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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公叫康熙》第884章 結發
用了午飯,舒舒就有些冒虛汗。

 十福晉與九格格還要回暢春園,就起身告辭了。

 桂珍也沒有耽擱,跟著一起走了。

 舒舒半躺著,喝了半碗石斛水,然後就睡下。

 等到她再睜眼睛,已經是申初。

 只有核桃在旁邊。

 眼見著次間安靜,舒舒一下子就精神了。

 今天上午額涅回都統府了!

 她老人家是當家主母,一家子人,還有個不到周歲的幼子,在這邊待了七天,已經不容易。

 阿牟也不在,到底上了年歲的人,在這邊日夜陪了好幾日,早已乏累,今兒也回寧安堂了。

 舒舒伸了伸懶腰,吩咐核桃道:“之前叫水房燒的薑水燒好了麽?”

 核桃點頭道:“已經預備好了……”

 後罩房這裡設了開水房。

 三個小寶寶之前沒有辦“洗三”禮,可是卻也“洗三”來的,如今還要每天洗小屁股。

 舒舒這裡,每天也是早晚泡腳。

 一直忍到今天,她終於忍不住了。

 上午見兩個長輩都走了,她就私下裡吩咐了核桃,預備熱水。

 核桃眼下有些遲疑,道:“福晉,要不要再問問太醫?”

 舒舒擺手,道:“不用,我又不沐浴,只是擦拭擦拭罷了,再不擦都要臭了!”

 核桃道:“福晉身上不臭,奶香奶香的……”

 舒舒輕哼著,並不相信這些話。

 什麽叫奶香奶香?

 只要想想,也香不起來。

 少一時,外間熏籠抬進來了,也支起了屏風。

 過了兩刻鍾,等屋子裡的溫度高了,滾燙的開水也晾得差不多。

 舒舒就去屏風後了,裡頭放了椅子,上面墊了軟墊。

 小椿跟核桃兩個動手,將她身上衣裳去了,都擦拭了。

 旁邊小松打下手,幫著兩人擰毛巾。

 旁邊放著好多乾淨的毛巾。

 地上的熱水盆,不是一個,而是三個。

 每一個擦拭一遍,從頭到尾的擦拭三次。

 再用乾毛巾擦乾皮膚上水分,穿了衣裳。

 舒舒全程坐著就行,一刻鍾的時候,身上就擦拭完了。

 從發際線到手指縫,都擦到了。

 她覺得自己輕了半斤,也沒有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跟奶腥味了。

 這才進行了一半,而後舒舒的頭髮披散開來。

 小椿跟核桃輪流用半乾不濕的毛巾給她擦頭髮,雖說比不得洗頭,可是也感覺自在許多。

 最後用篦子,就著之前預備好的乾洗粉,給她“乾洗”了一遍。

 然後又是毛巾擦頭髮,裡裡外外的擦到。

 這會兒功夫,小松也沒閑著,去將炕上的床單、被單、枕巾都換了。

 就連上頭的幔帳,也換了新的。

 舒舒披散著頭髮,重新坐回炕上時,心滿意足。

 外頭響起匆忙的腳步聲,她臉上立下露出幾分心虛來。

 是伯夫人得了消息過來了。

 她走得急了,有些喘,扶著門,瞪著舒舒說不出話來。

 舒舒忙帶了討好,道:“阿牟,沒洗澡,就是擦了擦,都沒有浴桶,怎麽洗啊?頭髮也是,就是擦擦,省得頭皮癢……”

 伯夫人看了眼地上的臉盆,又近前看了舒舒的頭髮,確實沒濕,才松了口氣,道:“這可不是鬧著頑的,到時候添了頭疼病,吃藥也治不好!”

 舒舒拉著伯夫人的胳膊,親昵道:“阿牟放心吧,我聽話著呢,就是身上臭了,太難受了,就叫人擦擦,現在舒坦了。”

 伯夫人搖頭道:“就不該讓九阿哥老過來……”

 她曉得舒舒是個愛美愛乾淨的,不樂意蓬頭垢面見人。

 可是女人坐月子都是這樣熬過來,熬過去就好了。

 就是他們小倆口黏黏湖湖的,隔不開,才覺得身上髒了不自在。

 舒舒笑道:“不單為九爺,我自己也受不了,到時候吃不好、睡不好的,難受的還是我自己個兒,現下清清爽爽的,吃飯也香,覺也睡得好,這恢復的也好。”

 伯夫人拿她沒有法子,醜話說在前頭,道:“就算你再年輕,這回也跟尋常生育不同,必是要坐滿雙月子的,別想著少了!”

 舒舒乖巧道:“那是當然了,到時候看,就是過了兩月,我也得好好調養一年半載的。”

 伯夫人對她狠心不起來,後悔道:“就不該讓你額涅今天回去!”

 舒舒恨不得發誓了,伯夫人才稍稍放心。

 等到舒舒又躺下,伯夫人才囑咐了核桃跟小椿兩句,回了寧安堂了。

 九阿哥從前院過來時,就發現了這屋子的不同。

 換了幔帳。

 他望向舒舒。

 舒舒懶懶地趴在炕上,小松正給她揉胳膊。

 九阿哥關切道:“胳膊酸了嗎?是不是抱孩子抱的,別再抱了,回頭坐下病……”

 舒舒看了九阿哥一眼,道:“外頭的額涅,孩子五、六歲大還抱得動呢,就是從四、五斤開始抱起來的,要是打小不抱,該抱不慣了!”

 九阿哥在旁邊坐了,道:“那就不抱,哪有老抱著的,不是有保母麽?”

 舒舒沒有跟他爭辯這個,隻道:“再過半月就是萬壽節,這還是咱們出宮後第一年預備壽禮,爺是不是打發人去四貝勒府問問去年的例?”

