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看著面前這個熟睡的女孩。這個人是一個威脅,一個巨大的威脅。
突然,女孩的眼睛睜開了,她猛地坐了起來。
黑衣人迅速地抽出了藏在鬥篷下的匕首,向她刺去,但她卻抓住了她拿著刀的手腕。
“你是誰?”女孩低聲問。
“這不重要,”黑衣人低嘶,“重要的是,你就要死了。”
“你為什麽要殺我?”女孩緊緊地著住她的手腕,使她無法動作。
“你,”黑衣人輕聲說,“對我是一個威脅。”
女孩的眼裡好像閃過了什麽,“你到底是誰?不對。我猜……你是組織裡的?”
“呵,猜對了,”黑衣人的嘴角微微上揚,不知是笑,還是譏諷,“猜到我是誰了嗎?”
“你為什麽不像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一樣,在正面決對中殺死我呢?”女孩說道,“哦,因為那樣,時間線就會亂,還是因為,你知道你打不過我?”
“你很自信嘛,”黑衣人微微一笑。
是的,她打得過我。雖然表面上表現得毫不在意,但心裡,她是害怕面前這個女孩的。她已經失去了不被發現的優勢,現在,她只有這一把匕首保護她了。
她會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使用魔法嗎?那樣的話,黑衣人根本抵擋不住,即使她還有一件武器。對方太強了。
但她會那樣做嗎?她會暴露組織的秘密嗎?如果她不使用魔法,黑衣人完全可以招架得住。
“你怕我挑戰你的權利,是嗎?”女孩面不改色,她的眼裡沒有一絲恐懼,只有深深的仇恨。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就是你認為我是的人?”黑衣人突然改口說到。
“我沒有,我更不能確定,”女孩的聲音十分堅定,“但傻子都可以看出你的話前後矛盾。”
黑衣人輕笑一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還想和我玩你幼稚的言語遊戲?”
黑衣人沒有再猶豫。她猛地一使勁,將自己的手腕從她的手中拉了出來,再次向女孩的心臟刺去。對方用手臂一檔,匕首刺到了她的胳膊上,單同時,她的另一隻手將它抓了過來。
“再來吧,”女孩咬著牙說,“你沒成功。”
“哦,是嗎,”黑衣人笑了,“你大概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
黑衣人已經激活了牆上的傳送門,“哦,那把匕首……是有毒的。”
“什麽?!”女孩發出了一聲怒吼。黑衣人可以聽到匕首從身後向她飛來,可是,她已經穿過了傳送門,進入了組織大廳。
只要她死了,就沒有人可以威脅她了……沒有人可以阻止她的計劃。
除了……那個新來的。
她的學習速度很快,但黑衣人不覺得,她會有勇氣來阻止自己。
但那個……她也很危險。黑衣人知道,她的魔法很強,而且,她有勇氣來干涉一切她認為邪惡的事情。
“邪惡”……她幾乎笑了。真正邪惡的,是誰啊?她嗎?
不,不是的。他們很快就會明白的,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計劃,而她的計劃……
她的計劃是完美的,是對的,當她成功的時候,所有的法師,都會為她喝彩。
她看向身後的傳送門。她想把它封上,使剛才的女孩無法逃到這裡。但如果她現在去找境,會暴露自己的。
當然,當警察來調查謀殺現場時,他們不會找到線索的。
偏僻的鄉村中根本沒有攝像頭,而且她也沒有留下指紋。他們是怎麽也不會想到就在那間屋子的牆壁上,有一個傳送門的。 當明天她再來到組織時,她必須要演,而且必須演得很像,雖然她知道沒有人會懷疑她的——他們不敢。
她必須走了,在時間線被弄亂之前。
那個流!他為什麽不能把這整個煩人的時間線搞得清楚一點呢?她懷疑他本人都搞不清楚這個破玩意的原理。
不過他的魔法也是比較強大的。他可以把她困在一個史前山洞裡什麽的。然而,如果她把他弄到了自己的這一邊,他的那一堆追隨者也會沒頭沒腦地跟過來的。
這就表示,凌也會在自己這一邊的。所以流……他很關鍵。
她沒有再多想,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按照凌現在的進度,用不了幾天了……
很快——很快了——她的計劃就可以開始了……
-
二
霜本以為自己通過考核後的生活會好一點,不過現實與設想恰恰相反,成為了一個合格的法師後,她反而過得更慘了。
今天的訓練內容是練習在冰面上戰鬥,就是在訓練場的地面上鋪上那種滑滑的板子,然後所有人在上面打。
月不知為什麽也來了。看到焰後,她的眼裡飛快地閃過了什麽。驚訝?仇恨?霜不知道。
“你怎麽樣,焰?”月淡淡地問。
“挺好的。怎麽了,你突然關心起我了?”焰說。
“沒什麽,”月說,“我就想問問,你今天怎麽沒從平常的那個傳送門裡來啊?”
