,神藤桑不去?”

  “是的。”

  “哦。”大喇叭花應了一聲,不置可否,又低頭看著地面,實際就是拒絕的意思。她對這個壞蛋官僚的觀感確實好了不少,但還沒到可以信任的地步。

  林真秀明白對方的顧慮,他原本邀請伊藤純奈就是考慮到這種情況——堀未央奈出面肯定能說服。好在雖然換了人,但方法可以繼續用,換一個遊說的人就可以了,於是不假思索地取出手機,連上酒店的無線網絡,向IM上某人發出語音聊天請求。

  “是我,林。”等接通後從聲音確認是本人,

林真秀簡明扼要地道:“我和生田桑在韓國,下午有件事需要她幫助,但不便讓經紀人同行,只能她一個人和我,你能幫我向她擔保人身安全嗎?”  生田繪梨花詫異地抬起頭,看著對面那個表情很嚴肅的壞蛋官僚,心裡開始胡思亂想:他和誰說話,是磯野桑,還是今野桑,總不可能是父親吧?

  幾秒之後,手機遞了過來,她好奇地接過,然後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生田,是我。如果我擔保不會有事,你能放心嗎?”

  “麻衣樣?”生田繪梨花吃驚地叫出聲來,腦海中立刻浮想聯翩:麻衣樣和這個壞蛋官僚很熟嗎,都肯替他擔保?難道他們很早就認識了,不是在宮城縣才見第一面?

  她覺得自己有點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好奇地上下打量,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這個壞蛋官僚到底搭訕過我們中多少人啊?堀不用說,美彩前輩肯定也有聯系,京都握手會上和娜醬說過那些話,沙友林怕是也認識,現在麻衣樣又冒出來了,接下來還有誰?會是飛鳥嗎?

  生田繪梨花在胡思亂想,林真秀在耐心等待。

  他很有耐心,因為白石麻衣毫不猶豫地答應讓他心情極好,所以他可以等到海枯石爛。

  其實,他找衛藤美彩更合適,基本不存在被拒絕的可能,同樣能說服生田繪梨花,但他第一個想到的還是那個慫貨,而且有點任性地就是要找這個女人,又做出對公務員而言非常愚蠢的事——不預先溝通,事到臨頭才提出,就像上了賭桌後第一把就梭哈那樣。

  這種做法有點類似於陷入戀愛中的女性總想考驗男方一下,即便知道很無聊,即便知道結果說不定會打擊到自己,也想要去做,也想要知道答案那樣——我對你的好,你應該明白。那我也想知道,你會對我好嗎?比如會無條件信任我嗎?

  當然,結果讓林真秀很滿意,非常滿意,滿意到看眼前的雪峰歐石南格外順眼,願意更加“對她好”。

  有了擔保後,生田繪梨花放下了警惕心,帶著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再加好奇的眼神回到房間,也不知道怎麽說服神藤惠理的,在約定的時間,獨自一個人來到大堂,隨後跟著林真秀登上出租車,來到距離不遠,位於狎鷗亭洞2-521的SM Celebrity Center。

  和前一天到M-net的流程差不多,林真秀打了個電話,SM董事、Amusement計劃本部長樸俊映帶著下屬出迎,引著進入大樓,先是在會議室內寒暄了一陣,然後按計劃去了一間練習室,開始能力評估,形式方法也別無二致。略有些區別的是,林真秀這次沒有和樸俊映單獨找地方交談,而是像上午一樣在練習室內一邊看著評估,一邊交換意見,讓原本還有一點忐忑的生田繪梨花放下心來,全力以赴用她廣闊的音域、優美的共鳴和扎實的氣息唱著,和被叫來做對比的Red Velvet成員金藝琳比拚。

  既然放下心來,又棋逢對手,她就很開心地放開唱,唱得越來越興奮,滿心想要壓倒對方,結果,嗓子因為連續兩天高負荷使用出現一點疼痛。

  中間休息時,生田繪梨花回到林真秀身邊。後者關心地問了感覺怎麽樣,對方唱得如何等幾個問題後,忽然又問:“嗓子不舒服嗎?”

