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碼中村辦公室裡,中村看著井上呈遞過來的報告,胸口劇烈起伏,臉漲得通紅。
“混蛋,混蛋,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中村憤怒咆哮道,直接把報告扔到了井上的腳下,接著站起身,氣憤地雙手一抹,把桌上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掀翻到地上,
玻璃杯撞擊到地面,發出脆響,摔的粉碎。
井上嚇壞了,中村常務這是瘋了嗎?
他不知是畏懼,還是已經恐懼地無法站立,直接雙腿一軟跪到了中村的辦公桌前,匍匐著,雙手和臉部緊緊地貼著地面,渾身戰栗,大氣都不敢喘。
“跪,跪有什麽用,你這樣的廢物,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廢物、垃圾、敗類,你是島國人的恥辱,你應該去死!”
中村此刻再極盡惡毒的詞都難以表達他的憤怒,他無法想象,自己已經把手段施展到極致,
甚至為了怕華夏官方做補貼,他還聯合了包括得國和米國機床企業在內的多國機床企業,用他們的影響力向各自國家上面施壓,
讓他們運用各種經濟、政策手段,影響華夏官方下場參與。
以為一切都算到了,結果沒想到人家跟你玩的壓根不是一個牌桌,別人直接搞了全品類就破了自己這邊花了巨大的代價精心布的一個封殺局。
就好比你坦k、jun隊都已經圍困的裡三層外三層,結果人家坐飛機走了,你只能在地上看著人家瀟灑遠去的背影,乾著急。
“116台高端數控機床同時推出,怎麽可能啊!”中村到現在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他們島國山碼擴展到這麽全品類的高端數控機床,可是用了幾十年的時間。
中間多少的曲折、試錯,多少工程師、工人不懈的努力,還依賴於他們島國人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包括先發優勢下無數用戶實際使用後給的眾多寶貴的反饋意見。
這一切的一切,才鑄就了他們今天在機床界全球領先的地位,就這也是多少年、多少代才積攢起來的。
結果華夏的奉天數控,三個月時間,僅僅隻用了三個月,就全品類地推出了所有的機床,一個不差。
最關鍵,從性能上來說,比他們的產品還要好一個檔次,相當於直接實現了全品類的跨越。
這怎麽可能啊!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也容不得他不相信。
而這個時候,中村助理敲門進來,看到面前的場景,也是愣了一下。
但還是定了定心神,輕咳兩聲,朝中村微鞠了一躬後,打開手裡抱的文件夾給中村匯報業績:
“中村常務,根據財務那邊給到的最新數據,之前簽訂意向合同供應商目前約有70%要求退訂。
我們這輪的預期合同額由原本的30億美刀下調到10億美刀,比去年同期下降50%,額...,可能是歷史最大降幅。”
中村聽到助理匯報後,癱坐在椅子上,由原本50%的歷史最大漲幅變成下降50%的歷史最大降幅,一切的變化隻發生在幾天之間。
今年可是銷售大年,供應商的機床需求量大幅上漲,他們又費勁心力聯手提價想更大地賺一筆。
可結果,最好的年辰卻換來了最爛的結果。
這一局,他徹底敗,沒有絲毫回轉余地。
助理念完業績並沒有離開,看著中村頹喪表情,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開口道:“那個,中村常務,剛剛碰到社長助理時,他跟我說社長讓你現在過去一下。”
中村聽到這個消息,只是微微地抬了抬眼,說了句:“知道了。
”他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結局,還妄想著當社長候補?呵,準備找下家吧。
中村起身,離開辦公室。
而這整個過程井上連大氣都不敢喘,幾天前他還幻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但現在,什麽重用,什麽提拔,當初還幻想著中村接替社長後說不定能替他的班呢。
這一秒,一切都成了泡影不說,怕連在公司的位置都難保了。
他腦海裡不斷浮現著這幾個月來和奉天數控的交鋒場景,先是談判上在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被那個叫孫強的氣了一番。
然後漲價洽談會上,又被那幫華夏經銷商突然放棄簽約離場搞得莫名其妙。
本來還放話他們一定會回來,沒想到人家真就不回來,用上本國產品了。
再然後就是對方連番地推出新機型,6款,20款,116款,一次次突破他們想象力的極限,一次次讓他們大跌眼鏡。
最可惡中間想誣陷他們一把,結果還給他們懟回來了,米沒偷著還惹了一身騷,特麽的還有買熱搜的錢。
就這樣,從一開始佔據絕對優勢,隨手就能碾壓對方到一步步地被對方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一切就發生在幾個月之間。
可惡的華夏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井上到現在也想不明白。
但怕也沒機會想明白了,因為以後不管他們山碼還是得國通筷,在國際市場上怕都要被奉天數控壓一頭,因為對方的產品似乎真的要比他們更加領先。
而他,或許連留在山碼的資格都沒有了,想不想明白又有什麽意義?