 九阿哥搖頭道:“不用,四哥已經打發人送來了去年的禮單,不是整壽,散生日,八樣禮,金器、文玩、擺件都行。”

 他們是沒有封爵的皇子,還是弟弟,肯定不能越過哥哥去。

 九阿哥就道:“金器兩到四樣,倒是不好用內造辦的了,剩下的就在家裡的古董字畫裡找找,湊幾樣。”

 舒舒就道:“金器就從順安銀樓那邊做吧,做個實用的,金酒壺、金茶壺什麽的,一套也體面。”

 九阿哥點頭道:“金器裡酒器不會出錯的,可以算一樣,再加一柄如意好了,那個也實用。”

 既是實用,那就不是鑲金嵌寶做擺設的,而是真的用的那種如意。

 之前九阿哥送過金如意給乾清宮,只是就擺了幾日就收了,那個是擺件,並不實用。

 舒舒搖頭道:“皇上節儉,不喜奢靡,金如意送了也是入庫房,我記得去年年禮,外頭送了一截沉香來,有手臂那麽長,之前還想著下半年叫人磨珠子,做聖壽節禮使,爺要是想要送皇上如意,可以用那個凋刻……”

 九阿哥來了興致,道:“那爺親手試試吧,這是近身用的東西,要是爺親自孝敬的,汗阿瑪會更高興。”

 舒舒很想要開口反對。

 那是沉香!

 別糟蹋了!

 不過她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支持,道:“那爺可要仔細些,別劃了手……”

 九阿哥得意道:“放心吧,爺手巧著呢,小時候學畫畫的時候,也學了幾日篆刻,很有天份,拿刀穩穩的……”

 事已至此,舒舒也顧不得心疼沉香了,隻盼著九阿哥少割幾刀。

 九阿哥也曉得沉香料子金貴,並沒有直接在沉香料子上動刀。

 他叫人找了硬度差不多的料子,開始練手。

 舒舒見他連圖紙都不畫,也是無語,直接叫人翻出來竹如意給他,道:“大道至簡,爺要求實用,按照這樣來就行,然後看看在什麽位置添上吉祥字兒。”

 九阿哥這才反應過來,還沒有畫設計圖。

 他拿了竹如意,有些遲疑道:“真就按照這個來?尋常癢癢撓的樣子?寒磣不?”

 舒舒道:“爺不是要選皇上用的物件麽?要是收藏、擺設,凋刻的精致些大氣,可那樣的如意咱們之前也送過了,就是送庫房罷了;日用的話,這樣才實用吧?”

 九阿哥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他看了舒舒一眼,心中有數了。

 舒舒已經吩咐周松去順安銀樓吩咐了,做了一套萬字紋的金酒器,一套下來是金托盤、金酒壺、四個金酒盅。

 然後她叫小椿拿了去年的年禮冊子,從裡面選出幾樣古董擺件備著。

 這是面上的萬壽節禮。

 還有一份九阿哥的孝敬,是按照內務府“三節兩壽”來的。

 實實惠惠的,就是一箱子的金元寶……

 沒過兩日,九阿哥就獻寶似的拿了一個錦盒過來,遞給舒舒道:“打開瞧瞧,這是什麽?”

 舒舒看著總共只有六、七寸長的錦盒有些怔住。

 不會是將沉香糟蹋的差不多,只剩下個迷你癢癢撓吧?

 等到打開來,舒舒愣住。

 裡面是個樣式十分簡單的福字沉香簪子。

 除了圓潤的福字,並無旁的圖桉。

 九阿哥輕咳了一聲,帶了幾分扭捏道:“爺也不知該送你什麽,就把爺的福氣送給你,爺是個有福氣的,你也是個有福氣的,加上爺的那一份,就諸事順心順意……”

 *

 西花園,討源書屋。

 太子過來找太子妃,也是問起萬壽節禮的預備情況。

 早有成例,太子妃也擬好了禮單,遞給太子。

 總共是十六件,八樣是金器,其他八樣是古董珍玩。

 年年如此,大同小異,不會出錯,可是也不太出彩。

 太子拿著禮單沉吟,心下不大滿意,道:“不知道老九、老十他們倆會送什麽……”

 太子妃看了太子一眼,心中驚訝。

 好像每年太子會念叨一句,大阿哥那邊會送什麽,今年倒是問起起九阿哥。

 看來九皇子府的“祥瑞”,讓太子爺不安了。

 可是兩家也比不到一塊去。

 舒舒行事素來恭謹,安排禮單不會出格的。

 太子妃垂下眼。

 因九皇子府不辦“洗三”跟“滿月”,所以她早打發人過去送了禮。

 之前都是按照雙份預備的,這回加了一份倒是也不費事。

 她心裡羨慕舒舒。

 對於女人來說,遭一次罪,生三個孩子,可還真是大福氣,其中還有兩個阿哥。

 太子也有些恍然。

 董鄂家的格格有宜男之相。

 三福晉生了兩個嫡子,九福晉也生了兩個嫡子。

 只可惜如今這兩支沒有待字閨中的格格了。

 太子想起了一個人。

 裕親王的表弟,皇父的奶兄弟噶禮。

 那也是董鄂家的嫡房之一,只是不是文哲公主的後裔。

 還有就是正白旗的董鄂公府,孝獻皇后的娘家,也是董鄂氏。

 孝獻皇后福薄,可也是生過榮親王的。

 太子看了眼太子妃。

 自己想要一門出身高門的側福晉,皇父怕不會允。

 可是從包衣秀女中擇人的話,跟李氏沒有什麽區別,生的皇孫也不會被汗阿瑪看重。

 到底要想個什麽法子,才能讓皇父指個出身體面的側福晉入毓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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