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我的公公叫康熙最新章節!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既然之前的蹊蹺都在內務府,那就去了解熟悉內務府!
要是內務府能做刀,可以握在旁人手中,也可以握在自己手中。
舒舒心裡始終還戒備著,不是為了二所嬤嬤這類之類的,而是十一阿哥之死。
還有就是九阿哥確實年歲大了,也大婚了, 到了學差事的時候。
後世因小說家言的緣故,大家有個誤會,覺得皇子可以掌握一部政事。
其實,壓根就沒有。
康熙作為年幼繼位的帝王,先是鬥四大輔臣,隨即宗室王公,早已經習慣大權獨攬。
六部是朝廷骨架,康熙怎麽可能一個兒子一部將權利分出去?!
那樣威脅的不是太子, 而是他這個皇帝了!
現下八阿哥以上的皇子當差,都是負責事務。
說的好聽了,像是一個一個的項目組,一人牽頭一個督管。
說的難聽的,就像是臨時工,哪裡用人盯著就哪裡派一個過去。
不過是皇子身份貴重,尊卑有別,湊數的成了主心骨似的。
就像八阿哥,五月裡開始負責核算京畿康熙三十六年的河工帳目,這兩月就常在工部的都水清吏司。
等到七月初交了差事,就閑下了。
不是說工部地盤就是他的了。
或許因為有經驗的緣故,下一回差不多的差事大概就還是他的。
這些事跡,在實錄啊什麽資料上留下一兩筆, 就有人誤會,以為皇子成年後瓜分了六部權利,才得以與太子抗衡。
實際上,皇子與太子壓根就不是一個分量。
君臣就是君臣。
能與太子抗衡的, 只有康熙。
“插手內務府的差事好, 省心……六部差事,做好做壞的,禦史盯著,隔三差五彈劾一回……又是多涉及民生大事,略有懈怠,就是影響地方安定,少不得要查資料去了解,還要去翻舊案,看旁人之前的應對,每個差事,想要盡心盡力辦好,估計都跟學一門新功課似的……內務府這邊就不一樣,熟悉一回就好,又是管理的皇室日常事務,即便真得有疏忽的地方,影響的范圍也小,負擔不用那麽重……”
舒舒心裡梳理著內務府差事的好處,說了一遍。
實際上, 最關鍵的一條,就是遠離朝堂, 圈子限定, 不用因為利益糾葛去勾連文武大臣,在權利傾軋時可以超脫出來。
同時因內務府直接對皇帝負責,依舊處於皇權中心,地位穩固,能刷足禦前的存在感。
九阿哥聽了,也跟著心動。
他在尚書房上了十來年學,學得夠夠的,實不想繼續學習。
要是學的是自己喜歡的還行,不喜歡的更難受。
不過他還是猶豫了一下:“爺前兩年尋思,長大去理藩院來著……”
“為了這個,爺學的外語?”
舒舒反問道:“我怎麽聽說理藩院還是管理內外藩的多,洋人那邊入朝,不是禮部差事麽?”
“也有些歸理藩院,就是想多見見人,多長些世面……”
九阿哥提起這個,也帶了興奮:“自古以來,書上寫的都是‘天圓地方’,直到西方教士過來,弄出了地球儀,咱們才曉得腳下踩著一個大圓球……還有這天上繁星,或許就是無數個球,很有趣不是麽?”
舒舒聽著,為九阿哥可惜。
要是生在三百年後,他或許會成為語言學家、翻譯家或是天文學家。
“想去就找機會試試……說不定也能做好……”
舒舒心裡還是覺得有點不貼邊,不過眼見九阿哥興致高,就沒有說那些掃興的話。
九阿哥想了想,自己先搖頭了:“爺也就是這麽一說,理藩院的差事也不是那麽好做的,年初汗阿瑪打發人去準格爾傳令,結果現下才回來,這一來一往就半年功夫……去喀爾喀還好些,一路騎馬往返三、四個月,要是去藏地,還要翻山越嶺,比準格爾路程還遠……”
舒舒眨了眨眼:“內務府的差事用出差麽?”
九阿哥想了想,搖頭:“不曉得……倒是有不少衙門在外頭,就像是江南三大織造之類的……就是不曉得平日裡是怎麽管事……”
舒舒想到的也是江南三大織造。
曹家……
哪個紅迷不好奇呢?!
江寧織造曹家,現下正是繁花錦簇的階段。
曹家大姑娘,就是以後的平郡王訥爾蘇的福晉……
訥爾蘇現下還是王府小阿哥,比小六大一些……
曹寅之子曹顒呢?