  她老實地點點頭,指了下喉嚨,答道:“昨天連著唱了幾個小時,剛才唱得又有點用力,稍微有點疼。沒事,休息下就好。”

  “那就別說話了。”林真秀點點頭,不再理會,轉頭和樸俊映用朝鮮語開始聊天。她瞥了一眼,見那個大餅臉笑著點點頭,又叫來一名女性工作人員吩咐幾句,隨即後者離開,也沒放在心上,收回視線後,靜靜坐著,讓嗓子喘口氣。沒一會兒,練習室的門又被推開,剛出去的那名女性工作人員端著一個托盤進來,走到他們的面前。

  她還在不解地看著,林真秀已站起來,先是用朝鮮語對那名女性工作人員說了一句話,然後拿起托盤中的一個玻璃壺,將盛放在其中的棕褐色液體倒入托盤中的兩個玻璃杯裡,再拿起一個杯子遞給她。

  “喝點吧,這家會社專門給旗下藝人保養嗓子的飲料,據說還挺有名。”

  她下意識地接過,稍微有點猶豫要不要喝——在不熟悉的場所,這種沒有密封包裝,不知來源的飲料、食品意味著不安全。不過,當看到那個壞蛋官僚拿起另外一杯,對著她舉了下,笑著說:“挺好奇的,蹭下你的飲料,別介意。”然後喝了幾口,喝得杯中水平線明顯下降後,她臉上浮現笑容,放心地小口抿著,一點點喝光了那杯棕褐色液體。

  有點甜,但還是很苦,這種漢方飲料果然不好喝,她想著,輕輕地在心裡嘲笑那個壞蛋,“還是精英官僚呢,連這都不知道,比我笨。”

  原定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在林真秀拖著樸俊映不停聊天的過程中足足延長了一倍,生田繪梨花微笑著坐在邊上耐心地陪著,雖然什麽都聽不懂,但覺得朝鮮語似乎也挺有趣,完全沒生出早點結束早點回酒店的念頭。

  休息時間再長也有盡頭,能力評估隨後繼續進行,有了飲料的護航,她更加肆意地唱著,贏得評委的陣陣掌聲,連林真秀最後都停下與樸俊映交談,開始擔心她的嗓子是否能支持住。

  還好,接下來很快進入舞蹈比拚的環節,不需要再折磨嗓子。舞蹈過後是自我介紹,也不怎麽需要用嗓子。等結束後,天色已經昏暗,SM方面邀請林真秀一起去用個便飯。

  “林桑有什麽喜好嗎?”在去地下車庫的路上,樸俊映問。

  “聽說韓牛冠絕天下,上次來首爾品嘗了不少泡菜,這次叨擾下韓式烤肉如何?”林真秀瞟了一眼身邊那名烤肉阪中都數一數二的吃貨,笑著說。

  “附近有一家牛小將的雪花韓牛很出名,本地人也經常吃,去那裡怎麽樣?”

  “那就期待能品嘗到韓國美食了。”他答道,將這番對話翻譯給生田繪梨花聽,聽得後者覺得沒辜負自己今天的賣力,滿意地低下頭,不敢讓那個壞蛋官僚看到那張笑得咧開的嘴。

  “等明年Produce 99開始製作,林桑再蒞臨韓國時,我們的清潭洞綜合就餐空間SMT SEOUL也該開業了。屆時請林桑務來指教,韓式、中式、墨西哥式、西班牙式的都有,一定能讓林桑滿意。”

  隨著樸俊映的閑聊,汽車很快駛到兩三公裡外的餐廳。

  進了包間後,生田繪梨花主動貼到林真秀身邊,和前一天同樣被招呼在他身邊坐下,吃飯過程中也沒被任何人騷擾過,以至於有心情看著對面忙於倒酒的金藝琳,在肚子裡得意地偷笑。只是,有時沒收斂住,臉上露出笑容,在對方視線投來時急忙扭頭,不免送給了那個壞蛋官僚幾次,而為了不暴露自己的小心思,又不得不笑得更加燦爛,令後者再度回憶起第10單MV中那個善良、可愛的形象,一瞬間甚至生出“要不要把《めざましテレビ》嘉賓主播給她”的念頭——在等上菜時,林真秀去了次洗手間,順手將手機連上餐廳提供的無線網絡,看到了小宮隆司剛發來的郵件,告知已經聯系過內藤寬仁,轉達了將嘉賓主持合約交給白石麻衣的意思,但沒多久就收到回復,說白石麻衣明確表示拒絕,因此詢問是不管不顧,直接改了名字後將合約送過去,還是再轉給其他人。這個結果讓他又一次非常高興,不過也有點頭疼這個《めざましテレビ》嘉賓主播到底該給誰。