“我現在住我弟家,”焰說,“有問題嗎?”
“你弟……”月若有所思地說,“也在這裡?”
“當然了,”焰哼了一聲,“那個失敗者。居然還被她——”她朝著正在擺板子的霜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打敗了。”
被我打敗了?霜想了一會兒,哦!她指的是……樹?!樹是焰的弟弟?!
霜簡直不敢想象他們是姐弟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哦,”月顯然也十分驚訝,“你這個姐姐居然會有那樣的弟弟?”
焰又哼了一聲,什麽也沒說。
今天焰竟然大發慈悲,讓他們有十分鍾的休息時間。
霜發現了,今天,焰也跟其他人一樣喘著粗氣,宣布完休息後,就靠著牆坐下,閉上了眼睛。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霜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焰?怎麽了?”
焰揉了揉腦門,睜開了眼睛,“別管我。”
霜決定按照她說的做,不去招她,於是就去跟其他人聊天,或至少是聽其他人聊天。
“聽說昨天有一個鄉下的大學宿舍裡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痕跡,”她聽一個人說。
“啥?”另一個人問。
“哦,我也聽說了,就是牆上有被刀捅過的痕跡。”
“嗯?怎麽了?”
“那還不是最奇怪的呢!據他們分析,那刀上還有毒!”
“為啥要拿沾了毒的刀捅牆啊?”
“我也不知道啊!聽說是前兩天,就是周末發生的,那天那屋裡只有一個人,叫——叫啥來著?”
“叫炅子煥,你看你,記憶力還沒我好!”
“啊對對對,就叫那個!聽說她今天都沒上學!”
“那怎麽調查呀?”
“我也不知道啊!她家人都不知道她在那兒!”
“沒攝像頭嗎?”
“那兒哪來的攝像頭啊!”
“指紋啥的呢?”
“那刀都被拔走了誰知道啊!”
“那這事兒奇怪啊!”
“對呀!”
霜陷入了沉思。這件事情的卻很奇怪。
今天奇怪的事真多啊……
她轉頭看著焰。她好像睡著了,不過從今天格外蒼白的臉色看來,倒更像昏迷了。突然,霜發現她左臂上的一處地方好像陷了下去,就好像有一個洞一樣。而且,在那裡,好像有一大片被打濕的痕跡。
霜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焰突然醒了,衝她怒吼一聲:“看什麽看!”
霜連忙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沒準自己看錯了。沒準焰只是沒休息好而已。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它。這件事雖然奇怪,但既然焰已經堅持了這麽久,她相信她還能再挺到訓練結束的。她現在需要關心的問題,是自己還如何堅持到回家。
憑著自己頑強的毅力,她還是做到了,雖然渾身都很酸,而且只是險些避免了被燒成灰。
她本以為焰的狀態不好的話,她的攻擊也會減輕一些,可是恰恰相反,身體不好使她更加暴躁,並且對於自己的攻擊更加隨意了,任由它去傷害。
黎霜癱倒在床上,開始思考這一系列奇怪的事。
焰的卻是個奇怪的人啊——小時候最好的朋友和導師的死,她們奇怪的死法,與她有著天壤之別的弟弟,以及今天,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麽?
盡管她小時候經歷了那麽多,她仍然很堅強,雖然有些地方令人難以接受(比如每句話中都帶著刺,還有古怪的脾氣)。
霜突然又想起了那個女大學生炅子煥的事。她身邊發生的事情,就跟焰身邊的一樣,是一個迷,甚至,她現在在那裡都不知道。
她會不會也是組織成員,正在組織中藏身呢?
不會的。如果她一直藏在組織裡,時間線會亂的,而如果她逃到了別的地方的話,就無法來組織裡了,那樣的話,月會保證開廣播的。
除非她有一個親戚也在組織裡,就像焰一樣。
等會兒。
炅子煥的事,會不會……跟焰有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