肯定是如珠似寶的金貴著。
舒舒眼睛都放光,很想去實地探尋一下,紅樓人物的前世今生。
至於《紅樓夢》乃“明珠家事”這個說法,她暫時丟在一邊,不好代入。
要知道曹家衰敗就徹底衰敗了,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家族底蘊不夠的緣故,興衰完全依賴帝王的恩寵。
明珠家卻不一樣。
明珠即便失勢,可家族並沒有敗落,依舊是八旗中的勳貴人家,兒孫與宗室嫁娶,曾孫輩還出過乾隆朝的王妃與宮妃。
九阿哥誤會了。
隻當舒舒雙眼發光是聽到“江南”,不由笑道:“你還真是一山望著一山高,才跟著聖駕巡行蒙古,就惦記南巡……”
“明年會南巡?”
舒舒很是心動,現下運河暢通,乘船與坐車還不同:“爺還會隨扈麽?”
傳說中,康熙六次南巡,可是好幾次就住在江寧織造府。
要是跟著過去,不是正好可以見識一番曹家景象。
九阿哥心裡有些沒底氣:“誰曉得呢,汗阿瑪這些個兒子,都是輪流帶著出門的……”
舒舒看在眼中,便岔開話題。
一夜無話。
次日眾人早早醒了。
天色還蒙蒙黑時,一行人就離了密雲行宮。
因為是夜路,不僅九阿哥沒有騎馬,連十阿哥、十三阿哥都坐車,加上從人與行李,就是十一輛馬車,已經是不小的隊伍。
隨行的還有一什禦前侍衛,一百護軍營馬甲,都是騎行前後護著隊伍。
舒舒早起直接穿著騎裝,換上了靴子,神采奕奕地等著。
現下初秋時節,天亮得開始晚了。
卯初天邊見白,差不多卯初二刻才徹底大亮。
舒舒挑著馬車簾看著,早就等著不耐煩,眼見道路兩側景象越發清晰,就推了推九阿哥:“爺,換馬吧……”
九阿哥看著舒舒,有些不放心:“要不爺先帶你一程?在家裡騎馬,和在外頭騎行不一樣……”
舒舒心裡不服氣,可想了想,沒有反駁,點點頭:“那就勞煩爺……”
既然她要做個乖乖的福晉,那被九阿哥“硬拉著”同乘,好像更符合情理。
九阿哥嘴角上翹,顯然很滿意舒舒的聽話。
他們小兩口的馬車,就在車隊最前頭。
九阿哥挑簾子叫停,整個車隊就跟著停了下來。
負責護衛的這什禦前侍衛,什長是一等侍衛、鎮國將軍諾羅布,腰間系著黃帶子,出身順承王府,是伯夫人的庶兄。
諾羅布本就策馬隨侍左右,見車停了,也下馬拉了韁繩過來:“九爺……”
雖說按照輩分,他是從堂叔,可是尊卑有別,依舊是見禮。
未封爵的皇子,待遇高於和碩親王,即便見到和碩親王,也互不跪拜,行拉手禮,見到郡王、貝勒、貝子也是如此。
貝子以下,則需像皇子見禮。
“天亮了,換馬!”
九阿哥直接下了馬車。
諾羅布只是行護衛之責,自然不會攔著。
不過等看到九阿哥扶舒舒下馬車,看到舒舒身上騎裝打扮,他還是忍不住勸阻:“九爺,外頭露水重……”
九阿哥小臉一沉,就帶了不痛快,想要開口呵斥。
舒舒忙上前,對諾羅布行了福了福:“三舅……”
諾羅布忙避開,頷首回禮:“福晉安好……”
九阿哥啞然,看了眼妻子,再看了眼諾羅布,想起兩人的淵源,立時帶了尷尬,輕咳了兩聲道:“爺帶福晉騎會兒馬,省得坐車顛……”
舒舒笑著解釋道:“是侄女不耐煩坐車……”
說話的功夫,何玉柱同小松牽馬過來。
何玉柱牽的是一匹紅白馬,是和碩恪靖公主送的蒙古馬,體型中等,耐力卻好,適合做坐騎。
小松牽的,自然是舒舒的坐騎小紅馬“珊瑚”,有天山馬的血統,體型威武雄壯。
昨兒取馬的時候,九阿哥還不覺得什麽,隻覺得舒舒的坐騎看著挺神俊的。
可著兩匹馬放一塊兒,對比就明顯,紅白馬矮了一頭,很沒氣勢。
九阿哥有些看不上了。
十阿哥、十三阿哥已經換了馬,策馬過來。
“九哥怎麽還不走?不是要在中午前到遙亭麽?別耽擱了!”
十阿哥還惦記著行宮的食材,連聲催促著。
十三阿哥的目光則黏在“珊瑚”身上,滿是羨慕道:“九哥這馬可真威風!”
他的坐騎是一匹剛成年的蒙古小青馬,肩高也不高。
九阿哥聽了,沒有否認,很是意動,望向舒舒。
舒舒笑了笑,微微頷首。
阿瑪特意給她挑的馬,脾氣十分溫順,並不排斥生人。
九阿哥沒有輕舉妄動,先從何玉柱手中接了馬鞭,才去拉“珊瑚”的韁繩,摸了摸馬鬢,也沒有著急上馬,而是先托了舒舒上馬,隨後才翻身跨坐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