  “雖說給她當做這次來韓國的酬勞不是不行,但那就太對不起堀了,衛藤也不會高興,以後再找機會吧。”他暗自道。

  飯吃完後,林真秀打算帶生田繪梨花回酒店,但樸俊映邀請他續攤,去Night Club坐坐。

  “Burning Moon,就在馬路對面,圈中人開的,裡面有不少同行,業內也算比較有名,林桑認識下那些偶像會社的同行,接下來企劃執行也能更順利一些。”

  這是想讓我為Produce 99站台,取信那些中小偶像經紀會社的所有人?他心想,這倒不好拒絕了,而且M-net肯定會聽到這個消息,也算是給點壓力,有利今後談判,就對生田繪梨花道:“樸桑邀請我去續攤,我先送你回去。”

  大喇叭花先是順從地應了一聲,在出了餐廳等出租車時,隨口問:“林桑去哪裡續攤?”

  林真秀正好看到了馬路對面十九層首爾艾美酒店裙樓上碩大的“Burning Moon”招牌,就指著說:“那裡,Burning Moon。”

  “Night Club?”生田繪梨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因為年齡和偶像身份限制,她從沒進過夜店,但這樣看起來好玩的地方對這個精力充沛的姑娘來說充滿了吸引力,而且在韓國可沒ゴシップ雜志盯著,去一次神不知鬼不覺。在林真秀應了一聲“對”之後,想著從昨天下午起,這個壞蛋官僚對自己的態度開始變好,她大著膽子問:“我可以一起去嗎?”

  “不行。”林真秀立刻搖頭,夜店魚龍混雜,即便有自己看著,身邊又有SM的高管,不太可能出事,但一個漂亮姑娘進去還是存在風險,他不想辜負了白石麻衣的信任。

  生田繪梨花又懇求了幾句,但還是被委婉而堅決地拒絕,隻得放棄這個念頭,正嘟囔著,“還想回去和她們說有多好玩呢,這下不行了。”沒想耳邊忽然傳來那個壞蛋官僚的聲音。

  “我想了想,生田桑這兩天確實辛苦了,不讓你去也有點不近人情。如果能答應進去後不亂走,一直在我身邊,而且不喝酒,這事也並非不能商量。”

  這不是林真秀忽然心軟了,而是聽到那句嘟囔,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聽說這個姑娘就是朵大喇叭花,如果回日本後對白石麻衣、衛藤美彩說親眼看著林桑進夜店怎麽辦?如果瞎吹一氣,說林桑進了夜店,左手摟著韓國妞,右手摸向南蠻女,那不是要葡萄架倒嗎?算了,還是讓她跟著去吧。

  “一定、一定。”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生田繪梨花立刻用力點頭,無比認真地保證。

  “記著答應的事哦。”林真秀不放心地重申了一遍,等再次看到用力點頭後,從西裝內袋中取出自己的錢包,拿出酒店的名片,遞過去,叮囑道,“你給神藤桑打個電話,說再晚點回去,讓她別擔心。”然後轉向另外一邊,用朝鮮語對樸俊映說,“不回酒店了,她和我們一起去。”

  樸俊映看了眼雪峰歐石南,似有深意地笑了下,說了聲“好”,讓林真秀覺得自己太冤枉了,瞟了一眼已經開始拿出手機撥號的生田繪梨花,看著她笑逐顏開的模樣,有些恨恨地想:這個悪ガキ(熊孩子),決定了,你這次來韓國的酬勞就是夜店半日遊!

