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守觀方面的運作，戴笑愚也看到了。

　雖然那些帖子的標題不夠吸引人，內容上也有些稚嫩。

　但只要能達成引導輿論的目的，便夠了。

　戴笑愚倒沒想到，是之前那個謙謙君子一般的陳長生一手策劃的。

　可即便知道，戴笑愚也不太有工夫去替五靈教操心。

　這段時間，戴笑愚抽空便會去荒界，找破軍閑聊。

　對自己功法的完善，也受益匪淺。

　命運的牽引，都直接將破軍刷臉上了。

　戴笑愚突破顯聖境的事情，已經拖不得了！

　但想著之前，武曲的神格碎片，他還欠著對方一份人情。

　戴笑愚還是給五靈教出謀劃策了一番。

　“貴派可以學習知守觀的方略。”

　“坦然承認錯誤，並將罪責，都推到無量山身上。”

　“就說，無量山誘騙了周揚，反正周揚的入魔，也是與無量山有關。”

　雖然戴笑愚和烏甌返回後，對外宣稱周揚已死，天魔已除。

　但這個鍋，不能像臨時工那般，甩到周揚身上。

　這是他們自己選出來的接班人，若都是周揚的錯，五靈教也得背負識人不明的壞名聲。

　一如之前，段禦在江淮的事情一般，無量山直接承認錯誤，賠償損失，承諾處罰。

　這是最穩重的處理方式。

　戴笑愚知道左興業想聽什麽。

　無非是反製知守觀，並由此扭轉五靈教風評，甚至讓五靈教的名望大增。

　但知守觀和七星門是盟友。

　五靈教，頂多是友軍，卻沒有正式結盟。

　戴笑愚不可能滿足左興業的願望。

　“然後，你們要盡快選出一個蛟士來，最好這個蛟士，要能足夠出名，有噱頭，將大眾的目光吸引開。”

　戴笑愚繼續對左興業說道。

　這套流程，既不損害知守觀的利益，又可以化解五靈教這幾日的名望危機。

　其實也還不錯，過得去就行。

　左興業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接受了戴笑愚的建議。

　“如今我們聯合作戰，戴長老可有覺得我們教中，有哪個年輕人，看得過眼的?”

　戴笑愚聞言，挑了挑眉毛，隨後笑道。

　“我瞧光烈兄的弟弟左光書，就不錯。”

　“前任蛟士的弟弟，因為兄長意外離世而發憤圖強，逆襲而起，這也是一個噱頭。”

　“左長老，舉賢不避親，你大可以為您的兒子爭取一番。”

　左興業連連搖頭。

　“當不得當不得，蛟士之位，重中之重，犬子愚鈍，又哪有那能耐?”

　戴笑愚誇，左興業謙，最後，雙方這次會面，便在愉快的商業互吹中結束。

　望著左興業離去的背影。

　戴笑愚也算看出來了。

　五靈教，其實也對這次名望危機，有所準備。

　甚至，他們的計劃，和戴笑愚給他提的建議，不謀而合。

　只是蛟士的人選，需要拉人站台罷了。

　左興業來此，哪是為了求教。

　就是希望戴笑愚幫他兒子一把。

　五靈教的部隊和七星門的部隊，相隔十萬八千裡。

　戴笑愚哪見過什麽五靈教的青年才俊?

　不就只有左光書了?

　左光書這小子，有些年輕，有點眼高手低，有點自以為是。

　但他以後會如何，五靈教以後會如何，與戴笑愚並無影響。

　反正都是還人情，戴笑愚不如就順著對方的意思說唄。

　送走左興業，戴笑愚再度前往荒界，拜訪破軍。

　這幾日，戴笑愚從周揚那裡，弄來了五靈教的功法。

　破軍附體的狀態，比較奇異，之前戰鬥時，戴笑愚已經感受過。

　戴笑愚的系統，能影響到破軍，卻只能收獲周揚身上的獎勵。

　不過，好在周揚雖是被灌頂而成，但好歹是學習了五靈教的功法與術法。

　之前左光烈在陽平遇難，戴家也從其儲物袋中，抄錄了一份功法。

　雖然只有宗師境，但兩相比較，也讓戴笑愚學習到了不少知識。

　而且，破軍雖然常年在虛空幽居軟禁。

　可畢竟也曾是萬年前叱吒風雲的人物。

　又是神明。

　他的見識還在，談話間的許多內容，讓戴笑愚大開眼界。

　“如果現在東寧大陸的神徒境……喔，就是你們說的聖階，是靠氣運來提升的話。”

　“有些人，的確可以強過我們昔日的神明。”

　破軍如是說。

　“但只是氣運，卻也不足以支撐十人之數。”

　破軍如是和戴笑愚解釋。

　“命運，是一股偉力，凡人難以調動。”

　“但天下的氣運，一直都是有數的。”

　“草木花卉，妖獸人族，都要分潤這份氣運。”

　“更不提神明轉世，天驕出世。”

　“想要剝奪這些氣運，只會讓自己與天道為敵，最後自己身死道消不說，可能還會牽連到自己親近之人或者自己身後的勢力。”

　“依我這次降臨來看，東寧大陸的氣運，只夠催生出九個半聖階。”

　九個半?

　戴笑愚聽聞到這番話時，有些愕然。

　這世間已知的聖階，俱是實力超凡之輩，昔日成長傳說四處流傳。

　誰能是那半步聖階?

　難道是噬心殿的某個殿主?

　破軍卻給他解惑道。

　“是無量山的法王。”

　“你之前和我說的狂信徒，還有周揚記憶中，無量山的管理模式，讓我覺得很熟悉。”

　“法王聖階實力，只有一半的氣運，另一半，卻是利用了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

　戴笑愚有些好奇。

　不過，也只是好奇。

　他沒有一點憑借信仰之力，進階聖階的心思。

　一是因為，現在時間緊迫，來不及布道傳教。

　再一個，如今除了無量山，也沒人敢受萬民香火。

　那會成為邪神，被天下攻擊的。

　“信仰之力，不一定都是香火。”

　破軍再一次給戴笑愚開了眼。

　“比如，就算面對不可抗拒的強敵，但依然有人，篤信你能勝利。”

　“比如， 你行善積德，讓許多人感激。”

　“這些，也可以算作信仰之力。”

　“雖然比起香火而言，這種力量比較單薄，給你的提升也不大，但若積少成多，也可以成為你的助力。”

　戴笑愚眨了眨眼。

　要是這麽算的話。

　他好像……還挺多的?

　“但是！”

　破軍語氣一轉，意味深長的看著戴笑愚道。

　“你若開始煉化信仰之力，那麽，你法相腦後的圓光，很有可能覺醒。”

　“那可是一個神明的精粹，遠比所謂的神格碎片，要強許多。”

　“除非我本尊來此，否則，這世間，應該沒人能幫你壓製住那光輪。”