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歡語頓了頓，給到觀眾一個反應的時間後，這次繼續道:

“馬三兒撲打撲打身上濺上的幾滴兒水，雖然有點鬱悶吧，不過看著夥計這一直不說話也就沒再計較，轉身就直接往巷子裡面走去找他悶二哥了。

“這花開兩朵，各表一隻，咱們轉回頭說這個剛撞了馬三兒的小夥計兒，這人歲數不大，也就十六七，叫什麽呢?——小力本兒。”

“那有人可能納悶了，這個百家姓哪有姓小的呢?怎麽起了這麽個名字?各位這個啊不是名字，而是以前SD省那邊老板對於自家夥計的統稱。”

“以前啊這個京都城哪有自來水去呢，有錢的大老爺呢，從山上運山泉水回來喝，而至於普通老百姓呢做不到，就得打井。”

“但打井得尋水脈不是?也不是誰家都有，所以這門生意就應運而生了，就在自家這打口井，開個水鋪，賣水之用。”

“這個水鋪呢，基本上就是這個山東人壟斷的，一個鋪大概這麽分離得近的四五條小巷，每天早晨水鋪派這個水夫也就是這個小立本兒，去給各家挑水賣水去。”

“這邊說這個小夥計啊繞開了馬三兒，來到了磚塔胡同裡邊這個大院，先把扁擔卸下來，院牆門口有這個大水缸，拎著的兩桶水嘩啦嘩啦~全倒好了從懷裡邊掏出來了一隻大鐵釘子。”

“喔喔喔…………”

“………………”

“釘子???”

台下觀眾聽到了這個釘子，眼神都不由得一亮，都以為是不是這個命桉要發生了。

殊不知陳歡語做出了傾倒的動作後，笑了笑繼續道:

“這釘子幹嘛用呢各位別誤會，它就是水鋪裡正常用來結帳的工具，這買水得給錢吧?要不然就是這個一次結帳，你直接拿錢給我，或者呢就是這個畫道。”

“過來一次呢，這個小立本兒在院裡邊這個磚牆上用釘子畫一道，到了月底再一次結清，一般就是這樣兩種方式。”

“小立本兒拿著釘子衝門裡面喊:是畫道啊?是給錢啊?……………大爺、大奶奶是畫道還是給錢啊?是畫道嗎???嘴裡邊喊了好幾聲，屋裡邊沒動靜，這下小立本兒有些犯難了，這不說話誰知道怎麽辦呢?總不能走了吧?”

“小力巴兒心想著裡邊這人是不是沒起來呢，就想上前兩步伸手去敲門，結果就這剛挨著門一下，這門…………它自己就開了。”

“門昨天晚上沒插著。”

陳歡語說著，神色面露愕然之色，左右朝兩邊看了看…………

“大爺，大奶奶您起了麽?是畫道嗎?”

“小立本兒一邊說，一邊挑著這扁擔，扁擔上倆空桶水已經倒完了，這麽探頭探腦的一步兩步就進了屋了。”

陳歡語看著台下的觀眾解釋道:

“且說這屋子是連三間，中間是中堂放著兩張太師椅，右邊是書房，左面呢則是睡覺的地方，睡覺這屋沒關門，這小力本兒呢一邊喊房屋裡邊主人，不自覺的這麽靠近臥室抽鼻子一聞…………有一股女姓的脂粉的香氣。”

“小立本兒一聞這味道…………腳下定住了，猜到這裡應該就是臥室了，一邊挑著這扁擔就這麽一步步走進了臥室。”

“臥室裡邊不用說，最大的就是床唄，床外邊虛掩著這麽一層簾子。”

“大爺！大奶奶！起床了沒有啊?是畫道嗎?”

“嘴裡邊這麽貧著，小立本兒另外一隻手這麽輕輕把簾子挑起來了，斜著頭偷偷的往裡邊瞅…………”

“小立本兒眼睛往裡面一撇，一瞬間就收不回去了，

床上被窩裡有人正睡覺呢，屋裡邊沒有火，黑乎乎的，就被子下邊露著兩條小腿、小腳白的都有點晃人，纖纖細細的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腿、腳。”“喔喔喔喔喔……………”

“籲籲籲…………”

台下觀眾跟著起哄，然而陳歡語卻是沒停，繼續著自己的表演:

“大爺，大奶奶，這腿是畫道呸…………這白道是腿…………不是這個是畫道嗎?”

“小立本兒此時早就忘了畫道的事兒了，怎麽了?已經開始胡說了，大家注意這時候這位的動作啊，他這伸頭往裡面看，另外半個身子還有肩膀上扛著這倆空桶是在外面的，可就在這時，他身背後啊，出現了一個人！”

“要光是這麽看著，說不定這人是有什麽毛病呢其實不算可怕，但是關鍵這人不但這麽從後邊看著小立本兒，這手裡面兒，還拎著兩顆血粼粼的……人頭！！！”

觀眾:“………………”

“………………”

隨著陳歡語話說出口，台下觀眾的童孔瞬間收縮然而放大頓，霎時間，台下的觀眾就感覺後脊梁竄起來了這麽一股子涼氣兒，再然後這冷汗可就下來了！

陳歡語之前學小立本兒時候是探頭探腦低著頭的一個樣子，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一仰頭，改用俯視看人了。

眼睛微微眯起閃爍著冷意，嘴角卻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樣子是要多逼真有多逼真，霎時間的轉變和巨大的反差，直接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陳歡語道:“這人手上抓著兩人的頭髮，再往下血淋淋的人頭還慢慢往下滴血呢。”

“這人看著小立本兒半個人都湊到簾子裡邊了，還有肩膀上扛著這兩個空桶自己微微點了點頭，走上前兩步到了小立本兒跟前，就把這兩顆人頭扔進桶裡了。”

“與此同時！在背後大喊了一聲:誰啊！！！”

陳歡語道:“各位您注意這個順序啊，先放的人頭，馬上就喊得誰呀，要是你說先放人頭不說話呢，那是個人都能感覺到這個桶裡份量重了，本能的就會回頭看，所以必須是一起。”

“人嚇人嚇死人啊，更何況這自己做的虧心事兒呢，小立本這一回頭看著後邊有男人，第一想法就是完了！人本家大爺可能上廁所還是怎麽呢出去了，我在這偷看人家媳婦兒露著大白腿睡覺，哎呀！趕緊就是要解釋。”

“大爺不是…………我…………畫道沒人…………進來看…………我送水…………”

“滾！！！”

“誒是！！！”

陳歡語一人分飾兩角後，這才繼續道:“一聽本家大爺不追究了，小立本兒馬上撒腿就是往外跑！

“要說這時候…………別說人了，兔子都是他孫子！根本就沒意識到這個桶裡的分量變了。”

《九頭桉》兩顆人頭——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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