  Burning Moon位於酒店的地下一、二層。林真秀和樸俊映一行人從電梯出來後,走了一會兒,眼前出現一條三面彩燈裝飾下顯得色彩斑斕的通道,沸騰的電音聲隔著很遠就奔湧襲來,充沛的低音震得人心跳不禁加速。

  沿著通道走到底是夜店的入口,此時已經有一名年約三十來歲,穿著很潮的男性在等候,見一行人過來,立刻迎上,向樸俊映打招呼。林真秀的朝鮮語水平遠不如漢語,在密集的電音干擾下,只能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來人是夜店的客戶經理,

  寒暄兩句後,客戶經理在前面帶路,引著他們進了Burning Moon。

  這家夜店的中心是一個面積數百平米的大廳,深處有DJ席位和操作設備,中央是舞池,三面沿牆有吧台。

  此時的夜店還沒到熱鬧的時候,舞池內因此顯得略有些空曠,但一路走來,林真秀注意到已有許多年輕女性入場,散座在吧台之間。這些女性多半是製式鵝蛋臉,刷得又白又油光鋥亮,穿著也極為暴露,小吊帶幾乎是標配,百分百露出大半胸脯,短裙熱褲堪堪遮住屁股,腳上十之八九踩著雙恨天高,不時有各色男性上前搭訕,聊了幾句後,帶著進入舞池,緊接著幾乎貼面扭動起來,看得他略微皺眉,卻看得生田繪梨花目不轉睛,眉飛色舞。

  一行人沿著大廳邊緣上了二樓,進入一個可容納十幾人的半包VIP卡座。

  林真秀環視了一眼,卡座內最醒目的是一張靠著三面牆的半圓形豪華沙發,可容納十幾人。中央是一個大茶幾,上面已經擺著四個冰桶,裡面插著八瓶Armand de Brignac,此外還擺滿了果盤和小吃,以及兩排小款玻璃口杯。

  落座後,他透過卡座開放式的門看到了樓下大廳,有幾十個看起來年輕時尚的男女在舞池中跟隨音樂肆意扭動身體。頂棚上懸掛著的幾十個彩光球不斷旋轉,投射下各種顏色的光柱,讓大廳內忽明忽暗,忽綠忽紅,又有煙霧機制造出的煙霧彌散於空間裡,在大型組合音響釋放出震撼的音效中顯得很是迷幻。

  樸俊映是地主,林真秀是主賓,落座時,兩人坐在最中間,金藝琳和生田繪梨花分別坐在他們兩邊,再邊上是參加評估並一起吃飯的幾名SM製作人和管理層人員。

  客戶經理陪著聊了幾句,知道林真秀是第一次來,又介紹了下Burning Moon的情況,最後說,貴客蒞臨,Burning Moon蓬蓽生輝,等會兒再送果盤、香檳來,以示歡迎之類的話,隨後離開。

  等客戶經理走後,金藝琳主動起身打開一瓶Armand de Brignac,給林真秀倒上,正要給樸俊映倒酒時,生田繪梨花反應過來,她雖然不樂意當陪酒女,但知道自己這時若光看不動,那個壞蛋官僚就要丟臉了,有點對不起昨天下午開始的照顧,於是立刻站起來,從金藝琳手中拿過酒瓶,給樸俊映倒上,又依次給自己這一側的人倒酒。金藝琳也沒和她爭,又開了一瓶酒,給自己這一側的人一個個滿上。

  林真秀深感欣慰,覺得“我會對她好的”得到了積極回應,等生田繪梨花坐下後,用目光表示感謝,然後舉起酒杯,向樸俊映致意,又向其他SM評委致意,感謝招待,慰問辛苦,隨即一飲而盡。生田繪梨花趕緊再給他倒滿,又給身邊其他人倒上。接下來,隨著樸俊映的回敬和其他人的回敬又不斷起身倒酒,才跳過不少舞的腿很快感到有點酸。

  還好這種忙碌沒多久就有人開始接手——一些韓國偶像經紀公司的老板聽說SM的樸俊映董事也來了就前來敬酒,有不少帶著女性練習生過來,看到這裡只有兩個年輕女性相陪,寒暄之後就把自家的練習生留下,吩咐幫著倒酒。隨著前來敬酒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一行人中每個男性身邊都有一名女性練習生相陪,生田繪梨花的工作也就越來越輕松,最後只需要注意身邊這個壞蛋官僚的酒杯有沒有空著就可以了。