井上突然覺得有點悲涼,這場商業上的敗局,和70多年前的另一場敗局何曾相似,簡直如出一轍。
都是他們島國人先是佔盡優勢,以為勝局已定,卻不想最後又被那群頑強堅韌的華夏人逆風翻盤。
千年來多少次都沒贏過,明朝時的戚繼光,近代的事情,包括現在機床的鬥爭又是輸給華夏人,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站出來的比肩戚繼光的華夏英雄到底是哪位?
哎,或許輸給華夏人就是自己民族的宿命吧。
井上長歎一口氣,認命了。
......
江凡結束了奉天數控的事情,跟何山告別後,終於可以回蓉城了。
回家先看了趟父母,父母已經出院住進新房子,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身心都越來越向好。
陪了一天后聯系林婉,去學校找她,這段時間基本沒怎麽見,江凡覺得有點虧欠,說時間隨她安排。
林婉想了想,突然狡黠笑道:“要不我們去上課吧?”
江凡有點納悶,兩周沒見一見面就拉自己去上課?
行吧。
到了課堂上,江凡才明白林婉什麽意思,因為來上的是一節財務專業課,而在台上講解的老師正是兩周前和他打賭的那位30歲出頭年輕女老師。
“臥槽~,你想幹嘛?”江凡反應過來後小聲朝林婉問道。
他當時就是一時興起,倒不打算真讓女老師難堪。
所以贏了也就贏了,他並不打算來當面兌現,出的1000塊錢讓林婉帶回來或者就送給那幾個贏的同學瓜分就完了。
沒想到林婉又把他給拉過來了。
“贏了當然要亮亮相啦,胡老師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林婉是很得意自己凡哥比老師預測的都要準的,這種驚天逆轉都能猜到,這真的是自己凡哥嗎?
正好女老師台上提了一個問題讓大家回答,林婉毫不猶豫地舉手,不待老師提她,就直接主動站起來答道:“老師,這題我會。”
聲音還很響亮,女老師和其他學生不由自主地都把目光投過去。
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因為他們看到,林婉旁邊坐著的正是那位兩周前來蹭課還和老師打賭奉天數控股價能漲50%的那個學生。
他,又來了。
女老師也愣了一下,這是來收債來了嗎?行吧。
等林婉回答完那個問題,女老師點頭答道‘很好’,讓她坐下。
接著目光投向江凡的位置,道:“剛才回答的這位女同學旁邊的那位男同學你起來下。”
“額~”江凡知道叫自己,隻好起身,朝女老師尷尬笑笑。
同學們此刻目光更加交匯到江凡這裡,期待
女老師先是朝江凡笑著點點頭,然後看向班級說道:“大家還記得吧,兩周前,我和這位男同學立了一個賭局。
每個人各出1000,以兩周為限,如果兩周後奉天數控股票上漲超過50%,且穩定在這之上超過3天,則到時錢歸他。
如果下跌超過10%,只要能穩定1天,到時候錢歸我。
而且後來還擴大了盤子,大家很多也都出100參與了,選擇了各自的支持,都還記得吧?”
所有學生都點頭,有一些點頭中還夾雜著一聲歎息,100塊錢沒了,但更多的還是抱著趣味的心態。
林婉和她的幾個室友還有另外一些同學,聽到這裡後都是用力點頭,面上都帶著喜色。
她們原本只是為了支持一下林婉,包括被拖著那幾個多數也是被拉的,想著就當維護人情獻愛心了,沒想到結果竟然贏了,這可是意外之喜。
女老師看到眾人反應後接著道:“我承認,這位男同學的判斷是對的,願賭服輸。”
“哇哦~”座位上同學們爆發出一陣歡呼,一個來蹭課的學生,竟然在任課老師的專業領域設賭局,最後還贏了,簡直是不敢相信。
說實話,不光學生,女老師自己到現在都還沒理解為什麽就輸了。
她因為賭局的關系,那天課後的幾天也一直在琢磨這個事兒。
但無論怎麽分析,從各種基本面、消息面各方面去看,奉天數控這次能翻盤的概率都是微乎其微。
所以她後來判斷這個男生要麽就是過於自信,賭徒心態,就是想逆向思維搏一把大的。
要麽就只是陪她設這個賭局,純粹是為了增加同學們參與度,和他一樣的心思是為了促進教學,其實無所謂輸贏。
想通後她也就釋然了,就不再那麽關注奉天數控消息面的內容。
直到那天在辦公室,休息時突然一個老師提起來:“你們知道奉天數控一下子推出100多台高端數控機床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