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會,長安城八大幫派之首,會長劉金刀當年曾在來護兒帳下做過親衛。
後來來護兒戰死,劉金刀眼見隋朝大勢已去,便帶著一票兄弟脫離軍隊搞起了幫會,因為都是戰場上見過血的老兵,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硬是憑著一股子狠勁,拚出了現在的地位。
只是,隨著大唐的敵人越來越少,國家開始趨於穩定,幫會的日子也開始越來越難過,生怕一不小心被官府注意到,引來官兵的圍剿。
但有句諺語說的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邊劉金召剛剛警告完手下幾個老兄弟,外面大門便被人暴力踹開,發出‘冬’的一聲巨響。
花廳中的眾人被嚇了一跳,齊齊向大門口看去,卻見一個白衣少年在兩位絕色美女的陪同下,正站在大門口向裡面打量,滿臉的好奇。
院子裡的青龍會嘍囉見自家大門被踹,不用自家老大吩咐,一擁而上,各持刀劍攔在那少年面前,大聲喝問。
“什麽人。”
“大膽狂徒,敢來青龍會撒野。”
“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吧,敢到青龍會的地盤上來。”
李承乾掏了掏耳朵,不屑的掃過面前眾嘍囉:“什麽時候長安成了青龍會的地般了?是十六衛那些殺坯們提不動刀了,還是你們太飄了?”
開口便是十六衛,青龍會的嘍囉們一個個面面相覷,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你特麽來踢場子,擺出官府的背景是什麽鬼。
咱能不能按套路出牌。
便在此時,劉金召帶著幾個當年結拜的兄弟從花廳裡走了出來,喝住那些嘍囉:“都住手,退開。”
嘍囉們見自家老大出來了,紛紛退到一邊,有人抓住機會趁機表忠心:“會長,小心些,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李承乾:“……”
“這位公子,在下青龍會會長劉金召,不知本會可是有什麽地方得罪了尊駕?”劉金召姿態擺的很低,絲毫沒有長安八大幫會會首的架子。
事實上,老劉能夠經營青龍會十余年,敢打敢拚只是其中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此人極有眼力,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
而李承乾雖然看上去年齡不大,可在他看來卻正是屬於不能惹的那種。
“老劉,你這不是待客之道吧?”李承乾抬手指指劉金召身後不斷瞪著大眼珠子,正在亮肌肉的幾個頭目,語氣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老,老劉?
劉金召腦子都是懵的,你特麽誰啊?我跟你很熟麽?
不過,既然人家話都說到這兒了,劉金召自然不能弱了氣勢,把手一揮示意身後眾嘍囉退下,然後側身讓出一條路:“手下人不懂規矩,公子,請!”
李承乾微微一笑,也不跟他客氣,帶著雲熙和單苗苗抬腳邁過門檻,向內走去。
這也太囂張了吧!
青龍會好歹也是長安八大幫會之首,你一個小年輕上來就踹門不說,帶特麽如此不給面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青龍會老三馬萬傑暴脾氣一上來,就連老大劉金召都壓不住,不管不顧的衝上兩步,攔在李承乾面前:“小……”
一聲‘小子’剛喊出一半,門外甲胃聲響,接著數不清的大內禁軍魚貫而入,瞬間將青龍會的嘍囉與李承乾隔開,然後分別佔據院中各處要點,將所有人全部監視起來。
這尼瑪是個什麽情況?
大內禁軍,這可是大內禁軍啊,除了皇族,誰能調動大內禁軍。
攔住李承乾的馬萬傑臉當時就綠了。
偏偏李承乾卻在此時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問道:“小什麽?”
要不怎麽說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呢!
關鍵時刻,就連劉金召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的時候,馬萬傑福靈心至,臉上擠出一個不忍直視的笑容:“小,小的給您帶路。”
“噗嗤!”雲熙實在忍不住了,直接笑出聲來。
手握長劍,隨時準備出手的單苗苗也不禁莞爾。
李承乾咂咂嘴,拍拍他的肩膀:“不錯,有前途,帶路吧。”
“哎,殿下請隨小的來。”
青龍會嘍囉們眼睜睜看著平時砍人如切菜的三當家跟青樓小廝似的,引著那名少年進了花廳,那腰彎的,頭都快要插進地裡去了。
這還是那個脾氣暴躁的三當家麽?該不會是看錯了吧?
進了花廳,李承乾直接坐到主位,青龍會幾個話事人站在花廳中央,緊張的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而那些小嘍囉,早就被湧進來的禁軍收了武器,押到角落裡數螞蟻去了。
片刻之後,席君買帶人從後院抬了一隻巨大的箱子過來,冬的一聲放到地上:“殿下,帳冊。”
“不看了!”李承乾擺擺手,東宮複製記帳法記出的帳目他都懶得看,更不用說幫會這種亂七八糟的帳目。
嗯,主要是這些人常年遊走於律法的邊緣,乾的都是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李承乾也不確定自己看完之後會不會忍不住把這幫家夥給送官法辦。
而劉金召等人則是面露死灰, 起初他們還以為是京中哪個紈絝子弟奉命替皇室辦差,結果席君買‘殿下’二字出口,直接滅了他們心中所有的希望。
完犢子了,這尼瑪來的真是皇室子弟啊,而且還是能夠調動大內禁軍的皇室子弟,
這樣的年輕人在大唐只有一個的好不好。
劉金召偷眼打量著李承乾,試探著說道:“太,太子殿下?!”
李承乾抬頭:“劉當家有話要說?”
完了!
果然是太子。
劉金召心裡一沉,硬著頭皮說道:“呃,小,小人不知道太子殿下駕臨,有,有失遠迎,還望,還望……”
說不下去了啊,想到這位太子殿下狠起來連自己都往外租的黑歷史,再想想被端掉的吉祥賭坊,劉金召就欲哭無淚。
這瘟神怎麽就跑自己家裡來了,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麽偏偏遇到這種倒霉事。
李承乾等了半天也沒等出個結果,翹起二郎腿,隨意的問道:“劉當家怎麽不說了,難道是自知罪孽深重,打算認罪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