  然而,林真秀除了一開始一口悶了幾杯外,之後只是小口小口抿著,而且每次喝完最後一口後,放下杯子的同時順手拿起酒瓶倒滿,使得生田繪梨花到後來無事可做,想要聽他們聊天說些什麽,聽不懂朝鮮語,想要看他們做遊戲,也因為語言障礙看不明白,就覺得越來越氣悶,只能無聊地瞟向樓下大廳,看舞池內的勁舞打發時間。隨著時間推移,夜店越來越熱鬧,舞池內跳舞的男女越來越多,在激光燈不停閃回下,那些穿著暴露的女性和不同膚色的男性在舞池裡釋放自己,空氣中的荷爾蒙的味道也似乎越來越濃,怪誕、精彩、張揚與狂放在這個給人淫靡感覺的空間內輪番上演,讓她越發心癢難搔。

  “林桑,我下去上個洗手間。”

  終於,生田繪梨花用出尿遁大法,在林真秀點頭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從容地走出VIP卡座區,估計脫離那個壞蛋官僚視線范圍後,立刻化身一隻大兔子,腳步輕快地噔噔噔下樓來到大廳外緣,小心翼翼地開始觀察舞池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DJ換了一首衝擊感極強的曲子,在本就有些熱辣的空氣中像是投下了一枚汽油彈,引得舞池中的所有人揮舞起雙手,扭動身軀,在旋轉的光線下起起伏伏,猶如波浪一般,營造出偌大氣勢,也勾得雪峰歐石南情緒高漲,忍不住跳到舞池中,三步兩步擠在人群裡,跟隨著扭動起來,笑起來,甚至還有點瘋癲地跟著音樂唱起來,使得周邊男女即便因音樂和氣氛處於瘋狂狀態,也有不少人忍不住將視線投過來。

  不得不說,此時的生田繪梨花在舞池中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鮮明、出眾——臉是和周邊製式鵝蛋臉完全不同的正房端莊銀盆臉,穿著是和周邊吊帶齊B小短裙恨天高截然相反的清純禁欲系白色連衣裙與小白鞋,氣質是和周邊妖豔賤貨天差地別的又萌又大氣,簡直就是青春無敵這個詞在三次元的具象化,更不要說還有“有容乃大”帶來的反差刺激。所以,當她被關注到時,自然有人湊過來,想要和她面對面一起跳舞,甚至想要肢體接觸。

  於是,雪峰歐石南發現自己漸漸被幾個穿得花裡胡哨的年輕男性包圍起來,每個人都面對著她,一邊扭動著一邊靠近,甚至出現一次自己為了避免身前的男人碰到自己,急忙後退,卻感覺胯部被撞了一下的事,而扭頭看去, 卻是另外一個男人在對著她笑。

  生田繪梨花怕極了,不敢再跳下去了,見那幾個男人在扭動時,圈子出現一個空隙,急忙擠過去,同時用已經快忘記光的德語隨意大聲說了幾句話,其實說什麽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因為德語和常見的英語區別很大,她說出時又是直衝衝、硬邦邦,那幾個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一個側身前衝,衝出了包圍,在跳舞的人群中左轉右轉幾下後離開了舞池。

  “嚇死了。”她躲在角落裡,拍著有容乃大的胸脯,心有余悸地向那幾個男人的方向瞪了一眼,而當緊張的情緒逐漸平息後,自然生出了尿意,想著等下肯定不會再被放出來,就打算先去次洗手間,再回VIP卡座。

  雪峰歐石南不會朝鮮語,但偶像當的時間長了,對娛樂場所常見的幾種布局很熟悉,洗手間的設置又有規律可循,再加上圖形化的指示吊牌引導,沒太費力就找到了洗手間。等放松完,出來在公共洗手台前洗手時,卻一下子又陷入了恐懼——洗手台上的鏡子中反射出洗手間外通道中的情況,那幾個舞池內圍著自己的男人正在外面站著閑聊。

  “怎麽辦?”她立刻低下頭,生怕鏡中的自己被外面的人看到,強自克制住心中的慌亂,關上水龍頭,低頭回到女洗手間中,又瞬間衝到最裡面的隔間,進去關上門,手掌攢成拳頭,壓在快速跳動,力度之大簡直像要衝到身體外的心臟上,急速思考脫身的辦法。

  這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在洗手間內回蕩,清晰、響亮,令正在害怕的人感到更加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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